兖州城丢失之后,陈希真几人便逃出去,一路往濮洲而来,当时战事紧急,云龙只抢的伤重的云天彪出来,却顾不得刘慧娘。
等到濮洲城稍定,刘广父子三人与云龙方才捶胸顿足,丢了刘慧娘,云龙哭道:“我这未过门的妻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被那梁山贼人掳去,那不知道该被如何羞辱!”
刘广父子三人也是气个半死,但现在几人或多或少都有负伤,兵将都折损大半,短期内没有还手之力。
陈希真也只能宽慰他们往好处想,毕竟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云天彪看到云龙哭泣,忍不住骂道:“大丈夫于行伍之间,看惯了生死,怎么可以如此儿女情长,莫说慧娘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纵然明天你爹我战死沙场了都是正常的!”
说完咳嗽不止,云龙方才止住泪,赶紧扶住自己老爹,眼下没有刘慧娘,也没有魏辅梁,对陈希真来说,他成了猿臂寨的唯一智囊,因此他身上的担子,要比以往重得多。
那濮洲城的太守乃是贺太平,手下管着唐猛、庞毅两员大将,有五千兵马在此驻守,与陈希真也是旧相识了,看到陈希真前来,赶忙来迎接。
陈希真跟他说了与梁山交战以来的事情,听得贺太平唏嘘不已,再听到刘慧娘失陷,更是义愤填膺,不过当下还是劝陈希真收拾心情,先在此驻扎,招募兵马,眼下也已经到了七八月份,酷暑难耐,不宜征战,待到秋凉时节再起兵征伐也不迟。
但毕竟折了博山县、青州府、兖州城的兵马,陈希真还是觉得要对皇帝有个交代,不过自己也知道如果不贿赂一下四大奸臣,自己的处境可能更加难堪,于是便让云龙、风会二人,备了些厚礼,又带上了从猿臂寨积攒的金银,让二人送去东京,去四大奸臣那打点关系。
二人领命去了,陈希真看着夜空,悠然长叹,自言自语道:“难道老夫真的错了?老夫最恨那些奸臣乱党,如今多次在乱党手上吃了败仗,又不得不贿赂奸臣打点关系,谋求自身安稳,是这世道变了,还是老夫变了?”
探得陈希真在濮洲城暂时驻扎,天气也逐渐炎热,不适合征战,于是便让顾大嫂将整个飞虎寨摧毁,夷为平地,又去命宋江等人继续镇守清真山,他带着人马回到梁山。
郭猛对于刘慧娘还是给予了十分的尊重,还是让她坐着马车,不过沿途派了扈三娘看守,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扈三娘也有意让刘慧娘看看郭猛是如何得民心,只见梁山军出城之时,百姓无不相送,让人感觉这简直就是一支正规军,根本不是什么叛贼。
这一幕幕景象简直刷新了刘慧娘的三观,原本她以为梁山军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却没想到郭猛所率领的梁山军十分受人爱戴,她也收起了寻死觅活的念头,好奇的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回到山寨上,郭猛依旧设宴感谢众位将士,宣布放假三天,让众人休息,还单独给刘慧娘准备了一个房间,只允许女人出入,而郭猛也从来不在那里进出,但如果刘慧娘要去山寨何处,郭猛从不拦着。
郭猛回到房间,见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裴秀贤,正想亲热一番,结果却是被裴秀贤挖苦了一番:“大王这功业还未成就,便想享受齐人之福了啊。”
郭猛摸不着头脑,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带了刘慧娘上山被她知道了,噗嗤一笑,把裴秀贤揽入怀中,安抚道:“她是人质,我必须得留着她,至于什么齐人之福,我却从未想过,我向来不肯用强。”
“哦!那你就是说如果她愿意,你也就从了她!”说完双手环抱,哼了一声,那俏皮的样子看的郭猛十分喜欢,忍不住在脸上亲了一口。
随后郭猛才说道:“向来只有别人从我,哪有我从别人,不过我对她并不感兴趣,还是要先想办法解决猿臂寨的人马,我才能安心啊。”
说完悠悠叹了口气,裴秀贤为他脱去衣裳,看见上次被陈丽卿射中胸口的位置,仍有些淤血没散,询问起来,又是醋意十足:“好啊,大王当真是风流,处处留情,掳上来一个,还放了一个,我不管,反正我得做大的,她们都得喊我做姐姐。”
裴秀贤在高丽皇宫多年,如何不懂得这道理,只是许久未见郭猛,使些小性子罢了。当晚又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