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婶儿脑袋都懵了:“莲花?你不是嫁给镇上老员外享福去了吗?咋......咋回来了?”
闻此,白莲花含泪垂下了目:“楚婶儿,我......”她哽咽说不出话来。
一见她如此,楚婶儿更是急了:“你倒是说话啊。”
白莲花抱着楚二郎的胳膊哭得楚楚可怜:“老员外死了......我被他们赶了出来......我不该连累长泽哥哥的......我这就离去......长泽哥哥那么好,可千万不能再因为我得罪人了......”
说着,她便挣扎着起了身,可刚小产,身子虚弱得厉害,脚刚触地,就重重摔了下去,要不是楚二郎眼疾手快接住她,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望着脸色苍白的白莲花,楚二郎动了恻隐之心:“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一个大男人怕甚连累?这个时候我若不管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将白莲花重新放回床上,便拉着楚婶儿出了屋。
“娘,您也看见了,白姑娘她现在的身子摇摇欲坠,您莫要再刺激她了!”
楚婶儿的脾气当场就上来了:“娘说的不对吗?她一个寡妇口口声声喊别的男人哥哥不嫌臊得慌?你也是,怎么就拎不清将她带回家来?莫非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楚二郎摇头道:“娘,您瞎说什么?我只是同情她而已,毕竟曾经相识一场。”
楚婶儿这才长吁一口气:“这就好,我可是警告你,咱家虽然穷,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那种,像这种嫌贫爱富、给人做过小妾的,娘绝对不答应。
还有,方才她说你得罪了什么人?莫非是镇上老员外家?”
这个还好,反正日后他们也打不到交道,得罪了就得罪了。
但瞅着楚二郎一脸阴沉的模样,她又不禁失声喊道:“莫非,你和阿宴他们也吵了起来?所以才没拉他们回来?”
闻此,楚二郎的脸色更是阴沉:“我没和阿宴吵,是阿宴那娘子不坐咱家车回来的!”
气得楚婶儿又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你这浑小子,真是干啥啥不行,吵架第一,你说你,和村上那些长舌妇吵架就罢了,确实是她们理亏。
你和瑶瑶吵什么?有啥好事,人家都想着咱,就咱家今日做的小竹盒都是人家先紧着咱家做的,你说说你到底犯啥浑呢?”
楚二郎也委屈:“是她先插手白姑娘事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和畜生又有何异?”
楚婶儿真是气炸了:“哎,我就不该让你赶车,你就是和咱家牛车犯冲!你赶快驾牛车去接他们回来,并向他们赔礼道歉!”
谁还没个脾气了,楚二郎才不去:“又不是我错,我不去!”
楚婶儿对他无计可施,又气恼扇了他两巴掌,才知会楚大郎赶紧驾牛车去接顾瑶他们,她则是赶紧去了沈家。
见到张国秀,她就痛哭流涕将事情告诉了张国秀:“秀儿,你说我命咋这么苦呢,年纪轻轻丧夫不说,还摊上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又出了这档子事,他和荷花的事可咋办啊?”
荷花和莲花孰好孰坏,还是很能让人一眼分辨清楚的。
张国秀也听得头疼,她同情发小,但也不能昧着良心继续说这档子亲事:“新儿,你也别急,依我看,二郎和荷花的事就先放放,当务之急,是劝说二郎赶紧将那姑娘送走啊!”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但这正是楚婶儿发愁的地方:“别看我家二郎平素吊儿郎当的,却是个犟种,他和你家阿宴一样,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国秀闻言,皱了皱眉,她家阿宴虽平素温和,却真的是个实打实的犟种,她和沈长江都劝说不动的。
她思索许久,才开口道:“等我家阿宴回来后,让他劝解一下你家二郎吧,犟种对犟种,或许是有办法的!”
楚婶儿这才眼睛一亮:“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秀儿,还是你聪明,我家大郎去接阿宴了,等阿宴回来,你一定......”
然话尚未说完,就听见从房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紧接着沈宴和顾瑶便驾着骡子车出现在了眼前。
这可把张国秀惊住了。
不止她,连听见声响出来看的沈长江、顾父、爷奶、双胞胎都惊住了。
张国秀:“......买的?还是借的?”
如今他们镇上也算是有些人脉的人,借个骡子车还是不在话下的。
沈宴勒住骡子,才开口回道:“买的,我想着日后要经常去镇上,正好看见卖的,索性就买了下来。”
顾父走过来牵骡子,沈长江搀扶沈宴下车。
双胞胎则是满眼好奇地围上来:“哇塞,真是咱家的吗?哇塞,咱家也有马了?好霸气、好威武啊!”
哪有男孩子不稀罕马的?
双胞胎好兴奋啊,他们家竟然也能有马了?
贾莫谦无情打击道:“看清楚好不好?这是骡子,不是马!”
双胞胎双双瞥了他一眼:“要你说,我们能不知道吗?骡子我们也一样喜欢!”
即便是一头骡子,也丝毫不影响双胞胎的兴奋。
在他们眼里,骡子也只是比马矮了一丢丢而已。
他们央求牵骡子的顾父道:“顾叔儿,顾叔儿,带我们溜一圈好不好?”
顾父自是没意见啊,他家虽然没有骡子,但驾骡车还是不在话下的:“上车!”
贾莫谦也赶紧上去。
虽然他见惯了马,并不稀罕,但见双胞胎兴奋的很,他竟也有些期待了。
见孩子玩得开心,张国秀难得没发表意见:“你们回来就好,快进屋洗手准备吃饭吧。”
完后,她又对楚婶儿道:“新儿,你快回家告诉你家大郎一声吧。”
望着骡子车,楚婶儿有些落寞,她拉过张国秀的手道:“秀儿,咱先说好,不管孩子间如何,咱俩的情谊不变啊!”
得到张国秀的保证后,她又对沈宴道:“阿宴,是二郎让大郎驾车去接你们的,没想到你们竟自己买了辆骡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