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舅舅这事啊!”辰王眼神有些闪躲的回道,猛地抬头双眸通红的望向皇上道:“父皇,儿子真的只是为了舅舅啊,也是为了母后啊!母后得知舅舅出事以后,日日以泪洗面。儿子,儿子也是心疼母后啊!”
还真是孝顺至极啊,顾云芷垂着眸。
长公主自顾的站起身,凝眸望向辰王:“身为皇族,以身作则乃是本分!欧阳瑾尚且并无性命之忧,但我的丈夫靖安公顾绍城却已仙逝!而辰王你却妄以败坏逝者之名声,而扬言保全欧阳瑾?!此为何道理?况且,我靖安公满门上下皆为大靖江山而马革裹尸,而你身为皇子不但没有心存感激,却欲将一代名将构陷为叛国小人!此又是何道理?如此下去,今后,何人还敢效忠我大靖皇室!谁还敢为我大靖王朝披甲上阵!”
辰王更是装作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跪趴着连连叩首道:“父皇,姑母教训的对。儿子知错了,是儿子浅薄了。不曾想过这些利害对错。求父皇宽恕。”
长公主转身望向皇帝:“皇上,本宫见辰王信中,杀伐果断,条理清晰。全然不像如此唯唯诺诺毫无城府之人!”
辰王心头一颤,继续叩首,不敢抬头。想着确实今儿的这张纸条是最大的败笔!可是,转念一想,刚才他已经说了,欧阳瑾的亲卫已经不见踪影了,那么...
“这辰王若真如他所说那般,仅仅是为了救欧阳瑾,倒还好说,但...若是另有所谋...那,皇上,您就要好好思索一番了!”长公主继续道。
一直被长公主护在身后的顾云芷低着头,她知道,母亲这是想利用皇帝那多疑的性子,对辰王心存芥蒂。这样,今后不论他做什么,皇帝就会时时想到这个问题!没有人比母亲更了解皇帝了!
皇帝正值盛年!这样一个城府深沉如海,且擅长算计他人的皇子,还留的下么?
“姑母,我虽对您称不上孝顺,但也是时时想着您。您何以如此害我?!”辰王抬起丝丝渗血的额头,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长公主道。
长公主望向辰王,铿锵有力道:“王爷,我是你的姑母。可我更是这大靖的长公主!没有国何来家?!我对顾家更是如此!”
说完,转身看向皇帝,决绝的跪地叩首道:“皇上,我已经老了,靖安公府的殡葬已经结束!靖安公之爵位,无合适人选可接替继承,本宫便替顾家请辞爵位。同时,求皇上恩准我顾家满门遗孀,退回燕州去吧!终归是忠勇之后。求皇上开恩,唯求往后余生平安顺遂!”
百里志泽听闻,抬头震惊的望向长公主,今儿个还听说,摔孝盆的是顾家二公子的遗子,如何,要请辞爵位啊!
顾云芷上前跪在长公主身旁,压低了声儿道:“母亲,我看这个赵戎甚是眼熟,像是宣王麾下的那个谋士?”
她声音不大,似是在与母亲说,但音量却恰好又让宫殿之上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皇帝抬头道:“你说的什么谋士?”
似是想到什么似的,皇帝惊得站起身来。难怪他觉得这个人眼熟!
当年的宣王玄璟帝的三皇子,却安排了一场刺杀行动,一人名唤“赵卯”确实英勇无畏!皇帝险些丧命于他刀下!至今想起,都觉浑身冷汗直流。
“你与那赵卯是何关系?!”皇帝声量不自觉的拔高。
“赵卯,乃是内弟!”赵戎满脸坦荡的望向皇帝,毫无畏惧道:“玄璟十年,宣王一门皆灭,唯我赵戎一人得高人所救,苟活于世!”
皇帝骇然无比的望向辰王,辰王则是满脸惊诧的看着赵戎!
辰王知道赵戎的身份,惊诧的是他没想到赵戎竟然会自爆身份!
他定然是保不下了。内心千回万转,果断道:“父皇,儿臣真的不知赵戎的身份啊!”
长公主,缓缓向皇帝开口道:“皇上,此时神武门外,满城的百姓都在等皇上的圣断,他们都坚信,皇上您会给顾家主持公道!”
皇帝面色铁青,紧了紧攥住龙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