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趴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裴书臣跟雷总的对话。
原来裴书臣一直都知道他是被雷总冤枉的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配合雷总那么对自己?
是真的讨厌自己才会这样?
还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裴书臣事先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司锦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乱糟糟一片。
几次想开口质问裴书臣,但话到嘴边,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突然扼住了,怎么也吐不出来。
如果这一切真是裴书臣设计安排好的,那刚才最后,他又因为自己,跟雷总闹掰连合作都不要了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真的讨厌自己?
还是又有新的,更深层次、更难以捉摸的盘算?
“想什么了?”
看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心事重重的司锦年,裴书臣猜到他可能不止听到了一点。
“裴书臣,你知道我是被雷总冤枉的对不对?”
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不安,司锦年侧过头去,看着裴书臣脱口而出。
“裴书臣,你知道我是被雷总冤枉的对不对?”
司锦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害怕知道答案,却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
裴书臣闻言,目光落在司锦年身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好半天之后,裴书臣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硬着头皮道:“是,我知道,但……”
裴书臣话音未落,司锦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脑袋里更是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紧接着,他身体猛地一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装作一无所知?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锦年瞪大了双眼,怒不可遏地冲着裴书臣吼了起来,丝毫不给裴书臣任何解释的机会。
“看着我被冤枉,被人像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很好笑?”
司锦年大声质问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裴书臣,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联合其他人一起戏弄我,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啊?”
司锦年越说越是激动,情绪似乎已经失控,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亏欠了你太多,所以在你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甚至卑微得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真心对待、全力以赴的付出,最终换来的竟然会是这般令人痛心疾首的局面。”
“原来自始至终,我都只不过是你手中可以肆意摆弄、任你操控的一颗棋子罢了!
“裴书臣,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你我是不敢再喜欢了,搞不好,哪天我命都要被你玩完了,我们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听到司锦年这番饱含哀怨与愤怒的话语,裴书臣整个人都愣住了。
张了张嘴,裴书臣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查房医生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今天感觉身体状况如何呀?\"
医生一走进房间,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病床上的司锦年身上,关切地询问道。
司锦年抬眸,先是淡淡地扫了医生一眼,随后将视线转向坐在旁边的裴书臣身上,沉默片刻,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托裴总手下留情的福,暂时还死不了。\"
“不过我要是再不走,怕是就不好说了。”
司锦年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怨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直直地朝着裴书臣刺去。
裴书臣起初还有心解释,但随着司锦年越来越口无遮拦的冷嘲热讽,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医生显然没料到司锦年会给出这样一个带着浓浓怒意的回答,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看裴书臣,正当医生准备再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时,司锦年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径直朝病房门口走去。
\"诶,你要去哪啊?你现在的情况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
医生伸手拉住了司锦年。
“我去哪不用你管,放开!”
司锦年怒目圆睁,一把甩开医生,力道之大让医生都不禁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形。
须臾,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只留下一个决绝而冷漠的背影。
医生一脸尴尬地站在病房门口,望着司锦年远去的身影,有些尴尬。
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被甩得生疼的手腕,医生扭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裴书臣。
“你……不去追他一下吗?”
医生迟疑着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明明刚才两人还如胶似漆的,怎么眨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啊?
听到医生的话,裴书臣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片刻之后,摇头道:“不了……随他去吧。”
说完这句话,裴书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无比落寞。
医生站在门口窘迫不已,须臾,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吵架了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当面说清楚的好,免得矛盾越积越多。”
“我看的出来,你们互相都很在乎对方,而且他…他还受着伤,你就真忍心看他这么一个人走了?”
“万一一会他再出点什么事,你怎么办?”
听到医生这番话,裴书臣不禁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一个箭步冲出了病房。
司锦年越想越气,剧烈起伏的胸口有种随时要被怒火引爆的感觉。
被雷总冤枉,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他虽然生气,但只要一想到裴书臣,他就心甘情愿,也没觉得有多难接受。
可是现在,一想到连裴书臣也耍自己,他就特别委屈和生气。
恨不能立马将那个雷总给碎尸万段了!
还有裴书臣那个混蛋,真以为他司锦年离了他活不了吗?
“司锦年,等一下。”
就在司锦年即将走出住院部大楼的时候,裴书臣裹着粗重喘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司锦年不由得停下了的脚步,但他并没有立即转过身去,而是依旧背对着裴书臣伫立原地,整个人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我可以解释的,给我几分钟时间好吗?”
“如果你听完我的解释,还是无法原谅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好吗?”
听到裴书臣所言,司锦年犹豫了一会,片刻之后,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冷冽地看着裴书臣,面无表情道:“好啊!我听你解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