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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失常中 >   第5章 渔民

“喂!你们在那边干嘛呢?”

赵阳他们站在村口的「空气墙」面前,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们。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一个村民模样的人正朝他们走来。

那人五十多岁,披着一身破羊皮袄。一只手拿着一根杆子,另一只手揣着大焊烟袋。

长得有些粗犷,嘴边留着络腮胡;头发很稀疏,几乎就要变成“地中海”。

男人踏着一双雨鞋,不修边幅的外表下,脸上竟还戴着一副反差感极大的金丝眼镜。

离着四五米的距离,赵阳四人就能闻到男人身上浓厚的腥臭味。

那股味道比赵阳刚刚在晒鱼男人嘴里闻到的更加强烈。

众人相互看了看,担心来者不善。田硕上前一步,露出笑容试探地问道:“大叔!嘿嘿......我们来旅游的啊,这是唐家镇不?”

男人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番,半信半疑地说道:“哦,来俺们这旅啥游啊,俺们这也不是啥景点。你们城里人真会玩......没啥好玩的,快走吧!”

“别呀!”田硕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这不是听说咱唐家镇里出清江鱼嘛,正好我们朋友几个在城市里呆惯了,想来体验体验农家乐。顺便买几条新鲜的鱼带回去!”

“嘶。”男人抽了口焊烟,眯缝着眼重新审视了众人一番,答应道:“行吧!在村里别乱跑。先住到我家去吧,我是唐家镇的镇长。”

“哎呦。”田硕上前一步,突然谄媚地跟镇长套起近乎,“原来是镇长啊,看俺老田真是慧眼不识人啊。就是嘛,现在乡镇不都流行发展旅游业了嘛,您这思想也该改变了昂!”

说着,田硕竟然还握住了镇长的手。

这下,轮到镇长不会了。男人尴尬地笑了笑,嘱咐道:“啊哈哈......俺们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旅游业倒是没想过......行,先到我家去吧,在村里注意安全。”

田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镇长道:“多谢您啊,哎对了镇长,尝尝我这个,比焊烟好抽!”

镇长接过烟卷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些犹豫。但田硕手里的打火机已经递在眼前了。

镇长抽了一口,笑道:“青年人你这烟还行啊!”

“那是!您可不知道......”

两人笑着聊着走在身后三人面前,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热火朝天。

赵阳他们跟着二人往村子里走,苏卡低声问了句:“队长,副队一直都这么自来熟吗?”

赵阳扶了扶额,感觉有些无语。

他看着前面镇长的背影,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镇长能够发现他们四人,而且眼神中没有其他村民眼中的迷惘感。心里默默给镇长打了标签,这一定是个「关键人物」!

走着走着,一旁的乔翼遥突然走到苏卡和赵阳两人中间,扶住了二人的肩膀。

二人疑惑地朝他看去。

乔翼遥伸手指了指镇长的背影,在二人耳边悄悄说道:“他的衣角,有血迹。”

二人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镇长破旧的羊皮袄下边缘,有着许许多多的血迹,这些血迹有的新鲜有的陈旧。在灰尘的遮蔽下,并不显眼。

赵阳咬了咬嘴唇,问道:“是鱼血吗?”

乔翼遥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像。”

“镇长应该......不用亲自杀鱼吧。”苏卡摸着下巴幽幽的说道。

“像人血。”乔翼遥道。

苏卡瞪大眼睛,失声叫道:“我去!”

前方镇长脚步一顿,耳朵动了动,转身瞪了三人一眼。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赵阳看见镇长的眼神后愣了一秒,连忙微笑回答道:“没。我们再商量一会儿去哪玩呢?”

镇长的眼神渐渐变地柔和,嘱咐其余人道:“就在俺这村子逛逛就行,千万跑丢了。最重要别去村口的妈祖庙。”

“为啥啊?”跟镇长走在一起的田硕问道,“不是说咱这镇上的妈祖庙香火很旺吗,我们还想去看看呢?”

镇长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了带有少许轻蔑和玩味的笑容,回答道:“当然能去看,明天就是渔民们组织的祭祀大会。今天就别去了,村民们在那儿预备明天的东西呢!”

田硕看出了镇长笑容的诡异,但还是装糊涂笑着应和道:“行啊,我们还挺幸运的,也是能体验一把祭祀大会了哈!”

镇长的眼睛眯了眯,嘴上奇怪的笑容更甚:“是啊,多幸运啊。”

说罢,众人跟着镇长继续往家走。

赵阳的心里却浮现了阵阵忧虑,他从镇长刚刚转身的那一瞬间,体会到了明显的杀意!

......

怀着忐忑的心情,众人终于来到了镇长的家里。

镇长的房子在村子中间位置,是一座标准的二楼洋房,刷着白漆。

房子挺大,镇长把他们安排在了一间吃饭的餐厅,餐厅中竟然还布置着一张饭店用的转桌,众人团团围坐。

随后,镇长对他们说道:“先歇会,我去张罗饭哈。”

说罢,镇长推门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赵阳第一个小声开口道:“这镇长不像好人。”

乔翼遥坐在一旁“嗯”了一声,像是对田硕专门说道:“他衣服上有血迹,像是人血。”

田硕皱着眉点了点头,开口道:“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腥臭味,我刚才给他点烟的时候观察了他的手,虎口上满是老茧,却不像是握鱼竿磨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拿刀砍东西留下来的。”

苏卡“啊”了一声,弱弱地小声问道:“会不会只是杀鱼留下的?”

赵阳抄起一根筷子,轻轻点在了苏卡脑门上,道:“这里是「隐秘」里的世界,你当我们真的是来农家乐的啊。凡事小心为上,再说了老乔不会看错。”

后者委屈地“嗷”了一声,不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镇长推开了众人房间的门。

他推着一辆餐车,餐车上杯盘罗列,各种农家饭菜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镇长叼着焊烟,将饭菜端到众人面前,笑道:“镇子小,没啥好吃的,凑活着吧。别挑俺理哈!”

田硕立马站起身笑着回道:“看您说的,这我们就很知足了。城里哪能见到这么香的农家菜啊!”

镇长眯着眼点了点头。

“行,吃吧。”

说完就要往外走,田硕伸手拦下了镇长,问道:“咋,镇长。和我们一起吃呗?”

镇长看了看他,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立马推脱道:“不了,镇上还有点事,俺得去一趟。你们先吃吧。”

说罢,他走出了房间。

透过窗边,众人看到镇长拿着旱烟袋推开院门,扬长而去。

见镇长离开,苏卡盯上了桌子上的饭菜。

饭菜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

苏卡抄起筷子就要动手,却被一旁乔翼遥伸手拦下。

“稳重点,苏卡。”乔翼遥提醒完,伸手从身上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金属质感的笔。

这种笔内混合着不同的试剂,可以验毒。

乔翼遥将手中的笔插进他面前的一盘菜中,又拿出来在手中晃了晃。

几秒过后,他看向笔身上的显示区。

表情凝重地抬起头,对众人道:“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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