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警察押着,一路扯着嗓子高喊“冤枉”,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街坊邻里们都默契地别过脸,在心底暗自觉得他这是咎由自取。
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看向傻柱和萨琳娜,语气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二位,实在对不住了,虽说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可程序还是得走,还得劳烦你们跟我去一趟派出所,把这事儿彻彻底底说清楚。”
傻柱一脸坦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回应道:“没问题,同志,我们这就跟您回派出所,全力配合您问话。”说完,他稳稳牵起萨琳娜的手,跟着警察的步伐,大步流星往派出所走去。
聋老太太站在院子一角,目光紧紧追随着傻柱的身影,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能吐出一个字。待傻柱彻底出了院子,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满心懊悔地对一大妈说道:“这傻柱啊,怕是把咱们给记恨上喽。”
一大妈也跟着叹气,附和着:“是啊,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秦怀如就站在不远处,眼神空空地望着傻柱和萨琳娜远去的方向,心里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从自己手里溜走了。
她正出神,棒梗突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带着几分委屈嘟囔道:“妈妈,我饿了。”
秦怀如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轻声说道:“棒梗,再等一会儿,妈妈这就去做饭,很快就能吃饭了,你先去院子里玩会儿。”棒梗乖巧地点点头,转身撒腿就往院子中间跑去,不一会儿,就跟小伙伴们嬉笑玩闹成一团,院子里又恢复了几分往昔的热闹劲儿,只是秦怀如的心,却还陷在那份莫名的失落里,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此时,一大妈搀着龙老太太慢慢回到屋里,老太太还不忘扭头往屋外瞅一眼,见秦怀如没跟着进来,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我让你办的事,办得咋样了?”
一大妈赶忙点头,小声回应:“办了,今天去找九爷的时候,我把情况都跟他说了说,九爷收了500元定金,还讲事成之后得再给1000。”
龙老太太微微颔首:“都到这份儿上了,钱倒无所谓了,得想法子先把小易的遗愿给了喽。要不是这院子里有个王小天,小艺也不至于走那么早。”说着,她用袖子轻轻蘸了蘸眼角,一大妈也跟着泣不成声。
一大妈边抹泪边说:“没事,这回能给中海报仇,我这心愿也算了了。往后啊,我就专心伺候您。说句不好听的,等您走了,我就找个尼姑庵待着去。”
龙老太太一听,忙劝道:“你还年轻着呢,要是遇上合适的人家,可别错过。如今和尚尼姑的日子也不好过,等这事过去,我托人给你寻摸个合适的,好好过日子,别光惦记着我这老太婆。”一大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接话。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贴在窗户上的秦怀如听了个真切。秦怀如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要是把这事告诉王小天,说不定能得一笔丰厚奖励,到时候王小天报了警,把老太太和一大妈抓进去,这院子的房子,会不会就归我了?想到这儿,秦怀如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暗暗琢磨着怎么找王小天透露这个消息才最稳妥。
今天这一整天,王小天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在恍恍惚惚中消磨时光。从清晨迈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就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什么正事儿都没心思干,只是干巴巴地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张干事手头有事找王小天,前前后后来了两趟。第一趟瞧见王小天那心不在焉的模样,本想张口招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悄没声儿地转身走了。第二趟来的时候,王小天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桌面,张干事无奈地摇摇头,识趣地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终于熬到了下班。王小天拖着疲惫又烦闷的身躯,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晃悠。一路上,他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还沉浸在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琐事当中。
路过一个狭窄昏暗的胡同口时,王小天常年在战场厮杀练就的警觉瞬间被触发,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粗木棍冷不丁地从胡同里伸了出来,直直朝着他的自行车车圈插去,这要是别进去,车轱辘一卡死,王小天保准得摔个狗啃泥。
好在王小天反应够快,双手猛地用力,将车把高高抬起,紧接着往后狠狠一甩。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紧跟在车后的小混混躲避不及,被车把直接砸倒在地,疼得“哎哟”直叫唤。
前面那个拿棍子偷袭的小混混,一棍子捅空,脚步一个踉跄。但他很快稳住身形,恶狠狠地瞪着王小天,嘴里骂骂咧咧,跟着就冲了过来,双手抡起棍子,高高举过头顶,朝着王小天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这要是砸实了,脑袋不得开瓢儿?
王小天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着:正愁满腔的郁闷没处撒气呢,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正好撞枪口上,拿你们出出气。
王小天瞅准时机,二话不说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那车子哐当一声歪倒在地。与此同时,他伸出手,稳稳接住了砸下来的木棍,手上猛地发力一扭,小混混吃痛,棍子差点脱手。
王小天顺势抬脚,一脚狠狠踹在小混混的胸口,这一脚劲道十足,直接把人踹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可还没等王小天缓过劲儿来,七八个身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把他困在了中间。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斜斜划到脸颊,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
王小天稳住身形,抬眼直视着那名刀疤脸中年人,不卑不亢地开口问道:“朋友,我王某人向来安分守己,自问没得罪过诸位吧?今儿个这阵仗,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买我的胳膊腿儿,还是干脆想买我的命啊?不妨把话给我说清楚。”那刀疤脸中年人听了这话,只是呵呵一笑,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