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椅在榻上,好似漫不经心。
“范闲受伤,那你身边那位呢?”
“我出府时,她还未曾醒来。”
庆帝这几日也时常观察李承泽府内,有关陶镜杨的动向。
来人说,没有什么异常的事物发生,只不过看起来与李承泽关系匪浅,在他的寝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而这次刺杀,下面的人来报时也向庆帝说明了现场情况。
有目击证人说,这女子确实是碰巧遇到,且武功的确不高。
“你倒是上哪都带着她。”庆帝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连拉拢范闲也要带着陶镜杨,莫非...他抬头瞥见李承泽,那双由于长时间举于眉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儿臣这次,也只是闲来无事。”
庆帝没有回复他这句话,只是叫他下去。
看着自己二儿子离去的背影,庆帝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只不过,他极讨厌自己摸不透的人。
马车上,李承泽丝毫不见疲惫,刚才殿中的颤抖,不过是他伪装的假象。
他仔细地回忆起今日庆帝的种种反应,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庆帝果然极其在意陶镜杨,一共说了三句话,三句都是陶镜杨!
这实在反常,这样看来,陶镜杨之前与他所说的,八成就是真的。
的确,陛下怎么会将内库财权,就这么放心的交到一个外人手上。
只有范闲是他的儿子,才说得通。
思绪戛然而止,因为他实在是不知,被重重迷雾所笼罩的,究竟是怎样的秘密。
皇子府。
在李承泽还没有回府时,陶镜杨悠悠转醒。
悠然正在床边守着她,见她醒了,表情也开心了起来:
“姑娘醒了!饿不饿?汤品什么的已经在后院熬好了,我去后院给姑娘拿来!”
说完就要往外走,但被陶镜杨拦了下来。
她瞧着悠然这个反应,内心却在疑惑:这悠然...怎么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担心她的样子?
但嘴里还是说着:“你在这守了很久吧?我这儿暂时没什么事儿,你先下去歇歇吧。”
悠然眼里亮晶晶的,仔细看来还带了些激动的倾慕:“姑娘,我不累。大夫说,你这次伤的很重,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我听后院的人说,牛栏街的事儿现已经传遍京城了!
现在,人人都说姑娘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是勇猛抵御北齐恶人的女侠!”
悠然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说的又快又激动,眼中的崇拜像是要溢了出来。
“嗨,我这算什么,不还是被弄成这样回来了?咳咳...”陶镜杨说完还咳嗽了两声。
悠然这才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连连嘱咐陶镜杨不要情绪激动,自己出去拿药,去去就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陶镜杨觉得这悠然与平时好像不大一样了。
悠然小跑而来,扶着陶镜杨坐起,端起碗就想喂她喝药。
陶镜杨礼貌的拒绝了。
换了个话题,问她今日可有什么人来府上做过客。
后者回忆了一下,回答说只有一个,好像就是陶镜杨救的那个什么范闲。
并且将早已打听好的事件过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有条不紊的与陶镜杨说了。
甚至还加上了合理猜测,从范闲情绪稳定,猜测出范闲并没有受重伤、滕梓荆大约也无大碍等等。
陶镜杨听着悠然的讲述,心中不免翻出波澜:这不是情报天才吗这不是!?
并且这一切,都是她在短短不到一天之内多方打听到的。
要知道,在皇子府办差,人人都是将头拴在裤腰带上做事,谁能敢聊这些事儿?
能让她打听到,也侧面证明了其人缘甚佳。
事件描述完后,悠然见陶镜杨不曾言语,便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扰了陶姑娘休息。
于是便也不在出声,只是安静的待在一边。
而正巧李承泽回了府,他也有事情要与陶镜杨说。
陶镜杨:我也是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