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心也笑了,“也就县里有您和农县长,她这才有底气说这些话,不然回答只能是模模糊糊。”
屠龙刚认真点头,“林书记,不但是艾琳部长,农县长这些人胆子大了,哪怕是莫小敏这丫头都敢瞪眼,直接就驱赶记者。放到以前,她别说敢做,哪怕是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拥有。”
老张和李想深以为然,这种变化他们也感受到。
林宇笑骂道:“不是我给了他们胆子,是因为他们有钱了,开始膨胀,有暴发户心理。”
“那钱还不是您带着他们赚的。”
李想说道:“我可跟您说,以前我见农县长去市里要钱的时候,哪怕面对一个财政副科,说话都是……不能说卑躬屈膝吧!那也叫一个轻声细语,很可怜的。”
老张说道:“一个地方官也好,一个普通人也罢,没钱的时候腰杆子都硬不起来。别说农县长,哪怕是书记您,一样被财政那边的人摆弄过。”
七叔公笑呵呵道:“林书记,你别忘了,当你没钱的时候,面对农姆帮一家人,腰也是弯的比谁都低。”
林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还是说道:“可他们也不能这样显摆啊!太拉仇恨了!有些政策我们一步步曝光多好,他们一步到位,那云县太惹人注目了。”
老张说道:“如果一步步曝光,过程都需要您一个人承担,那样您的负担太重。现在一切公开,我们就要堂堂正正行事,有什么事二十万人共同面对,错了我们改,好的我们就发扬光大。”
林宇沉默了!
他都以为自己够激进了,拿一个坡陡乡作为试验田,然后倒逼所有乡镇改革,实现共同富裕。
这个时间可能要两三年。
可昨晚得到一笔2亿多的钱财,那云路省里昨晚夜路直接开工,估计几天时间就很好了。
也就是说,这笔钱不用那云人出了。
又有卖专辑的钱,以及带来的人气,那云将会进入一种虚假的繁荣。
想要消化好这个流量,全县改革势在必行,“平台模式”要铺开,不然很容易被流量反噬。
现在直接摊牌,主动拿出政策给“世人”看,改革的时候“世人”也成为了参与者,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一个满意的答案,都是属于“内部”调整问题。
而通过“世人”的倒逼,那云县不管公务员还是老百姓,犯了错就是要受到惩罚,谁敢不服就是和整个那云人为敌,一分伤害通过媒体宣传,那就是一百分伤害。
不让你以死谢罪,那都是林书记特赦了。以后好好做人,为那云这个大家庭贡献力量才是正道。
只能说,发展到现在,那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不然县里那些头头脑脑也不会全力支持。
林宇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反而和七叔公几人说起家常。
“隆广隧道我们一定会打通的。现在距离那渠天湖开业还有将近两月,你们回去把村民安排好,不要让他们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事情。”
杨铁心保证道:“林书记放心,我们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谁敢丢人,那就让他好看。”屠龙刚目露凶光,冷声道。
“我们要建立文明社会,如果连你们都需要靠拳头说话,那我们工作就没有意义了。”林宇摇摇头道。
老张说道:“阿龙,你们也好,那渠人也罢,现在都被外人看成林书记的‘皇亲国戚’。你们的行为和态度上,那都是折射着林书记的价值观。做好了林书记有面子,做差了林书记成为笑话。”
这话一出,别说屠龙刚和杨铁心,哪怕是七叔公都神色凛然,荣耀与责任肩负身上,不敢马虎。
他们可是这样知道,现在村里有些人又开始飘了,不说像收猪队那样欺负人,可说话也大声了不少。
想到了这里,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与林宇聊了一会之后,直接就匆匆离去,林宇怎么劝都劝不住。
送走他们后,林宇哭笑不得,“老张,看你把他们吓得,连午饭都不吃了,那么多饭菜你等会就包圆了吧!”
“书记,真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要防患于未然。”
老张说道:“今早我得到一个消息,一个正科老婆与弄蒿屯一个妇女起了冲突,结果挨了一巴掌,根本不敢追究,还要赔偿道歉。”
林宇一下子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一个正科,不是乡镇书记的老婆,那就是机关局长的老婆,这样的人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家庭。
不谈谁对谁错,弄蒿屯的妇女敢动手,对方也不敢追究,那透露出来的事情太多了。
归根结底就四个字“垃圾风气”。
尚武没有错,紧急之下见义勇为也能理解,但绝对不能这样用。
真要嚣张跋扈,这和梁国栋时期有什么区别?
尚武侠义与仗势欺人必须分清楚——更何况里面还有赔偿的问题。
一旦曝光出来,后果难以想象。
这估计也是七叔公三人饭都不敢吃,要去善后了。
林宇想了想,“通知农县长……算了,他现在正在招待客人,等会再说吧!”
李想说道:“纪委肖书记应该是有空的,可以请她来解决,她是女人,方便。”
林宇想了想,也点点头答应。
……
纪委书记肖淑芳今年33岁,是外调进来的干部,来到那云也有半年多了。
当她接到李想的电话之后,兴奋得像一个孩子,惹的秘书尚小斐都无语了。
“书记,形象,注意形象。”
她说着打趣道:“不就是见林书记吗?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您用得着像面圣一样失控吗?”
“你不懂,你不懂!”
肖淑芳挥着拳头,兴奋到:“林书记除了两个副书记,别的人都不见,现在忽然见我,说明对我的工作认可了,在他心中我就是排序第三个。”
“那您也不能带着一副痴……虚情假意去呀!不然林书记见您这样不淡定,又怀疑您的心里承受能力了。我们女人一直就被人说太感性,不适合当官,您可不能被人看扁了。”尚小斐无奈道。
“你说的对,我要平复心情,你过来帮忙给我整理一下头发……我还是先去洗一个头,这样好做发型。”
“……”尚小斐看着风风火火的领导如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