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歌的思绪飘回到那晚,静王目光诚挚,语气坚定地宣称自己是他的知己挚友。那眼神中的郑重,仿若有千钧之重,令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他亦确实将静王视作知己,在进宫之前,静王便是那为数不多能让他感到相处契合、身心放松的文人雅士。
童子歌并非是个会过度沉溺于情感之人,他在这世间与太多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尤其是京城中那些佯装附庸风雅、一心想要与他结交为友的人,他们的殷勤总让童子歌觉得浑身不自在,似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之感。
于是,他下意识地将自己封闭起来,与外界保持距离。
久而久之,他对情感之事变得愈发迟钝。
然而,静王的那番话却似能穿透他层层设防的心壁,直抵内心深处。那言语之间的掏心掏肺,让童子歌的心不禁微微颤动。
他暗自思忖,这世间,竟真有人能如此赤诚相待,对自己这般之好。
昨夜王爷离去之时,曾许诺会给他带一些已然发芽生根的冬麦苗来,还说可以在宫里试着种下。
童子歌听闻,自是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早早便将身边伺候的人都遣散了,而后乖乖躺到床上,满心期待地等着静王到来。
此时屋内四下昏暗,寂静无声,唯有那烛台上的残烛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丑时已过,却依旧不见静王的身影,童子歌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不禁泛起些许焦急与失落,暗自思忖着:难道是自己太过想念,才会觉得这一分一秒都如此难熬?
正这般想着,忽然,一阵轻微的翻墙声传入耳中,童子歌瞬间兴奋起来,赶忙起身,连外衣都顾不上披,便朝着窗子快步走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哐当”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落发出的声响。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还未看清是何物,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
童子歌大惊,刚要用力挣扎,另一只手又迅速探出,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子,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童子歌惊恐地瞪大双眼,心中满是慌乱,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身后之人的禁锢,可对方力气实在太大,任他如何拼命扭动身子、双脚胡乱蹬踹,都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他猛地一口咬在那人捂着自己口鼻的手上,那人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还暗骂了一声。
童子歌声音嘶哑,刚想呼喊,下意识地喊出:“……王爷”。
那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团布,直接粗暴地塞到他嘴里:“王爷?童贵人,你如今可是皇上的人呀,怎么脱口而出竟是外男的名号?难不成是在这儿眼巴巴地等着与人私会呢?”
童子歌又急又气,挣扎着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又霎时间面红耳赤。
是啊,自己这样每夜与静王相见,哪怕只是单纯的相聚聊天,可论起宫规,可不就是在“私通”吗?
他心中一阵懊恼,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委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含混声音,身子仍在不停地挣扎着,盼着能摆脱这人的控制,也害怕这一幕被更多人瞧见,惹出天大的祸事来。
童子歌挣扎得愈发厉害,那歹人见状,竟猛地发力将他推倒在榻上,随后用膝盖狠狠压住他,令他根本动弹不得。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根粗绳,粗暴地绕到童子歌身后,用力捆住他的双手,绳索勒得他手腕生疼,可他却无法挣脱分毫。
童子歌仍不死心,拼尽全力想要转头去看清这歹人究竟是谁,那歹人却伸出手,一把将他的头用力按在床榻之上,又快速拿出一块黑布,将他的头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
而后,那歹人竟趴在童子歌耳边,呼出阵阵热气:“贵人……好贵人,奴才对您可是肖想已久了呀,眼下皇上不在,您就让奴才疼疼您吧。”
说着,那双手便开始不安分地在童子歌身上游走起来,童子歌只觉一阵恶寒,满心的惊恐与恶心,身子剧烈颤抖着,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抗拒声,可这一切却好似更刺激了那歹人,让他愈发张狂起来。
童子歌拼命挣扎着,身子像筛糠一般剧烈抖动,试图摆脱这噩梦般的处境。
就在这时,那人猛地揪住他蒙眼的帕子,用力一扯,迫使他抬起头来,随后恶狠狠地凑近他,嘴里吐出的话语更是不堪入耳:
“贵人平时在皇帝跟前承欢的时候,不是挺热情的吗,那叫声也挺好听呀,这会儿怎么就装起贞洁烈女来了,莫不是瞧不上咱这等奴才了?”
童子歌又羞又怒,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个翻身,朝着那人狠狠踹了过去。
那人没料到他这般挣扎,猝不及防之下,往后退了好几步,站稳后恼羞成怒地大骂道:“他妈的,还挺有劲啊!”
童子歌嘴里的布团原本塞得就不太紧实,他强忍着恶心,用力往外顶,布团便滚落出来。
他刚要张嘴大声喊人,可还没等声音发出,一块帕子又迅速蒙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一股甜腻得让人发腻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
那人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嘴里嘟囔着:“不老实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给你用点好东西,看你待会儿还怎么折腾!”
童子歌惊恐万分,想要屏住呼吸,可那气味无孔不入,渐渐地,他只觉得脑袋开始变得昏沉起来,四肢也越发无力,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
童子歌惊恐万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屏住呼吸,试图阻挡那甜腻气味的侵入,可那股怪异味道就像无数细密的丝线,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咽喉。
渐渐地,仿若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扯他的意识,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如同被浓稠的迷雾包裹,四肢也似被抽去了筋骨,越发绵软无力,原本剧烈的挣扎动作越来越小,直至近乎停歇。
突然,一股熟悉得令他胆寒的燥热从心口处迅猛蔓延开来,好似滚烫的岩浆在血脉里肆意流淌,瞬间席卷全身。
他顿时慌了神,满心都是那夜在络煌台上陷入迷乱、身不由己的可怕回忆,冷汗与热汗一同从额头冒出。此刻他喘气粗重,浑身发烫,仿若置身火炉。
那人见时机差不多了,一把扯下帕子,童子歌如获大赦,大口大口贪婪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那人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叫啊,你现在再叫啊,怎么不喊人了?哼,恐怕你也知道自己此刻这副模样,不好意思开口了吧!”
童子歌又羞又怒,却因药性作祟,连句完整的狠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满脸狞笑着,双手如饿狼扑食般撕扯。
童子歌哀鸣出声:“不!不要!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求你——”
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哀求。可那人仿若未闻,手上力度不减,猛地拉下他的腰带,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钱哪有贵人的身子好啊,大爷我今儿个可是走大运了!”
童子歌被药效折磨得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身体滚烫又绵软,只能带着哭腔继续求饶:“陛下马上就回宫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闻言,却只是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怎么?你还好意思跟皇上告状,说你大半夜的不老实,在这儿等着私通的时候被奴才给*了?你觉得皇上是先把你杖毙还是先来找我?”
童子歌呜呜咽咽,满心悲戚与无助,此刻只觉身下一凉,无尽的羞辱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人却愈发张狂,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哈哈哈,果然是极品……”
然而,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那人杀猪般的哀嚎,只见他整个人似乎被一股大力迅猛踹倒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几圈。
静王仿若从天而降的煞神,裹挟着满身戾气瞬间冲了进来,一双眼眸燃着灼灼怒火,那汹涌的杀意似要将周遭空气都冻结。
那歹人见静王现身,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半分耽搁,手脚并用地朝着窗边逃窜。
静王怎容他轻易脱身,脚下步子一提,便要疾追而去。
“王爷……”
此刻,童子歌药性已然发作得厉害,浑身燥热难耐,可意识却还在拼命挣扎,他使出浑身力气,带着哭腔颤抖着喊出这一声。
静王闻声,硬生生刹住身形,心急如焚地转身奔至榻前。
只见童子歌双眼被黑布蒙住,双手被绳索紧紧缚于身后,衣衫破碎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挣扎时留下的红痕,满脸的泪水混着汗水蜿蜒而下,狼狈到了极点。
“莫要追了,求王爷……别再弄出声响了。”童子歌呼吸急促而紊乱,声音几近破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焦急。
静王瞧着童子歌这般楚楚可怜又极度惶然的模样,终究是深吸一口气,走回床边满脸焦急的查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