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的车后面,胡为心里不由地为她感到难过。如此温柔、美丽、自强的女人,竟然嫁给了那样一个男人,还遭遇了婚姻的变故。唉,真是天妒红颜。
汽车来到广夏苑门外,自动横杆识别车牌照后,她的车进去了。可胡为的车未被授权,进不去。
胡为和门口的保安费了半天口舌,对方坚决不让胡为进去。
没办法,胡为只好把车停在小区门外。
怎么才能进去呢?给她打电话?可自己毕竟是不请自来,给人家打电话,有些唐突。
他走到远离保安视线的小区围墙外,往上望去,围墙很高,很难翻越。
怎么办?他把手掌按在墙上,试着攀爬而上。
奇迹出现了,他的手掌竟然能像壁虎一样牢牢地吸附在墙壁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为惊诧。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前几天和朋友一起去爬山的画面,当时在山野中他抓到一只壁虎,那是一只少见的密疣蜥虎。当时胡为用手抓起它,不想它忽然尿出一种液体,其中几滴溅入了他的眼睛,他赶紧用山泉洗了洗,事后眼睛红肿了几天就好了。
难不成和那件事有关?让他因此获得了像壁虎一样的能力?
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举目四望,见周围没人,他脱了皮鞋,试着用手掌吸附墙壁,往上爬。让他更为震惊的是,他的脚掌居然也有和手掌一样的吸附能力!他手脚并用,很轻松地爬到了墙头,再从墙的另一侧顺壁而下,跳到小区里面的草坪上。
他终于进来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声响,一弯新月悬在天上,月光像水银泻在大地。
胡为在努力回想她家的门牌号,34号楼1单元17楼1704。胡为之所以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是因为当时她落在她车上的包里有一个快递包裹写了地址。
胡为辗转来到34号楼楼下,单元口设了刷脸的门禁,他进不去。
不过对于已具备超能力的他来说,这已不是问题。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旁人,于是放开手脚开始爬。
尽管已具备了异乎寻常的能力,不过从一楼一直爬到十七楼的高度,也很考验体力和耐力。不一会儿,他已汗流浃背,只好咬紧牙关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第17层,可他不确定究竟哪个窗户才是1701户的。
幸好每层只有2户,而17层亮着灯的窗户只有两扇。
他蹑手蹑脚地爬到那扇距离较近的窗户前。窗户是开着的,他发现这是一个卧室。
卧室的布置简约而不失奢华,一张宽大的欧式软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床品是高级的丝绸材质,此刻却有些凌乱。床边的地上,散落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平日的忙碌与疲惫。卧室的一侧是一个高大的实木衣柜,旁边的化妆台上,摆着多种化妆品和首饰,但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
他小心翼翼地从卧室的窗户爬向另一扇亮灯的窗户,那一扇窗户很大,很可能是客厅的窗户。
从窗户里面,隐隐地传出一男一女在争吵的声音。
没错,看来这必是她家无疑了。他在心里暗忖。
胡为奋力爬去。
爬到那扇窗户那儿,透过窗户,他看到邱绮媛家的客厅布置得极为雅致,柔软的米色地毯铺满了整个地面,仿佛一片宁静的云朵,一组米色的真皮沙发环绕着一张晶莹剔透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角落里,一盏复古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然而,此刻客厅里的气氛却与这温馨的布置截然相反。
只见她和张全煜正站在客厅中央,激烈地争吵着,声音透过窗户传了出来。
“邱绮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离婚的财产就得对半分,这才公平。”
张全煜凶神恶煞地吼道,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贪婪和愤怒。
她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透着坚定,“张全煜,你在外头吃喝嫖赌,挥霍家产,胡作非为,甚至连这房子都想拿去抵押用来豪赌,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这个家早就被你败光了。”
她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张全煜,你还有脸说公平?这家产都是我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我能把枫丹白露的那套房产和汽车给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张全煜听到这番话,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表情愈发狰狞,“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不管,就得五五开!”
她毫不退缩,“你休想!”
张全煜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邱绮媛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客厅里回荡。
她被打得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几缕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的脸。
窗外的胡为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进去阻止张全煜的暴行。
张全煜见她依旧不肯屈服,愈发疯狂,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把她从沙发上硬生生揪起来,再次抡起巴掌,左右开弓,雨点般地落在邱绮媛脸上,直打得她嘴角流血,身体摇摇欲坠。
窗外的胡为怒不可遏,加之他在窗外趴在墙上时间已久,四肢酸疼,已无法继续保持附墙姿势。所以此刻他顾不上许多,打开窗户,猛吸一口气,一跃跳进了客厅。
“住手!”胡为大声怒吼,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抓住张全煜再次扬起的手臂。
张全煜待看清来者是谁时,惊讶于胡为是怎么进来的,他双目圆睁:“小兔崽子,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是犯罪,我要报警!”
胡为死死地钳住张全煜的胳膊,怒目而视:“你打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你行凶施暴,才是真犯罪!”
张全煜试图挣脱胡为的束缚,可胡为的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我警告你,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别狗拿耗子!马上给我滚出去!”张全煜狠狠地吼。
胡为猛地扔开他的胳膊,张全煜不禁往后一个趔趄,他恼羞成怒,伸出双手,叉开五指,像饿虎一样猛地扑过来。
胡为一个转身,躲开张全煜的猛扑,紧接着一个顺手牵羊,趁张全煜全身前倾的机会,用右肘对准他的后背肋部向下用力一击。在大学时,胡为是学校里的散打冠军。
“噗通”一声,张全煜重重地扑在地上。“哎呦”他喊了一声,痛苦地转过身,用手捂着背部,像一个水桶似的在地上左右翻滚,“好……好你个小白脸”,他疼得说不出话来,恨不能一口咬死胡为。
胡为赶紧转身去扶邱绮媛,她正虚弱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邱姐,你没事吧?”胡为搀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宛如扶着一朵被雨水打湿的茉莉花。
她望着胡为,眼中满是委屈和感激,“我……我没事,幸好你来了。”这句话无疑肯定了胡为闯进来是救人的壮举。
胡为把她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她依然哽咽着,身体颤抖着,泪水依旧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的头发凌乱,妆容也被泪水弄花。
张全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一只手捂着后背,一只手指着他俩,凶巴巴地低吼着:“好,你们俩这对狗男女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罢,他用尽剩余的气力瞪了一眼胡为,步履踉跄地打开大门,离开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邱绮媛低低的抽泣声。胡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邱姐,别怕,他走了。这里有我呢。”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胡为,“这次多亏了你。”,继而忧心忡忡地说:“这次你为了我得罪了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担心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邱姐,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起想办法应对。”胡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她叹了口气:“唉,都怪我婚前一叶障目,识人不察,嫁给了这么个无赖。”
胡为心里一阵怜惜,“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过现在离婚也不晚,远离这种人,今后开启新的生活。”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是急促的砸门声,“开门!”是张全煜的声音,门外一片喧哗,显然不只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