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秋鸢被陆泽凯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痒痒的,娇嗔地推开他说:\"你正经点好不好!我正跟你说正事呢。\"
陆泽凯一笑,继续搂着妻子说:
\"好好好,不过这宴合,我肯定比你了解得多。他那个人啊……\"
陆泽凯突然戛然而止,像是在卖关子似的。
“你倒是继续说呀!”红秋鸢焦急道。
“不说!”
“陆泽凯,我看你是找揍。”
“……”
陆宴合是怕吓到贺伊桃吧,自己要不是那时整理陆宴合那‘遗物’时看到那本他隐藏着的日记,自己听到他没碰贺伊桃这事那自己也就真信了他陆宴合就是那清心寡欲的仙人了,但偏偏自己是看到过陆宴合日记那些文字里强忍的欲望。
陆泽凯一边想着,一边望着已经伸出魔爪准备给自己‘挠痒’的妻子,大喊“饶命!”
——
傍晚时分,在陆父陆母无比热情的款待之下,贺伊桃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自从早上与红姐通过那通电话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思绪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完全失去了掌控。
坐在餐桌对面的沈宴合,目光紧紧锁住正在发呆的贺伊桃,甚至直接无视了她身旁那位和他同名的陆宴合,她的爱人。
他不由得想起两人初次一同用餐的时候,那时的她同样也是这般神情若有所思。
这两日以来,她一直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过得是否会比跟他在一起时快乐呢?
他已经开始在无意义的比较中了。
他们在一个房子里都会做了些什么事情?
会互诉衷肠?
会讲那些刻骨铭心的情话?
会热烈的接吻?
还是会做那些将身体完全交予对方的事?
但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不是吗?
沈宴合,你不过是她空闲时的消遣……
不!你甚至连消遣都算不上,毕竟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你不是吗?
是啊,她要是愿意消遣自己都是好的了。
每当夕阳西下之时,他总会悄悄地躲在某个隐蔽之处,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并肩漫步而出。
看着她满脸笑容,那么温柔地朝着那个男人微笑......一想起这些,沈宴合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紧起来。
沈宴合的话语冷不丁地响起:
“桃桃,你怎么吃个饭还是这么容易走神啊?就和我们第一次用餐时一样,不认真!”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有些失神的贺伊桃拉回到现实之中。
只见她那张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儿上,迅速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尴尬之色。
然而,她并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瞪了沈宴合一眼。
这个家伙难道非得要这样大声嚷嚷出来,故意让她难堪吗?
此刻,她的心中愈发感到烦躁起来。
不过,被狠狠瞪了一眼的沈宴合不仅没有生气恼怒,相反,少年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精致的五官因为那抹笑熠熠生辉。
她终于肯看自己一眼了不是吗?
甚至那个男人吃醋不是吗?
坐在贺伊桃身旁的陆宴合,那张如玉般温润的面庞此刻却如同凝结了一层寒霜,毫无表情可言。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双紧握着刀叉的手由于过度用力已然暴露出条条青筋,仿佛随时都会将手中的餐具折断一般。
陆母先是看了看已经抑郁两天,此刻因为贺伊桃的一个白眼都在乐的不行的沈宴合,心中不禁暗暗蛐蛐:
这儿子算是养歪了,是只舔狗就算了,还是个绿茶,刚刚那番话简直就是茶言茶语!
再看看桃桃身边的小陆,这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这谁生的?
怎么能生出长得这般气宇轩昂、气质出尘的孩子!
陆母毫不掩饰地欣赏。
只是陆母注意到他的紧握刀叉的手,又暗自叹息一声,就是这个性嘛,实在太压抑了,有什么就应该说出来嘛。
怼一怼那沈宴合那混小子也是好的。
唉!还是有点心疼那些从全世界各地背回来的餐具,这小陆不会给折了吧?
陆母心内暗道。
在用餐结束之后,贺伊桃与陆宴合并肩漫步在柔软的沙滩之上。
夜空中繁星点点,海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
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陆宴合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轻声开口问道:
“桃桃,我见你方才吃饭的时候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困扰?”
听到陆宴合的问话,贺伊桃的脚步微微一滞,连忙摇头否认道:
“没……没有!”
其实,此时的她心内早已乱成一团麻。
她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跟眼前男人倾诉,是坦诚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还是鼓起勇气去询问那些一直憋在心底的问题?
比如,他是真的不喜欢孩子吗?还是介意她曾经和傅亦寒有过孩子?
比如,他为什么始终不与自己亲近?是因为介意她和傅亦寒的过往吗?
曾经的她,面对陆宴合时是勇敢无畏的,甚至可以自然地向他吐露所有不堪回首的黑暗经历。
但如今,不知为何,那份果敢却仿佛离她而去,让她变得犹豫害怕起来。
她不敢向他开口,关于那个孩子,还有关于失忆的她和傅亦寒生活的那近一年的生活。
她不知道是陆宴合给的安全感不够,还是自己的自卑作祟。
“桃桃,你知道我不善言辞,在情感上也可能比较迟钝,但桃桃不开心就一定要提醒我,告诉我好吗?”
陆宴合目光诚挚地凝视着她,轻声说道。
“好!”她微笑着应道。
她开心吗?
开心的吧!
毕竟宴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不是吗?
陆宴合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小手,晚风吹拂而过,带着丝丝凉意。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而她亦顺从地将头深埋进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耳边清晰地听到他那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贺伊桃足够了!
他还活着,他甚至在你的身边,足够了!
这温馨动人的一幕也全然落入了远远跟随在后的沈宴合眼中。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
明明彼此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为何此刻竟会这般心痛难捱?
次日下午
“傅亦寒和她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男人冰冷且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在偌大而又静谧的书房内传出。
由于书房里异常的安静,以至于电话那头传来的毕恭毕敬的回答声就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那人详细地告知了那个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甚至如今被埋葬在了何处等一系列信息。
这些话语不仅准确无误地传进了书房中男人的耳朵里,同时也一丝不漏地钻进了正躲在门口偷偷聆听的女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