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和女朋友求职屡屡碰壁,钱包见底,无奈之下,只能搬进一条偏僻小巷的廉价出租屋,权当是在这艰难求职路上的一处临时避风港。
搬家那天,初来乍到,感觉这儿倒也不算太差。虽说位置有点偏,但楼下一溜儿的烧烤摊,弥漫着诱人的烟火气,周边还有卖化妆品、衣服的小店,不远处再有个小型超市,生活所需基本都能满足,而且距离近,出入方便。
夜幕降临,我和女友决定出门转转,熟悉熟悉新环境。街边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围坐在烧烤摊前,喝着酒,划着拳。我们路过时,他们的目光像黏在女友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直接把我当成了透明人。女友吓得紧紧躲在我身后,我心里一紧,这夜晚的氛围,似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太平。我急忙拉着女友的手,匆匆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只见一群警察在一家家酒店仔细查验信息,而我们租住的楼下,竟停着一辆特警车,红蓝警灯闪烁。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这地方恐怕不太安全。可手头实在拮据,再找这么便宜的房子谈何容易。无奈之下,我只能反复叮嘱女友,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凌晨五点左右,一阵凄惨的哭喊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将我从睡梦中狠狠拽醒。楼下街道上,隐约传来女孩绝望的哭喊,其间夹杂着撕扯声和几个男人令人作呕的哄笑。在这死寂的夜里,这些声音格外突兀。我下意识摸向手机,可目光扫过身旁熟睡的女友,犹豫再三,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手机。窗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声接着一声,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满心的愧疚与恐惧中,艰难地试图再次入睡。
第二天清晨,回想起昨晚的事,出于安全考虑,我让女友留在家里,自己出门去买些饭菜。下楼时才发现,旁边竟有一家洗脚按摩店。想来昨天它关着门,我才没注意到。玻璃门敞开着,店内几个年轻女孩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精致的妆容下,眼神却透着几分倦怠。她们长发随意地盘散着,笔直的大腿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外,包臀超短裙勉强遮住私密之处。看到这场景,即便我自认为见过些世面,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
夜晚,身旁的女友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可不知为何,又无端生出一股寒意。我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果然,昨晚的特警又出现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匆匆走过。过了一会儿,特警们驾车离去,楼下渐渐热闹起来。我躲在窗帘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按摩店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三三两两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走过来,紧接着便是女人的嬉笑声和男人的调笑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最后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困意袭来,我正准备回床上休息,这时,街道上走来几个年轻男孩,他们大声说着些低俗下流的话。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远远望去,那女孩的身影模糊不清,恍惚间,竟像是飘过来的。而那几个男孩似乎浑然不觉,依旧谈笑风生。待女孩走近,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上穿的哪里是什么衣服,分明是一条破破烂烂、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裙子。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几乎完全遮住了低垂的头。就在那几个男孩走进按摩店的瞬间,女孩竟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紧跟其后飘了进去。
第三天早上,我把对这个地方的担忧以及自己看到的诡异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女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决定今天不出门,就待在出租屋里,在网上寻找其他合适的住处。一天的饮食,也都靠点外卖解决。
夜幕再次降临,我们看中了一个相对不错的房子,虽然租金贵了些,但起码安全有保障,打算明天就搬过去。
今晚没有特警巡逻,厚重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月亮,整个街道被黑暗吞噬。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在这本该炎热的夏夜,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又有三三两两的男人陆陆续续走进楼下的按摩店,昨晚那几个男孩也在其中。而那个白衣女孩,依旧如影随形般飘了进去。
不一会儿,楼下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架声、不堪入耳的谩骂声,还有女人凄惨的求饶声。按摩店的大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仿佛里面的人正拼命想要冲出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拉住。女友吓得浑身发抖,紧紧蜷缩在我怀里。我也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楼下的吵闹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一直持续到天明,而我和女友,在极度的恐惧中,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房间。楼下警察进进出出,现场已被封锁。我下楼时,一名警察拦住我,询问昨晚是否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自己睡得太沉,好像听到了些声响,但实在太困,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忍不住朝按摩店望去,昨天还干净透亮的玻璃门,此刻溅满了干涸的血迹,几个血红的大手印触目惊心。透过玻璃门向里看去,屋内的景象让我胃里一阵翻涌。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孩被吊在灯上,下体一片血肉模糊,那部位竟已不翼而飞。其余的人,哪里还能称作人,分明就是一具具死状恐怖的尸体。他们个个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嘴巴大张着,仿佛在临死前目睹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更有甚者,手里竟拿着自己的下体往嘴里塞。而那些女技师,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我正要开口询问警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警察看了看我,低声说道:“之前有个女孩子被这边一个男孩骗到这家按摩店,女孩不从,惨遭迫害。之前查了很久都没线索,没想到出了这事。根据现场线索推测,这些人就这么死了,可具体情况,眼下还无从查起。看你是刚搬来的,赶紧搬走吧,这地方水很深,很多人相互勾结,说不定哪天就盯上你了。”
听到这番话,我满心感激这位好心的警察。回到屋里,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带着女友匆匆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充满艰辛,但此刻,我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活,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