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院长听齐副市长这么说,点点头道:
“嗯,那好吧。我马上就跟他联系。
不过齐副市长,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
既然这个胖仔处于昏迷状态,那又何必一定要让他清醒?
实在不行的话,不如就让他一直睡着,岂不对你儿子更为有利。”
说这话时,马成的眼睛里透过了一丝决绝与狠辣。
“哎呀,我何尝不想这样。
只是你不知道,据我掌握的材料,在胖仔昏迷之前,他爸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当我的人找到他时,他除了讹我一大笔钱外,还提了一个条件。
如果我能让他儿子清醒,他就会站在我这一阵营。
如果他儿子出现啥意外,他就会出庭指正我儿子。”
“哦,原来是这样。
不过话可以这样说,也可以那样说。
到了法庭上,你看法官是听一个副市长的,还是会听一个普通百姓的?
齐副市长听马院长讲完,苦笑了一下,说道:
“这你就又不知道了,胖仔的父亲狡猾得很。
当时他把我们双方所说的话都形成了文字材料,并且还让我老婆按了手印。
如今那个东西在他的手里,这样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胖仔救活了吧。”
马成一听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缘由,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吧。魏教授这面我再想想办法。”
说完,把电话撂了,拨通了魏远教授的电话,客气地说道:
“魏教授,您好,我是马成。
我之前跟您说的事情,您合计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一端传来了短暂的沉默,就听魏教授磁性的声音说道:
“哦,是马院长啊,实在抱歉得很。
照理说你开出的条件,我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但是我之前已经承诺了一位朋友,实在无法分身再帮你。还请你海涵一二。
下次,下次我一定还你这份人情。”
“嗯,魏教授,千万别这么说。
要不是胖仔的手术只剩三天最佳恢复期,我也不能这样厚着脸皮一遍一遍地给您打电话。
都说医者父母心,孩子还年轻,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魏教授,你看这样行不?
我提的条件您不接受,您看看您有什么条件。
只要您提出来,我无不应允。”
说完,满心期待地等魏教授说声“好”。
但是万没想到,电话那边又传来了一阵沉默。
就当他以为魏远已经把电话撂了的时候,电话那一端传来了磁性的声音:
“既然马院长如此有诚意,我也没有什么可要求的。
只有一样,手术之前,我要单独和患者的家属当面谈一谈。
你同意,我就把其他手术推了。
你不同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马院长万没想到魏教授会提出这个条件,虽然他不知道魏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只要他能来给胖仔做这个手术,他也算对得起齐副市长的托付了。
于是,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好好好,没什么不可以的。
请问魏教授,您什么时候能来沈城?
我派人开车去接您,并为您安排好下榻的酒店。”
“哦,这倒不必了。
既然胖仔的病情不容拖延,撂下电话,我连夜出发。
明早8点,你约好患者家属,我要找他们谈话。
马院长,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马院长还想再说两句话,没想到对方已经把电话撂了。
马院长撂下电话,想给齐副市长打电话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又怕魏远中途再有啥变故,于是强忍着兴奋的心情,去找胖仔的父母。
这两天,胖仔的父母一直在检察院门口拉横幅声讨马文斌。
自从案子到了法院以后,又开始拉着横幅到法院门口喊冤叫屈。
闹得法院门口每天都围了不少人,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看着这两口子哭爹喊娘,
声泪俱下地倾诉马文斌的罪行,不由纷纷加入了声讨的阵营。
甚至有几家报社的记者也趁机大造声势,刊登文章。
把马文斌说成了一个仗着权势,目空一切的狂妄分子。
就连叶主任和程局长也被影射到,虽然二人没被点出真实姓名,
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说的就是他二人。
郑副市长这边就更不用提了,他和翟文娟的桃色事件早已在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
有的说他是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有的说他夫妻堪比西门庆与潘金莲。
总之,各种流言蜚语在大街小巷流传,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那位买马文斌玉簪的道姑耳朵里。
咱前文虽然提到这位道姑,但并未加以过多的介绍。
这位道姑俗姓欧阳,单字名清。
出家为道后,道号云清。是齐云山无量观紫虚道长的高足。
她知道马文斌落难之后,当即为他算了一卦。
卦象虽显示否极泰来之象,但需得贵人扶持,方可躲过牢狱之灾。
于是,铺子也不打理了,每天混迹在人群中,只为搞清楚马文斌所遭遇的前前后后的经历。
经过几天明察暗访,终于摸到了案子的关键。
因此,她决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马文斌渡过难关。
躲在招待所里的马文斌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叶兴海知道,也不敢告诉他和叶兴舟,怕影响他二人的情绪。
翟文娟这边更不敢让李梅知道外界的舆论已经发酵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
工作也不干了,每天陪在她的身边,给予了无尽的关爱。
何春和周猴子每天还按照马文斌安排的,一个发小片子,一个还睡在电话亭里等电话。
对于他俩这个举动,陈副局长早就得到了消息。
不过却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马文斌他们已经得到了那柄匕首,为什么还要守在电话亭里?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难道是在寻找目击证人?
这可让陈副局长发了慌,于是派出自己的人,每天在远处盯着周猴子和何春的一举一动。
不过,他们的人盯得了白天,却顶不住漫漫长夜。
根本不像何春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
要说这两者的最大区别就是,前者是领导分配的任务。
后者则是觉得自己在为自己的兄弟出力,发心不同,结果自然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