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护士忽然跑出来,对马文斌喊道: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血库的血不够了,你们几个谁是o型的?”
“我不是。”
“我不是。”
“我也不是。”
那三个孩子答道。
护士急了,又把目光转向马文斌:
“你是不是?”
马文斌本来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答道:
“是”
“你这人可真是的,是,你不早点好说。
走,还不快随我去输血。”
说完,不由分说,拉起马文斌就走。
此时的马文斌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明明是自己挨了抢,还要帮着送医,垫钱,输血,心中的憋屈也不知道跟谁说去。
可万没想到的是,当马文斌输完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时,却见两个带大盖帽的警察早已等在那里。
一见他走过来,直接一把手铐将他铐住,说道:
“你涉嫌抢劫军用物资,还刺伤了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等等,同志,你说谁抢劫军用物资?是说我吗?
这都哪跟哪啊?是我被抢了好不好,不信,你问他们几个。”
没想到,等马文斌扭头找那三个孩子求证时,三个人竟异口同声地说道:
“警察同志,他在说谎。
我们三个都可以作证,就是他要抢胖仔的军帽。
胖仔奋力反抗,还被他给扎伤了。”
三个孩子这一番话可让马文斌惊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在1975年的时候,抢军帽的行为被视为是抢劫军用物资。
根据当时的法律,这可是一种严重的罪行。
轻的,可能会被判处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情节较重的,可能会被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像这种伤人的,应该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
完全可能会被判处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是死刑。
自己初次进城,又没有找到李梅。
这下就是浑身是嘴,怕也说不清了。
就在马文斌怒斥几个孩子忘恩负义时,警察一声断喝打断了他:
“闭嘴,看你嚣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啥好人,人家几个半大孩子还能合起伙来冤枉你吗?
快走,有什么话,到公安局去说。”
说完,又对三个孩子说道:
我们已经通知了病人家属,相信他们很快就到了。
你们三个留下一个在这里向他们说明情况,余下两个跟着一起回局里作证。”
说完,推搡着马文斌就走。
此刻的马文斌真是百口莫辩,一面走,大脑里一面在飞速运转。
想着一切能证明自己清白,对自己有力的证据。
很快,马文斌被带到了市局。
马文斌一被带进屋,就看到了那个拿匕首扎小胖子的孩子。
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忍不住怒道:
“小崽子,人明明是你扎伤了,倒反过来却诬陷我。你还是不是人?”
“乡巴佬,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说谁不是人呢?
再冤枉我家齐鸣,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马文斌话音还没落,身后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马文斌回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原来就是电影院门口遇到的那位泼妇一样的大嫂。
那个大嫂也认出了马文斌,指着他,对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我早看他不是东西,没想到果然是个流氓。
你们可要多关他几年,省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这位女同志,请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影响我们办案。
他是什么人,不是什么人,要审过了才知道。
你们先去外面等着,需要你们作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进来的。”
说完,挥挥手,叫那个警察把人全带了出去。
如今的自己两眼一抹黑,又要到哪里去找证人?
马文斌单手托腮,望着天花,心里暗道:
“看来只有曾昭祥一个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马文斌的心也在一分一秒地承受着煎熬。
当他觉得马上就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马文斌顿时兴奋地向门口望去,谁知这一望,整个人险些没从凳子上掉下去。
因为随着小陈警官进来的并不是曾昭祥,二是那个叫三顺子的。服务员
只听小陈警官对纪科长说道:
“科长,这个人就是宝丰园姓曾的那位同志,你问吧。”
纪科长抬头扫了三顺子一眼,问道:
“认识眼前这个人吗?”
三顺子恶毒的眼神瞥了一眼马文斌,点了点头说:
“认识,他在我们店里吃过饭。”
“他说今天你们店里还去了几位首长吃饭,请问此事是否属实?”
三顺子又点了点头,说道:
“此事属实。”
纪科长也点了点头,又问道:
“他说那几位首长买了他一筐野菜,请问这事是否属实?”
三顺子又点了点头。
“好,那我再来问你,他说那几位首长送给了他一顶军帽,
还有一个军用挎包,请问此事是否属实?”
马文斌本以为三顺子也会说属实。没想到他却说:
“警察同志,我只看到那个首长给了他一个装钱的挎包。
并没有看到给他一顶军帽。”
马文斌一听,顿时就急了:
“三顺子,当着警察的面,你可不能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没看到,就是没看到。
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帮你说谎呢?”
三顺子说完,又转向纪科长说道:
“您说对吧,警察同志?
到了您这个地方,有哪个敢不说实话的。”
纪科长哦一声,问行向马文斌:
“马文斌,这下你怎么说?”
“怎么说?不对呀,警察同志,我说的可以来作证的人不是他。
我因为与他有过口角,打了他一拳,因此他才要扯谎报复我。
宝丰园有一个叫姓曾昭祥的管事,你叫他来,他说的才是实话。”
纪科长一听,不由皱紧了眉头,问向小陈:
“我不是叫你到宝丰园去请一个姓曾的吗?你怎么把这个人带来了?”
未等小陈回答,三顺子直接说道:
“我虽然不是管事,但我就姓曾啊。”
“那位姓曾的管事呢?”
“哦,你说我叔叔啊,他刚到外地采购食材去了,要过一周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