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舟的嘴里都是腥味，他直起身子，吐掉了嘴里的血水。
什么都不用说了，都懂。
今天的饭局，明面是贺聿杉组的，实际上是贺聿石怂恿的。
贺聿石发现了他和姜棠的关系，暗中调查到，姜棠今天约了段沐凡在这家餐厅吃饭。
所以，他让贺聿杉组局，创造今天的偶遇。
又故意在饭局上说一些，让段沐凡当姐夫的话，试探所有人。
贺聿石还紧攥的拳头，“大哥没什么要说的吗？”
其实，贺聿舟完全可以不来，贺聿石只是怀疑、试探，没有证据。
只不过，贺聿舟不想再费精力去瞒贺聿石了。
贺聿石太执着，既然已经察觉了不对，他一定会努力查个明白的。
他知道这件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贺聿舟勾了勾唇，“比以前沉得住气了。”
换做以前，贺聿石发现这件事的当时，就会闹得大家不能收场。
这次，不仅没当场闹，还知道组个局，让贺聿舟知道，他知道了。
贺聿石愤怒的大吼，“大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们是兄妹！”
贺聿舟的语气依旧温和，“我跟你说过，我比你想象中的卑劣。”
贺聿石不停的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贺聿舟说：“我也有七情六欲，我没把姜棠当妹妹，这件事是我主动的。”
话音落，又挨了一拳，还是同一个位置。
贺聿舟晃了晃站定，又吐掉嘴里的血水。
他还是那从容不迫的姿态，“剩下的拳头留着以后打，我这几天还要出门见人，不方便。”
贺聿石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他恶狠狠的盯着贺聿舟表情不变的脸，半晌后，他松开了拳头。
贺聿舟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晚上。”
几天前，贺聿石的车被剐蹭到，送去店里维修。
这几天，他都是开着值班同事的车。
考虑到姜棠的安全，贺聿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她那里看看情况。
前天晚上，吃完饭散场后，贺聿石也没事，就打算去姜棠那里看看情况后，再回家。
他知道姜棠要送段沐凡回基地，就先去了一趟超市，给她买了些零食水果。
从超市出来，刚好碰见了林嫣然从路边的咖啡厅买了咖啡出来，正要上车。
“我大哥呢？”他随口问了一句。
林嫣然说：“你大哥不跟我在一起，他把车给我用了。”
贺聿石有点惊讶。
因为贺聿舟的这辆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防弹防撞，是他的专车。
林嫣然需要车，贺聿舟大可以给她一辆别的车。
“我大哥用什么车？”他问。
林嫣然笑起来，“说来也挺搞笑，你大哥弄了一辆普通的轿车开着，车牌是xxxxx.”
贺聿石觉得奇怪，也没多问。
和林嫣然告别后，他开着车去沁园。
不曾想，在小区外面的道路上，看到了车牌是xxxxx的这辆轿车。
这辆轿车开进了沁园的地下停车场，贺聿石也跟着进去，停在了隔着一段距离的车位上。
他原本以为，贺聿舟是来找叶晓的，两人还在暗中来往着。
可那辆轿车上的人一直没下车，贺聿石也躲在车里暗中观察。
直到姜棠的小车开进来。
姜棠下车后，贺聿舟也从车里下来。
后来，两人拉拉扯扯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那时候，他的震惊和愤怒，不亚于他亲眼看见贺文鸿玩女人。
他都不清楚，当时他是怎么没上前质问这两人的。
他就呆呆的坐在车里，呆呆的看着，连脑子都懵了。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进了电梯。
他又呆呆在车里等了将近四个小时，贺聿舟才从电梯里出来，开车离开。
原来，叶晓只是掩护，原来，精油是一样的，他还一直自我欺骗，相信这两人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贺聿石问：“你们来往多久了？”
“她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我们就开始了。”
贺聿石震惊的目瞪口呆。
他以为两人来往也就这一年、半年的事，谁知道已经这么久了。
那时候，棠姐还在国外读大学，这么一算，两人已经暗中来往了快四年了，全家人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大哥，你是人吗？！”贺聿石质问他，“那时候棠姐还在读书，什么都不懂，你已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年的人了！”
贺聿舟不否认，只是说：“你别让姜棠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了。”
贺聿舟清楚贺聿石，会帮他们保密，不会让外人知道，但保不定会去劝姜棠跟他撇清关系。
贺聿石刚松开的拳头又攥紧了，“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贺聿舟问他，“那你想怎么办？昭告全世界？”
“我让你跟棠姐断了！”贺聿石说的很坚决。
贺聿舟一口回绝，“不可能！”
贺聿石情绪激动的质问他，“你还是我认识的大哥吗？棠姐十三岁就来我们家了，我们是一家人呐！你怎么能对她下手？！”
贺聿石的双眸都激动的通红，“现在嫣然姐回来了，棠姐也跟沐凡哥在谈恋爱，你们各自回归本位，好不好？”
“不好。”贺聿舟很沉得住气，连语气都未变，“我不求你别的事，就请你别让姜棠知道。”
贺聿石问：“你是打算把嫣然姐娶回家，然后在外面包养着棠姐吗？还是说，你们各自谈恋爱结婚，但暗中保持这段关系？”
贺聿舟捏了捏鼻梁，也有些头疼，“聿石，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一件一件的解决这些事，行不行？”
“你认为你们能瞒多久？”贺聿石问，“以前二哥说的那些话，我总觉得莫名其妙，现在一想，其实他早就怀疑了。”
贺聿舟说：“你别管他知不知道，你别让姜棠知道就行。”
贺聿川也只是猜测怀疑，但贺聿川跟贺聿石不一样。
贺聿川只是想搅浑这潭水，拉他走下神坛，而贺聿石是想澄清这潭水，保住他保住姜棠。
贺聿石问：“棠姐为什么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