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礼不动声色的看了下郝仁,对着驿丞安慰道:
“你别丧气啊,指不定过几天就有人受不了要揭竿而起,直击上京了呢。
咳咳咳咳....我记得前朝末年那会儿也是这样,百姓走投无路,咳咳咳...咱们太祖皇帝顺应民心就反了,咳咳咳...”
驿丞听的心惊胆战,怎么就揭竿而起了,这不是议论造反嘛!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要砍头的!”
萧璟礼一本正经:“我在讲太祖皇帝的发家史,大虞人人都要敬仰学习的,咳咳咳....”
驿丞感觉对方说话也太大喘气了,感觉心脏受不了,这就要起身,灵犀还有问题,开口拦住他。
“再给我们讲讲那一百零八匪寨的事儿呗~”
驿丞刚要拒绝,白芙拿了一把碎银子,驿丞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下了。
“哎呀,突然就感觉坐下来聊聊天也不错哈,反正今天驿站也没别人,就当给大家解闷了,我跟你们说啊.....”
或许是在银子的驱使下,驿丞是拿出了说书的本事,把甘州的寨子介绍个清清楚楚,有问必答。
直到楼上断腿的赵良醒过来,发出疼痛的哀嚎这才打断了大家。
陈达往身后一看,负责照顾赵良的郑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板凳抓着瓜子磕上了,好歹是一条人命,他锤了郑铁头一下赶紧上去了。
天色不早,大家也该准备休息。
大通铺,萧晏舟泡着脚,“二叔,我们真的帮不了这里的人吗?”
萧璟礼在床上做仰卧起坐,再不练练,腹肌要九九归一了,到时候夫人嫌弃可咋办。
“我已经帮了啊。”
萧晏舟疑惑,他也没走神啊,“什么时候?”
萧璟礼反问道:“你猜?”
萧晏舟看向兄弟姐妹,除了灵犀,几人都是一脸疑惑。
四个脑袋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合计,萧晏舟猛地一拍萧承平的肩膀:“我知道了!”
萧承平捂着肩膀:“知道了你拍你自己啊,打我干啥?”
萧鹤鸣趴在萧晏舟的背上,“大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萧晏舟解释道:“你们忘了,咱们家还跟着一个皇帝的耳目呢!刚才二叔说这么下去会有人造反,事关社稷,他肯定会把天元石的事儿上报的。听说龙卫的密函可以直达宫内,可比奏折什么的快多了。”
萧承平有些没转过弯来,“那刚才我们为啥跟扈寨主说帮不了啊?”
萧璟礼弹了萧承平一个脑瓜崩:“你想想,咱们这么惨了,还有办法想干啥干啥,手伸那么老长,那不是给皇帝上眼药吗?”
萧承平捂了肩膀捂脑门,“也是哈,咱们现在得低调来着。”
灵犀不耐烦的拿出初一和十五:“我还是去把狗皇帝给锤死吧,他就是一切苦难的根源,在其位不谋其政,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夫人宁云芝赶紧抱住自家乖孙女,生怕她下一秒就飞出去把皇帝给爆头。
“灵犀,咱不冲动,当朝皇帝是做的不好,但他现在起码能稳的住局面。
朝堂上几家势力势均力敌,相互争锋,若他死了,轻则朝堂动荡,重则引发内乱,加上现在北狄夜灵在边关虎视眈眈,到时候内忧外患,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你是来渡劫的,若是杀了他,这么多因果业障因你而起,系于你身,到时候化作劫难报复在你身上怎么办?祖母不能让你承担这样的风险!”
灵犀想说其实没什么风险,历史上弑君上位当新皇帝活的好好的人多的是,可她这么说就没办法自圆其说了。
早知道当初就找个好点儿的借口,可惜时间太紧张她只能想到仙女渡劫这一说。
不过祖母说的对,大虞这摊子烂的都快拿不住了,的确找不到更适合当皇帝的人。
就算是自己那民心所向的便宜爹上去,也得需要时间上下整顿。
“不去不去,我就是说说,祖母你别担心,娘亲你也别上火。”
裴九棠拉着灵犀的手,那个使劲儿,生怕拉不住啊。
“以后不许这么吓唬娘亲,你要出点儿事儿,让娘亲还活不活了?”
灵犀脑袋在娘亲和祖母的怀里蹭来蹭去,小狗似的撒娇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保证。”
萧璟礼端坐好,“二伯父也保证,我们一定不会一直这么憋屈的。”
萧鹤宁拉着灵犀的手,展示自己并没有多少的肱二头肌。
“灵犀,以后你想锤死谁,就带着我,我替你出手,反正我不渡劫,有什么事儿我替你挡了!”
萧鹤鸣拍着胸膛:“还有哥哥我!”
萧承平和萧晏舟自然也是不愿落后的,“还有我们。”
没有灵犀,大家都活不下来,只要灵犀能平安,他们做什么都可以的,
楼上,住在客房的萧璟辰盘腿坐在床上,拉着白芙一起练功。
他们要做家人的保护伞,不能让灵犀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官差们住的客房里,赵良“哎呦”“哎呦”的痛呼,他疼的不行,陈达给他喂了药也不管用。
当然不管用了,灵犀方才偷着给他吃了点提升精神的好东西,保证每一丝疼痛都扩大十倍。
痛呼的声音实在是扰民,灵犀又非常贴心的毒哑了他的嗓子,保证他张多大嘴喊都没有一丝的声音。
毕竟之前的嗓子说不出什么好话,废了就废了。
赵良在床上疼的来回打滚,陈达只能让人把他绑在床上,不过他的表情太过狰狞,嘴角都张裂了也没有声音,看的郑铁头和吴生头皮发麻。
他们俩都不太愿意今晚上照顾赵良,毕竟要是他死了,岂不是和死人在一个屋子,多晦气。
但是陈达也不愿意啊,谁不想好好睡一觉,他直接命令道:
“你俩在这里照顾吧,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郑铁头和吴生俩人一合计,反正陈达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真的照顾,找了驿丞单独开了一个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