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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记家养着三只骆驼,一只是斯琴的牧羊驼,叫‘格格葫芦’一只是日常家用的杂役骆驼叫‘跑得快葫芦’。一只是老书记的专骑,叫‘坦克葫芦’。老书记骑着‘坦克葫芦’,我和郑顺骑着‘格格葫芦’出发了。

遥望那通向大红山的雪野,一片白茫茫的景致映入眼帘。尽管阳光已逐渐融化着积雪,但在广袤的草原上,冬日的严寒仍然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大地。偶尔,在雪融之处,露出些许枯萎的草木,仿佛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在这片寂静而辽阔的土地上,很难以辨认前行的踪迹。

面对眼前这片茫茫雪原,我和郑顺没有目标,没有明确的路径,只有一片苍茫的大地。老书记已经骑着他的“坦克葫芦”踏上了这片雪地。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告诉我们:前行的方向就在脚下。我紧握缰绳,催动我的“格格葫芦”紧随其后。

我回望了一眼郑顺,发现他的目光似乎被什么所吸引,一直向后看去。我望向蒙古包旁的阿妈和已走在牧羊路上渐行渐远的斯琴,心中涌起一丝后悔。为何当初如此冲动,催促老书记前往冬营盘?若我当时不那样,或许能与阿妈和斯琴多相处一些日子。或许能与斯琴…

郑顺始终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看来,他对我要急着离开老书记家有所怨恨,看来他对斯琴已动了情。是呵,如此清纯美丽的姑娘,谁又能不动心呢?我想安慰他,可我自己又和尝不是这样呢。郑顺的沉默让我感到尴尬,同时也为之前的冲动感到后悔。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原上的风景也在不断变化。阳光逐渐变得柔和,雪地上的足迹也开始变得清晰。我们在这片雪原上留下的每一个印记,都是我们前行路上的见证。前方,那户人家的灯光也逐渐在视线中显现,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离开老书记家那会儿,老书记说:“今晚我们住连长家。”

连长,我们最熟悉的人,如同哥么的人。虽然我们昨晚还在一起喝酒,但我们现在又觉得如隔三秋。一听要去连长家住,更是欣喜若狂,急不可奈。

夜色渐浓,我们一行人穿梭在静谧的草原。突然,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打破了宁静,我们的心也随之紧绷起来。难道已经到了连长家?我激动的心情像火焰一样燃烧,胸腔里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然而,当我们走近那户人家时,却发现迎接我们的是两位满脸皱纹的孤寡老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们的热情与善良却让我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老人家的举止言行充满了亲切与关爱,仿佛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我们围坐在炉火旁,分享着彼此的欢笑。老人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们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一家人。

就在我们沉浸在这份温馨与和谐中时,老书记站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元钱,递给了老人,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口袋交给老人。那里面装着的,是他一路上反复提及的他家的特产。老书记的言行无不时时刻刻感动着我们,而且我们愈发越来越敬佩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

临别时,老书记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虎骨酒,那是昨晚我亲手送给他的礼品。他倒了半瓶给那位猫着腰的老人,老人喝了一口,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老人脸上露出了舒缓的表情。老书记竖了竖大拇指,与老人告别。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关爱与尊重,也明白了老书记为何如此受到大家的尊敬与爱戴。

我们继续在黑暗中赶路,心中充满了感慨与敬意。满天的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圆圆的月亮高悬在头顶,为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在这空旷的夜晚,天似穹庐,野茫茫的独特景色中,几声清脆的狗叫声打破了寂静。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座蒙古包透出温暖的光亮,就像一个硕大的灯笼指引着我们的方向。

很快,我们来到了蒙古包门前。出门迎接我们的是连长和他的夫人,他们的热情与真诚让我们感到宾至如归。一进屋,满桌丰盛的饭菜映入眼帘,香气扑鼻。我们惊讶地看着连长,疑惑地问:“你知道我们要来?”连长摇了摇头,“白忽怪”(不知道)。我们更加惊讶了,那这一桌丰盛的饭菜是为谁准备的呢?

“不为谁,过年,都这样。”连长朴实的话语让我们感动不已。在这个缺衣少穿的年代里,这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啊!这种真诚与热情绝不是虚情假意,而是蒙古人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厚道与友善。在连长家的那一夜,星光璀璨,月华如练,似乎整个宇宙都在为这特殊的时刻而欢唱。老书记早已沉入梦乡,他的鼾声如同远处的雷鸣,低沉而有力。我和郑顺坐在连长家的毡房里,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激动与期待。连长夫人,那位蒙古族美人,静静地忙碌着,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柔美。

她的身材高挑而丰满,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微微突起的颧骨见证了岁月的磨砺,而厚厚的嘴唇则像是封存了无数甜蜜的秘密。她的鼻梁高挺,目光深邃,睫毛浓密如扇,为那双迷人的眼睛遮风挡雨。她的手,虽已布满老茧,却依然宽厚有力,为我们端来热茶,夹来鲜嫩的羊肉。

我们与这位嫂嫂的交流仅限于简单的问候,然而那一句“茶乌,意的,赛,赛”,却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深情与祝福。

那一夜,连长将一个莫大的好消息硬生生地压在了这个夜晚他才宣布,而且是酒过三巡,连长附在我和郑顺耳旁,悄悄地告诉我们,上级已核准全体知识青年为民兵,批准你俩为基干民兵,基干民兵要佩戴枪支,过几天公社武装部长要来宣布这个决定,并给你俩发放枪支弹药。听到后,我和郑顺非常的高兴,激动得我顺手抓起一瓶二锅头大大地喝了几口。

在那个年代当一名解放军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梦,是莫大的荣耀。那套绿色的军装,神圣的枪支,那威武的军姿,充满阳光的豪情。无不深深地吸引着我们。然而梦想与现实之间总是存在着巨大的鸿沟,许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实现自己的军人梦,郑顺和我就是其中的两个,我们生在同一个小镇,本是‘革命根据地’的小镇。从小听着老一辈的军旅故事。对于我们来说能够成为一名军人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可是命运总是和我们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让我们的梦遥不可及。当我听到连长宣布我和郑颂是基干民兵时的瞬间,我仿佛感觉天上掉下了馅饼。虽然我们无法穿上那身神圣的军装,成为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但我们将佩戴上武器成为一名如同解放军一般的基干民兵。也是莫大的荣耀和光荣。虽然我们身份是基干民兵,但我们的心早已视自己为解放军战士,保卫家乡,保卫人民,扞卫祖国的神圣领土是我们不可推卸的神圣责任和荣耀 。

那一夜天空中的星星似乎都为我们而闪烁,月亮照亮了我急切的心,我坐在连长的毡房里,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天色,从深蓝变成淡蓝,直到快天亮,那天对我来说过得太慢,我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授枪仪式,憧憬着我的胸前挂着沉甸甸的冲锋枪,它的重量让我感到自豪,仿佛是力量的象征。腰间的小手枪,它的灵巧和漂亮仿佛是智慧气质的闪耀。我骄傲的骑在高头大马上,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威风凛凛地巡视在祖国的北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英雄,一个将军。唐玉萍,常宝,斯琴站在了我的面前,像盛开的鲜花,在阳光中灿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和羡慕,她们在为我骄傲,为我自豪。我跳下马去和他们拥抱。分享着这份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激动。

那一夜,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模样——一个英勇无畏、保家卫国的民兵战士。

第二天清晨我们告别了连长一家,在老书记的带领下,又行走了十八天,这十八天是我迄今为止,在外吃住的最长日子,这十八天,给我的人生留下了不可泯灭的记忆,使我对蒙古族牧民有了崇高的印象,对我的人生有着深刻的指导和教育意义。

我们走过的每一户蒙古族牧民,都以其特有的热情和豪爽,迎接了我们的到来。他们毫不吝啬地分享着自家的美食,用真诚的微笑和热情地款待,让我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在这片草原上,我们还遇到了几位无儿无女的老人。虽然他们面临着孤独和贫穷的困境,但他们的衣着和饮食却得到了很好地保障。大队的领导和邻居们时常前来探望,关心他们的生活状况,确保他们能够安享晚年。这种人文关怀和温暖,让老人们在这片养育他们的土地上,感受到了家的依托和依靠。在这里,贫富差距似乎被淡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纯粹和真挚。他们像是一个大家庭,每个成员都在为家庭的和谐与繁荣默默付出。

那一天,我们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了要访的最后一家,跟着老书记向大队回归。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中,一口井显得尤为珍贵。那两只骆驼,静静地等待着,仿佛知道即将迎来的是生命的甘泉。老书记指着它们,声音洪亮:“前面有口井,给它们喝点水吧。”这句话像是一声号令,让我和郑顺迅速跳下骆驼,忙着去取水。

回想起这十八天的旅程,仿佛是一场与风雪的较量。我们日夜兼程,穿越了茫茫雪海,走访了十户人家。行程二百多里,对于我们和驮着我们的骆驼来说,都是一次极大的考验。而正是这艰苦的旅程,让我真正领略了骆驼那耐饿、耐渴、耐疲劳的坚韧品质。

井边的骆驼喝水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它们似乎知道这是久违的生命之源,不停地喝着,那渴望生命的样子令人动容。我和郑顺在寒风中忙碌着,虽然出了一身大汗,但内心却是满满的成就感。

在旅程中,我曾目睹了骆驼在冰天雪地中静卧的场景。它们没有发出任何饥饿的乞求,只是默默等待,仿佛知道主人会为它们安排一切。这份对主人的信任与忠诚,让我深感敬佩。

当老书记高喊“郝,郑,上了这个坡就能看到你们的家。”那声音在沙漠中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郝,郑,上了这个坡就能看到你们的家”。哇,多么熟悉的声音,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坡,是呵,连长年前带我们回家时也是这样喊着说,我猛地抬头,老书记高大的身形,和那骑在驼背上一晃一晃的动作和连长是多么的一样,多么的一致。真不愧是父子呵。若不是我知道此刻站在坡上的是老书记,还真以为山坡上喊话的是连长。

在山岗上,老书记的身影如同一座灯塔,孤独而坚定。他又高声的呼喊:“乌鸡,乌鸡!”这呼喊声充满了期待与神秘,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知的奇遇。

我,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激动,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乌鸡,那传说中的美味,在老书记的呼唤中变得触手可及。我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身手,捕获这传说中的珍馐美味。我狠劲地催赶着坐骑‘格格葫芦’然而,‘格格葫芦’却似乎并不情愿,它对我的催促置若罔闻,只是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嘲笑我的急切。郑顺的嘲讽声更是火上浇油,他冷冰冰地说:“你打死它也快不了。”我赌气般地跳下骆驼,准备亲自去追逐那传说中的乌鸡。然而,我的雄心壮志却在一瞬间化为泡影,我重重地趴在了地上,灰尘和泥土糊满了我的脸庞。郑顺的笑声如同利箭般刺入我的耳中,他的嘲讽让我羞愤难当。然而,就在这愤怒与尴尬交织的时刻,我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更加坚定的信念:我一定要抓到那只乌鸡,让郑顺刮目相看!

我挣扎着站起来,拍去身上的泥土,心中的决心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我奋力朝山顶跑去,尽管双腿酸麻,但老书记期待的目光和那传说中的乌鸡让我无法停歇。当我终于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却并未发现乌鸡的身影。我疑惑地看向老书记,他却只是微笑着指向远方。

我接过老书记递来的望远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一刻,我的心灵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所有的期待和激动都在这一刻凝聚成了无尽的惊喜。我看到了,大队部,看到了我们那间小土房,唐玉萍和南语燕正朝这边走来,她们的身影在云雾中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我欣喜若狂地大声呼喊:“她们来了,唐玉萍!”那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唤醒。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下山去,迎接她们的到来。然而,就在这一刻,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远方的她们,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深深的思念,一种渴望相见的情感。我突然明白,原来我真正想要抓住的,急切的,并不是那只传说中的乌鸡,而是这份渴望已久的相见。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老书记,继续端着望远镜观看,

“老书记说乌鸡,你怎么说唐玉萍,神经质”。郑顺来得还真快,从我手中夺过了望远镜,嘴里还不停地嘟囔。

老书记从怀中掏出郑顺送他的哈达门香烟,望着我俩美滋滋地边吸边说。“很快我们就回去了”。是呵,我们马上就团圆啦,虽然我们分开还不到一个月,可我觉得好长好长,在镇子里那几天,不知怎的,几次走到唐玉萍家,想进,都不敢进去,来到大队,尤其是见到斯琴,常常想起唐玉萍,这几天不知怎的,睡在寒冷的被褥里总是梦见唐玉萍,我悄悄地问自己,你是想唐玉萍了。现在唐玉萍回来啦,我们又要在一起了。我真是高兴极了。唐玉萍围着一块红头巾,北风一吹,飘飘洒洒,如同仙女一般从我眼前走过,我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和她相拥在一起,比翼双飞,共享黄昏的美景。

“压步吧”。老书记说,并轻轻地从我手中将望远镜拿了回去。并示意我俩骑上骆驼出发。我深情地望着老书记,生怕他不小心将望远镜掉到地上,又怕他还在吸着的烟蒂烧着了那块专门用来包望远镜美丽的黄绸。直至老书记一点一点将他那心爱的望远镜,包好装起。挂在他胸前,我才缓缓地扶着郑顺骑在了‘格格葫芦’的背上。还没等我完全坐好,郑顺‘啾,啾’催着骆驼就走,我险些从驼背上掉下来,我在他的背后狠狠捣了一拳。

‘呜,’郑顺疼得直叫。走在前面的老书记回过了头问,

‘怎么了’?

“郑,问我要乌鸡”。我抢着回答,并用手比划着公鸡叫明的样子。老书记略思片刻‘哈哈’大笑并说:我说的“乌鸡,”是蒙古语、是‘看’的意思。我以为你们早已懂得了,不是你们所说的,叫鸣的鸡!

“哈,哈哈”一串和谐共鸣的笑声响彻了寂静的草原。

很快我们来到大队部,那些平时很少见到灯火的房屋,从门缝中都透出了光,几扇小小的窗户将大队部门前照得通亮。这场景比打黄羊那会儿看上去人还多,还热闹。我和郑顺觉得奇怪,正要追问老书记,老书记像是知道了我们的心事,不慌不忙地对我俩说:

“明天全公社要在咱大队召开春季工作动员暨安排大会,你俩把骆驼交给保管,回家吧,听说他们也都回来了,好样的!开完会,我和大队的领导去看你们”。

喔,原来是这样,我们不知道该和老书记说点什么,问点什么,不约而同地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家,望远镜中,唐玉萍的镜头挠得我心头痒痒,我恨不得拔腿就跑。老书记像似又号准了我们的脉,猜透了我们的心,催促道、“快回去吧”。我拉着骆驼撒腿就往后院跑,边跑边喊,“老书记,赛白脑。”

哇,这里的人真是神啦,老保管像是一尊佛一样地站在路口,等着我们的到来,见我们跑过来,伸手接过牵着骆驼的疆绳,熟练地指挥着骆驼伏在地上,将我俩的背包摘下并递给我们.对着我俩“咕噜,咕噜”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骑着一只骆驼,链着一只,朝着井台方向跑去。望着老保管远去的身影,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脑子里想着老书记的话‘ 都回来啦’?老书记是怎么知道的?神呵!望远镜中那个风姿绰约的唐玉萍又涌现在我眼前。不管那么多啦,我和郑顺撒腿就往回跑。

“唐玉萍,看谁回来啦”赵枫大喊。

“谁”?还没等唐玉萍回答,孙桂花,常宝异口同声地问,

“还能有谁”赵枫答

“ 哎呀,是你俩”。孙桂花对着我俩大声道

“是不是野人?” 郑顺嬉皮笑脸地说。

“哈哈,原来是我们的积极分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王鑫站在孙桂花背后嘲讽。

“积极怎么啦,若像你整天梦梦娶媳妇,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郑顺反唇相讥。

“快进屋吧,屋里暖和”。唐玉萍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说。郑顺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屋。

王鑫走在后面不知道嘀咕着什么,但我听得出他并不甘示弱,仍然在讽刺我们。可此时,没有人顾得上理会了。

屋内,小油灯丝丝发响,这一定是有人将灯芯拨到了最大,郑顺盘着腿坐在炕头,我本来也想坐在热炕头上,我盘腿坐的功夫比郑顺差多啦,连日来,在蒙古包盘腿就坐,我已经很不习惯了,我拉过小板凳挨着火炉坐下了,顺便伸出冰冷的手烤火取暖。南语燕纤细的小手端着两大碗开水放在了我和郑顺的面前,我急不可耐地端起就要喝,

“慢点,小心烫着”。唐玉萍大声提醒着并从我手中拿走碗放在了炉台前。

“暖心呵,妹子。”郑顺挤眉弄眼边说边环视大家。

“几日不见,二位成英雄啦,瞧这待遇”。赵枫讥讽着说。我不由得有点脸红,慌忙说。“哪里,哪里,我们彼此彼此。”。我边说边从挂包里掏出了装得满满的奶食品布袋。放在了炕中央。

“这可是牧民的宝贝呵,好吃得很。”郑顺抢着说。大家一哄而上,转眼间,半袋子奶食品不见啦,奶香味扑鼻子,扑鼻子的。我乘机端起碗喝了几口水,这阵子实在是太渴了,更何况是唐玉萍端来的水,真爽啊,情在其中,白水也浓。

“哥么儿,真想啊”,周贵咧着嘴说。

“你俩不在,我们好像很孤单”。辛春雨低声说,

“你俩怎么都不叫上我们,悄悄回来啦”赵枫说。

“初五那天,我和郑顺去你家,想告诉你,可看到你家有很多人,尤其是看到秦晋司在你家,我俩就不想进去。”我说。

“你俩怕他?\"赵枫反问

“怕他,是呕心,”郑顺不屑一顾地说。

“我都懒得理他,谁知他和马厚祥一块来我家,大过年的我总不能直接轰出去吧。他们走后我妈还责怪我呢,说我,‘怎么和他们这样的人来往呢’。”赵枫委屈地说,

“马厚祥怎么能和他走在一块,听说他一到下乡那个大队,就认那个队长为干爹”。南语燕说。

“干爹?我听说翻脸啦,还告他干爹的黑状”。辛春雨说。

“不说他,说这垃圾反胃。”王鑫说。

“哈哈,我哥说的真好。”郑顺对着王鑫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不说就不说吧,人和鬼总是有区别的。”辛春雨说

“走正道才是人”。周贵说。

向周哥学习,向周贵致敬。赵枫立正在地。学着解放军的样子,向周贵敬了个礼

“学我什么,这话是组长,郑顺那天去我家说的”。

“那天”?赵枫问

“初五”周贵答。

“他俩没和你说回大队”?赵枫追问。

“说啦”,周贵猛醒,懊恼地击打着头

“说啦,好你个周贵,你今天早晨还说不知道,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刚才那个敬礼不算。还有王胖子,你不是说,他俩跟着常‘阴阳’到乡下骗人去啦,怎么他俩来了这儿?”赵枫说话像机关枪发射一般,周贵和王鑫都低下了头。就连反击最强的郑顺,不仅一言不发,还装作睡着了,打着呼噜?

“初七那天我和常宝去你家,才知道你和郑顺回大队啦”。南语燕对我说,

“可不,我姑说留都留不住”唐玉萍说,

“你俩还真了不起,不与我们革命姐妹同甘苦共患难”孙桂花说。

你一言,我一句,像是那会儿的批斗会。越说越有劲啦。

郑顺好像真睡着啦,这个家伙,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只要有人和他理论,他总能找出一千个招式将对方打败,今天这怎么啦,我原指望他说几句,将赵枫他们挡回去,可现下他竟若无其事地睡着了。我的感觉,这家伙好像是故意要让赵枫她们数落我。

“组长,你说,这几天你们去哪啦,干什么去啦”孙桂花说,

“不是我们离不开你俩,回到大队,没看到你俩,荒野草地的!我们为你们担心”。赵枫说。

“是的,我们原想过了二月二再来,可得知你们回大队啦,我们就都来啦”唐玉萍说。

“我们来十天啦,天天盼着能见到你们。”常宝说。

“人们都说,今年咱们家。二月二要扭秧歌,还要公演几部好电影,这可都误啦。”南语燕嘟嘟。

“咱们的家在这里,革命同学”。孙桂花对着南语燕说。

“是的,我们的家在这里,今天我都回来啦,又一次大团圆。”我赶快插话道。

“我们团圆啦,我们是同心圆,大圆,小圆都在围绕着同一个圆心转。我和郑顺这几天走了一个圆圈,你们就是圆心。”我接着说。

“组长过奖啦,我们是不是圆心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也不要有了外心.”常宝边说边狠劲推了一把装睡的郑顺。

“ 哈哈,常宝,几日未见刮目相看,这话得劲”。赵枫说。

“不要斗嘴啦,说说你们是怎么来的,又去哪里啦?”孙桂花说。

初五那天在班长家聚会。我觉得,今年的氛围与往年截然不同,当我和班长讲完话后,好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闷。我环顾四周,只见同学们的面容虽然依旧,但眼中却多了几分疏离与陌生。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如今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所分隔。

后来大家的话题和内容也令我感到失望,不再是往昔的豪情壮志,而是充斥着对农村的贬低与嘲讽。有些同学,他们的言谈举止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智者,而其他人都是无知的庸人。我不禁想起那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只是,这样的变化真的令人难以接受。

我回想起往年的除夕,那时的我们怀揣着梦想,争论着未来的道路,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激情的火焰。而现在,那些火焰似乎已经被现实的冷水浇灭,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我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当我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熟悉的身影在灯光下变得模糊而遥远。我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那些曾经的梦想与激情,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

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惆怅。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城市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它充满了虚伪与冷漠,让我们感到窒息。于是,我决定回到大队,回到那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地方。

第二天,我找到了郑顺,告诉他我的决定。他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支持我的决定。我们找到了敖日新,希望他能帮忙联系一辆邮车带我们回大队。敖日新虽然有些傲慢,但他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本来我俩想将这一切告诉大家,可又一想,提前回大队只是我俩的意愿,况且回这么早确实也没有什么做的,还不如让你们多和家人欢聚欢聚,是我不让周贵和王鑫告诉你们的,免得你们不安心在家过年,也急着回来,唉!这不,你们还是提前回来了,回来更好,我们这一家又大团圆啦。

那一天,我坐在邮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我知道,这次回家将是一次全新的开始,我们将重新找回那些失落的梦想与激情。

终于,我们回到了大队。站在熟悉的土地上,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这里的人们热情而真诚,他们的笑容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我知道,我们将在这里重新开始我们的梦想之旅。

回来的第二天早晨,本想,闲着也没事,帮老保管给牧民们发放粮食,顺便多认识几个牧民,可谁曾想到,老书记竟然知道我俩回来了,还让斯琴领好粮食后,邀请我俩到他家。

“斯琴?”唐玉萍问

“老书记的小姑娘,十八岁,长得真漂亮,你们见了肯定眼馋,为了斯琴我和郑顺还赌了一把,可这家伙赖账啦”。

“谁赖啦,谁和你赌啦,你那‘小算盘’天下人皆知还用赌”。郑顺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冲着我嚷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唐玉萍追问。

“哥给你说,有人说,‘走运气,不用打早起’,到公社的第二天,我们没早起,睡梦中运气自然而来,半前响大队买粮的驼队‘叮当,叮当’地响,把运气给我们送来了,下午我们骑着满载着粮食和我们的运气的骆驼,‘叮当,叮当’,回到了大队,大队部有好多牧民都在等着领粮食,大部分是女人和十几岁的孩子,我们一个也不认识。接近天黑,领粮食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完啦。

大队每月发放一次粮食,领粮时间规定为两天。老书记家那天没来人,第二天一定会来,来人,而来人多半会是斯琴。这还用赌吗?组长就是和我赌斯琴来不来”。

“ 哈哈,我说怎么回事,哪天你左打扮右描眉,比大闺女上桥还麻烦,原来你早已胸有美人,对我故意装傻。噢!原来聪明人就是这样捉弄人的”!我插话。

“有些事没必要说明白,明白了反而不如不明白。不是捉弄你。”郑顺说。

“没睡醒,说梦话啦,醒一醒再说,你那怀中搂的是什么?都舍不得放开,这么香,别让你搂臭了。”王鑫阴阳怪气地说。

“真的有点困了,差点忘了,这是斯琴给的,是好吃的”。郑顺说;

“快打开看看”南语燕说。

郑顺将口袋递给了赵枫,赵枫打开一看,‘哇’,黄澄澄的一口袋油炸棒棒,这是这里牧民们的上等食品。是用奶油和白面做成棒棒,再上油锅炸熟。特别好吃。大家你一把,我一把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我忽然想起,老书记让我交给五保老人的那一袋也一定是这些食品,老书记难道将他家这一个月的细粮全给人了吗。我看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想着老书记一家,心里不知是甜还是苦。

“看我们这一群‘狼’,几下子就快吃光啦,这做起来还不知道用多少时间呢。”赵枫说。

“老书记真是个好人,我们遇到贵人了。”唐玉萍说。

“是啊,顺子,你快接着说。”南语燕说。郑顺捏了一根棒棒放在嘴里别嚼别说;

“真香啊,第二天,斯琴如期而来,并说老书记邀请我俩去做客。我们跟着斯琴来到了她家,老书记和老夫人站在门口象迎接贵宾一样,等待着我俩。老书记手中端着满满一碗酒,老夫人手捧洁白的哈达,当我们走过去时,老阿妈将哈达分别给我俩挂在了脖子上。一家人唱着蒙古歌,我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形式呆蒙了,尤其是组长,当接过老书记的敬酒,正要喝时,一股风将挂在脖子上的哈达吹起,不当不正,恰好堵在了他嘴上,你们猜,他会怎么着,郑顺象说书的一样环视了大家一圈。

“怎么着,取下哈达”?赵枫说。

“ 怎么着!你们根本想不到。不愧为组长,竟然一动也不动,隔着‘哈达’一口气将那一碗酒喝光”。

“ 妈呀,那一碗有多少”?唐玉萍急着问

“四两。”郑顺说。

“四两?组长,怎么样?”常宝急着问

“哈达挡着嘴,能喝进多少。肯定都洒了”王鑫不屑一顾地说。

“一滴没洒,只是满脸通红,象块猪肝,脖子长了一节,像鸡一样,还‘咕,咕’地‘咯儿’了几声。

“组长这一表演,可把老书记一家乐坏啦,老书记笑得前仰后俯,嘴里,还不停地‘赛,赛’,老阿妈弯着腰,捂着肚子‘呀呀呀,呀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斯琴趴在蒙古包上,不知道是在笑还在哭,反正是一个劲地擦眼睛”。

“我那一碗,是斯琴端给我的,组长毕竟是‘达拉戈’。(官)。我是兵,要有个区别”。

“得了便宜,卖乖”。我趁机嘟囔。郑顺瞪了我一眼接着说;

“咱没有组长那酒量,也没有组长那勇气,但咱从小到现在还没有受过如此般的待遇,不能不识抬举,丢了礼节,掉了链子。更何况是在老书记家,又是姑娘敬的酒,我怎能不喝,我大大喝了一口,这一口比我家老爷子十口都喝的多。”

“有空就吹。”王鑫咧着嘴说。

我接过郑顺的话说;“走进蒙古包,我们仿佛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眼前一亮,洁白的羊毛毡从顶铺到底,几张彩布横跨在包的顶端,犹如彩虹般的绚烂。中央挂着毛主席的肖像,显得庄重而神圣。顶端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宛如两颗明亮的星星,为这小小的蒙古包增添了几分热闹与喜庆。精致古老的地毯铺在羊毛毡上,与洁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特别靓丽。整个蒙古包宛如一座高雅的殿堂,令人惊叹不已。

满目琳琅的食品,活灵活现的烤全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我们矗立在蒙古包门前,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敢再移动半步,真不知如何是好。”

“稍,稍,回家了吗?哈吗怪,哈吗怪,和你们家一样。”老书记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边说边拉着我俩的手,让我们坐在了蒙古包的左侧。这是客人的座位,老书记坐在正面毛主席的肖像下,那是男主人的位置。阿玛和斯琴则坐在了蒙古包的右侧。据说蒙古包里的座次是很有讲究的,是不能乱坐的。

草原蒙古人的过年,是一场视觉与味觉的盛宴。老书记的蒙古包,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在这里,我们品尝着美味的烤全羊,聆听着斯琴美妙的歌声,感受着老书记一家的热情与好客。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只在老书记家住了一晚,就非常遗憾地离开了”。郑顺插话并叹了口气,又躺下了。他对这次短暂的草原之旅充满了遗憾与不舍。

这几天,他一直对我冷嘲热讽,有时,我感觉有点过,觉得郑顺有点小心眼。但此时,从他的语气中,我再一次地有所领悟。

郑顺对斯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界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斯琴的倾慕与爱意。而斯琴的美,也在深深地吸引着我。她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触动着每一个听众的心灵。她的微笑,如同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在老书记家的这几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蒙古人民的热情与好客。他们用最真诚的笑容、最美味的食物、最动听的歌声,欢迎着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这里,我们不仅品尝到了美食,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关爱。

回想起当初的冲动与无知,我感到十分后悔与惭愧。我们应该珍惜在老书记家的每一刻时光,帮助他们分担家务、照顾羊群,与他们共同度过这段难忘的时光。然而,我们却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让遗憾与后悔涌上心头。

“嗨,想什么呢?问你呢?”赵枫冲我高喊。

“喔,喔,有点饿”。看到赵枫对着我说话,我胡乱回答。

“刚吃完棒棒就说饿?鬼也不信,快说说你们又去哪里啦”。赵枫说。

被赵枫这么一说,我定了定神,指着奶食品说“这些奶食是我们走仿的各家各户牧民们赠送的,我奶奶说;‘吃百家饭,饮千井水,长命百岁’大家快吃吧。这些奶食,尤其是醍醐,是牧民们的珍贵食品。”

“什么是‘醍醐’”?孙桂花急着问。

我拿起一个小瓶,指着装在里面的黏糊糊物体说:。“这就是醍醐,但我也不完全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具说,好象是将鲜奶熬成奶皮,将奶皮提炼成奶油。从奶油中再提炼,反复多次,形成的精品叫醍醐”。我说。

“喔,那醍醐灌顶一词,不知怎么讲?”南语燕说。

“这还用问,醍醐,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用罐子把它装起来,放在顶棚藏起来,防止耗子偷吃”。王鑫得意地说。

“哈哈,,,妈啊,”郑顺,赵枫笑得前仰后合。

“好你个胖子,你就懂得吃。你家好吃的,抡不上耗子就被你偷吃光了,怪不得你长得这么胖。”赵枫说。

“难道你比我瘦?”王鑫不服气地问。

“醍醐灌顶,已成佛语,是指将聪明,智慧,力量教给你,灌输给你。”赵枫说。

“第一次听说,醍醐是这么高级的食品,一定很好吃,醍醐灌顶,原来是这个意思”唐玉萍自言自语道。

“是的,很好吃。在连长家,连长夫人给我们做了羊肉汤泡圈圈。这圈圈里就有醍醐”。

“这圈圈又是什么”?赵枫问

“就是将一块面擀开,撒上一层薄薄的酥油,再在酥油撒上少许醍醐,慢慢地卷起来,放在笼里蒸。蒸熟出笼后放在案板上,像切面条一样切细切碎,放在一个盘里。将事先熬好的羊肉汤每人称上一碗,将切碎的圈圈放在碗里泡上吃。这个饭堪称一绝,真的好吃,看我,说着说着不由得流出了口水,这可不是馋你们啊,我想起来就馋”。

“我俩这几天不仅吃了蒙古牧民好多好吃的,而且还目睹了一些奶制品的制作过程。比如说奶皮,是将鲜奶倒入锅内,反复烧煮,用勺子不停翻扬,直至上面漂浮着厚厚一层泡沫才关火停歇。隔日上面就会结一层厚厚的且松软的奶皮。将奶皮轻轻地取出,放在预先准备好的器皿上,放在阴凉地慢慢阴干后就是一张完美而可口的奶皮。将熬过奶皮的剩余奶水,发酵,发酵后成黏稠状态,将其倒入刻制的奶制品模具中挤压晒干,便成了各式各样的奶饹。若将稠状体直接包在一个纱布袋里将水分挤压出去,放在太阳下晒干,便是奶杂。

这次,老书记带领我们走进了这个世界,让我们体会到了即使是我们这样富有的大队,仍然存在着贫困,而更重要的是,让我们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的真情。

我们穿越了茫茫草原,来到了几户贫困户的家中。这些家庭,没有能力放牧,挣不上工分,分不了红。他们常年没有任何收入,只能靠大队的补助和其他牧民们的接济维持生计。然而,他们在这种相对艰苦的生活环境中,他们依然保持着乐观和坚强。

当我们踏入他们的家门时,他们热情地招待我们,仿佛我们是远道而来的亲人。他们用最真挚的笑容和最淳朴的语言,表达着对我们的欢迎和感激。即使自己的生活再艰难,他们也要尽自己所能,让我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在临别之际,他们还要给我们带上一些别人送他们的奶食品。这些奶食品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蕴含着他们深深的情意。我们一再推辞,但他们却坚持要我们收下。老书记告诉我们,这是蒙古人的礼节,如果我们不收下,会被误认为是瞧不起他们。

于是,我们只好按照老书记的嘱咐,收下了这些奶食品。当我们品尝着这些奶食品时,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这些淳朴的蒙古族牧民,他们的生活虽然贫困,但他们的精神却是如此崇高伟大。他们的热情、真诚和善良,让我们这些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深感敬佩和感动。

这份深厚的情感,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贫困的现实。贫困并不仅仅是物质的匮乏,更是精神的贫瘠。然而,正是在这样的困境中,人们才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情感联系,更加懂得感恩和分享。

最后一天我们来到了方圆百十里都闻名的大马倌蒙克家。蒙克马倌的家和老书记的家尽管两个蒙古包外观相似,内部的陈设也大致相同,但其中却蕴藏着不同的故事和深深的情感。

蒙克马倌一家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们用最真诚的方式向我们敬献了哈达和美酒。特别是那个名叫巴音的小男孩,他的眼睛像星辰一样闪烁,脸庞天真无邪。当老书记告诉我们巴音只有六岁,却已经能在马背上牧羊时,我感到震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已经开始了他的草原生活。

那一天,陆续有人来到这里,他们听说我们来了,都赶来为我们祝福,歌声、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蒙古族的热情好客和豪放不羁深深地感染了我们。我们喝着酒,唱着歌,享受着这难得的欢聚时光。

夜幕降临,蒙克马倌的妻子还为我们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大家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蒙古族牧民的过年,丝毫不逊色于我们的节日庆典。当夜幕降临,草原上响起了阵阵鞭炮声,张灯结彩的蒙古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

我偷偷地数了一下,那天晚上共有十五个人来到了这里,大家都玩得很尽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就这样,我们挤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尽管我们睡得很晚,但还是早早地醒了过来。这是牧民们的传统习惯,他们总是迎着朝阳开始新的一天。当我看到小巴音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儿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牧羊时,我再次被蒙古族牧民的坚强品质所感动。

真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望着窗外深沉的夜晚,似乎仍然在茫茫的戈壁草滩上跟随着老书记一家一户的走着。一点一滴的丰富着我的阅历,增厚着我的知识。仿佛大家也都和我一样,沉静在了猎取见识,获得知识的海洋中。赵枫知我已讲述完备,若有所思道:“这一切是书本上,永远学不到得。真羡幕你俩呵,有机会我们也要和你们一样′去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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