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来到城中,走在路上,后面尉迟恭叫住说:
“贤侄慢走,方才叫你杀四门,不可在驾前启奏,这是本帅要显贤侄的威风,果然英雄无敌。”
秦怀玉明知他说鬼话,便随口应道:
“这个自然,万事全仗老伯父赞襄调度,方才之事,我小侄决不奏知朝廷,老伯父请自放心。”
尉迟恭闻言大悦。
双双同上银銮殿,尉迟恭先奏道:
“陛下,果然救兵到了,却是秦家贤侄单骑杀进番营,到城报号,本帅已放入城。”
秦怀玉连忙俯伏说:“父皇龙驾在上,臣儿奉家父严命,戴孝立功,所以单人踹进番营前来报呈。”
朝廷闻说秦王兄亡故,不觉龙目中滔滔泪落,徐茂公也是心如刀绞,程咬金放声大哭,一殿的武臣无不长叹。
李世民又开言说道:“皇儿,你带多少人马在外,有几位御侄同来?”
秦怀玉说:“儿臣为开路先锋,罗兄弟领大兵十万,各府内公子多到的,单等我们冲杀出城,大踹番营,外面进来接应。”
李世民说道:“徐先生,我们今夜就踹番营呢,还是再等几日?”
徐茂公道:“既然救兵已到,连夜就蹦他的营盘。”
连忙传下军令,吩咐五营四哨偏正牙将,齐皆准备,通身打扮,整备亮子,尽皆上马,听发号炮,同开四门,各带人马杀出城来。
秦怀玉一马当先踹进番营,手起枪落,把那些番兵番将乱挑乱刺。
后面程咬金虽年迈,到底本事还狠,一口斧子抡在手中,不管斧口斧脑,一阵乱斩,也有天灵劈碎,也有面门劈开,也有拦腰劈为两段的,也有砍去头颅的,杀得番营纷乱,哀声不绝。
小番飞报御营说:“狼主千岁,不好了!南蛮骁勇,领兵冲踹营中来了,我们快些走罢!”
高建庄王听言,吓得魂不附体,同国师跨上马,弃了御营,不管好歹,径自逃命。
只见四下里烟尘抖乱,尽是灯球亮子,喊杀连天,鼓声如雷,营头大乱,番兵拼力夺路而逃。
后面秦怀玉一条枪紧紧追赶,直杀得天地征云起,昏昏星斗暗,狂风吹飒飒,杀气焰腾腾。
东城尉迟元帅带兵冲踹番营,这一条枪举在手中,好不了当,朝天一炷香,使下透心凉,见一个挑一个,见一对挑一双。
西门有小爵主尉迟宝林,手中枪好不厉害,朵朵莲花放,纷纷蜂蝶飞。
左插花,右插花,双龙入海,月内穿梭,丹凤朝阳,日中扬彩。
撞在枪头上就是个死,血水流山路,尸骸堆叠叠,头颅飞滚滚,马叫声嚎嚎。
南门有尉迟宝庆带领人马,使动蛇茅枪,枪尖刺背,枪杆打人,人如弹子一般,挑死者不计其数,半生不死的也尽有。
番兵不敢抵挡,,拼力冲开一条血路,只顾逃命,口中只连连叫道:“快走啊,快走啊!”
四门番兵营帐多被杀散了。
此时一声炮响,惊动外面的罗通,听得炮响,传令人马,众爵主提枪的,举刀的,拿锤的,端斧的,催动坐骑,领齐队伍,冲杀上来接应。
把这些番邦人马裹在中间,外应里合,杀得大小番兵无处投奔,哀号哭泣。
秦怀玉手持提炉枪追杀番兵,番兵尽皆弃下营寨,曳甲而逃。
正在追杀间,忽见番营飞奔过来一员大将,怒吼道:
“啊唷,可恼可恼!南蛮有多少能将,敢带兵冲杀我邦的营盘。不要放走了穿白的小蛮子,本帅来取他的命了。”
秦怀玉抬头一看,原来就是东辽元帅盖苏文!
秦怀玉便纵马摇枪直取盖苏文,盖苏文举起赤铜大刀急架相迎。
二人战不到二合,盖苏文害怕秦怀玉的呼雷豹嘶叫起来,不好对付,就左手提刀,右手揭开葫芦盖,口中念动真言,叫声:“小蛮子,看我的法宝吧!”
“嗖”一响,一口柳叶飞刀飞了出来,直望怀玉头顶上落下来。
秦怀玉见了,吓得魂不附体,叫声:“不好!我命休矣!”
想着正要拿黄金锏去架,哪晓得心中慌张,往腰间一摸,竟拿错了,阴差阳错,只抽了一根哭丧棒,往上边一撩,就见二阵黑气冲起,闪出黑光来,耳边刮腊腊数声爆响,那飞刀消散就不见了。
原来,这哭丧棒乃附着至极阴灵之气,专克这青光飞刀!
盖苏文见状,心内大惊,说道:“什么东西,竟敢来破我飞刀!”
便又复念真言,叫声:“法宝,齐起!”
果然八口飞刀连闪着青光,齐齐飞出,冒到秦怀玉身上。
秦怀玉又亮起哭丧棒,往上面乱打,只见阵阵黑气冲天,黑光闪闪,把青光吹散,八口飞刀化作飞灰,影迹无踪了。
秦怀玉满心欢喜,挂好哭丧棒,提枪在手。
盖苏文见破了飞刀,大惊失色,一阵惊慌,叫声:“小蛮子,你敢破我法宝,本帅与你势不两立,不要走,照刀罢!”
把赤铜大刀往秦怀玉头上劈将下来。
秦怀玉就举枪“当啷”叮当架住,还转枪照苏文劈面门兜咽喉就刺。
盖苏文哪里放在心上,把刀叮当一响,枭在旁边。
二人战到二十余合,秦怀玉累得气喘吁吁。
盖苏文喝道:“众将快快与我拿捉秦怀玉!”
众番将一声答应,共有数十员围将拢来,把怀玉围住。
一场厮杀,弄得怀玉好不着急,口口声声只叫:“我命休矣!谁来救救我?”
这时,忽然阵外一将横冲飞马而入,杀得众将大败夺路而走。
这将是谁?
原来就是罗通。
他刚刚杀到,一听怀玉呼救,就紧攒梅花枪,冲过来,喝声:“闪开!”
催一步马,冲进圈子,说:“哥哥休得着忙,兄弟来助战了。”
秦怀玉见了罗通,才得放心。
盖苏文提刀就砍罗通。
罗通急架相迎,敌住盖苏文。
秦怀玉把数十员番将尽皆杀散,也有刺中咽喉,也有挑伤面门,也有捣在心前,杀得番兵弃甲曳盔,催马拼命逃跑了。
只有盖苏文一口赤铜大刀厉害,敌住两家爵主。
这一场厮杀,阵面上杀气腾腾,不分南北,沙场上征云霭霭,莫辨东西;赤铜大刀刀光闪烁,遮蔽星月;两条枪枪是蛟龙,射住风云。
他是番邦掌兵权第一员元帅,怎惧你中原两个小南蛮?
我邦乃扶唐室两员英雄大将,哪怕你辽邦一介狗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