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有些人就累的慌。
一直吃不饱,还来挑着这重东西,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二丫啊!休息会儿吧!大家伙都有点挺不住了。”大虎对着前面的赵树清喊道。
这竹笋也太重了,他父亲让他跟着二丫,说要有什么事让他听二丫的,他则留在后面留意着别有人掉队。
可二丫身上什么都没背,脚步生风似的,他实在跟不上了,不得不叫她停下来休息会儿。
赵树清回头看去,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的,也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行。
于是,当即让队伍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一听到原地休息,一些人顿时就将肩上的扁担一甩,立马摊开四肢,躺到了地上。
“奶奶个腿的,这竹笋也太重了,我都快累死了。”
“谁说不是啊!我刚才都想把它给扔了,再挑下去,我都感觉我要回不到家了。”
“是啊,我感觉我还没饿死,就要快累死了。”
“为了一口吃食不容易啊!”
…………
一些村民躺在地上,三三两两互相交谈着,看他们这狼狈模样,真的是累到心底了。
赵树清放下手里抱着的竹笋,也坐下来休息。
这竹笋还是从李氏手里拿下来的一部分,要不然,她娘也要累的够呛。
“二丫,能不能也让你那畜牲帮我一起背着啊?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赵树清顿时神经一紧,赶忙向胖墩看去。
还好,它没有听到,还在自顾自的低着头啃笋子。
胖墩可是很讨厌别人叫它畜牲的,上一次她娘这样叫,它都差点暴起。
后面她还特意交待她娘,以后不要再这样叫胖墩。
没想到,现在又有人这样叫,她火气从心底起。
赵树清转头看过去,说这话的是一个跟她娘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妇人。
长着一张圆脸,皮肤暗黄无光,左脸似乎被烫过一般,有一处皮肉都褶皱在一起。
两眼下凹,眉目稀疏的似乎没有一样,身材倒是周正,不消瘦也不显胖的,一看就知道不曾饿狠过。
根据原主的记忆,此人不就是二狗娘季氏?
“季婶子,它叫胖墩,是一只食铁兽,不叫畜牲。”赵
树清想清楚她是谁后,就不想搭理她,但她还是不允许别人这么叫胖墩。
“啥胖墩不胖墩的,野兽不都是畜牲吗?,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不是叫?”季氏一脸不以为意。
其实她就是嫉妒李氏一家,为什么她自己要累死累活的背着竹笋?她们母女俩,却可以轻轻松松的走着,竹笋有野兽给背着?
既然野兽能背,为什么不能也给自己背?又不是放不下?
“季婶子,胖墩能听懂人话的,你要是这样骂它,它以后上你们家报复,你可别后悔哦!”
季氏闻言一愣,随即道:“它是你家养的,伤着了我就得找你家赔。”
李氏听她这样说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对着她吼道:
“臭婆娘你嘴巴真是欠抽是不是?什么叫我们家赔?
那你得好处的时候怎么不吱声?得便宜的时候怎么不分我们一点?
一赶上事你就要找上我们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要我说,以后你要是被胖墩咬死了都活该,你看我到时候赔不赔你?傻子玩意,我真想抽死你。”
李氏的大嗓子终于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此刻都纷纷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伯和大伯娘还有大堂哥纷纷走向李氏,询问着发生什么事情?
问清楚缘由后,大伯娘挽起袖子就要撕了季氏,被村里人赶忙拉住。
季氏被李氏这一顿吼也懵了,这么多年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氏这么彪悍的一面。
待反应过来,也放声大喊道:“我什么时候得便宜了?我得了什么好处了?
这畜牲是你们养的,你们带进村的,伤着了村民,难道你们不应该负责?”季氏此时也学聪明了,拉上了全村人。
大伯娘看她还在不停的放屁,见自己的两只手被拉住了,她直接一脚就把季氏给踹翻在地。
“满嘴喷粪,我看你就是人丑怪事多,不收拾你你就要皮痒痒。”
季氏被踹倒在地上,就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打人了,我腰都被打伤了,哎哟,痛死我了,我起不来了,大家都来看看啊!给我评评理啊!”
同时也不忘离得秦氏远一些,她可不想再被踹一次。
季氏的男人赵远山,看到自己媳妇被打了,立即站出来说道:
“你怎么能打人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看看,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你们赔不是?”
“她就是欠打,你也不看看她说的什么屁话?现在打她是为她好,免得以后被胖墩咬死了,你再来后悔。”
大伯赵大河也站了出来,两眼紧盯着赵远山,一米八的身高,让赵远山在他面前就是个小鹌鹑。
此刻虽然他心里有点畏惧赵大河,但男人的尊严又让他不得不反抗。
“你们这就是仗势欺人,说不过就动手打人,赵家村有你们这样的人,真是脸面都丢尽了。”
赵大河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赵远山,虽然看出来他在嘴硬,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噢!我们如何仗势欺人了?”一道声音从人群之中悠悠响起。
众人回转头看去,正是被他们忽略的二丫。
赵树清被这夫妻俩搞得心烦意乱,一些村民也在旁边看戏,今天她就必须跟他们掰扯个明白。
“胖墩是被里正亲自正名的镇村神兽,一只神兽自然能听得懂人言。
季婶子张口闭口就辱骂它,把它惹恼了,被它报复咬死,怨谁?她还想借此讹诈我们,难道不该打?
胖墩是住在我们家没错,但里正也说过,只要不要去故意招惹胖墩,自然没事。
要是胖墩无缘无故的伤人,我们自然该赔就赔。
但村里有谁会像季婶子那样,无缘无故的去辱骂胖墩呢?这算不算故意招惹?
她这样被胖墩咬死不是活该?我们打她不是在救她?”
赵树清说完,转头看向围观的村民,继续说道:
“还有,季婶子说她没占到什么好处?那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她季婶子和大家伙,能够平安来去这深山挖笋子,难道不是因为有胖墩?
野兽不再敢轻易进村,难道不也是因为有胖墩在?
你们又有谁喂过它一次吃食?它又睡在你们家占了地方吗?
既然大家认为季婶子说的有道理,那也好办。
从今往后,胖墩依然住在我家,它伤着了人,我们家自然来赔。
但以后大家伙若有什么事需要胖墩帮忙的,也请不要再来劳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