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韩保山,不放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走进了院子。
可等了一会,他又偷偷的从旁边院墙探出了脑袋,再次确认没有人后,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朝李奎勇家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第二次试探过了五分钟后,一个身影从旁边的胡同里钻了出来,他看着李奎勇家的大门,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话分两头,韩保山等进了李奎勇家,才发现对方竟然还在睡觉。
一问才知道,原来李奎勇昨晚和破烂侯从乡下收东西回来晚了。
“我说山子,你这大清早的,到底要干嘛啊?”李奎勇迷瞪着眼,一脸的不耐烦。
“哎呦,李大爷,真对不住,打扰您美梦了啊!”
对于韩保山的调笑,李奎勇直接把枕头扔了过去。“去你丫的,有事说事!”
“呵呵!”躲过枕头攻击的韩保山,也是收敛了笑容,认真道:“勇哥,你师傅知道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古董方面的造假师傅啊?”
“额,造假师傅?”李奎勇瞪大了双眼,不解的问道:“你找这种人干嘛?”
“嗨,遇见个洋鬼子,打算弄点东西糊弄一下对方!”
“啊?”听完韩保山的话,李奎勇也是被对方整无语了。
山子这小子也太损了!
什么,洋鬼子?
那当我没说!
看到李奎勇还在发呆,韩保山也等不耐烦了,他一把抱起李奎勇的衣服往对方身上一扔:
“勇哥,别想了,快走吧,我这时间宝贵,快走吧!”
“知道了,走走走,哎哟,这一天天也太累了!”
李奎勇虽然抱怨,可还是起了床,两人也没耽误,骑上自行车就往破烂侯家里赶去。
一路无话,二人十几分钟就到了破烂侯的家里,进了院子,停好自行车,二人就往屋子里走。
一进门,破烂侯这老小子早就起了床,躺在椅子上,喝着茶,正在听广播里面的小曲呢。
听到推门的动静,破烂侯眼神扫了过来:
“呦呵,今儿个可是稀客啊,您这大老板终于想起来,我这小老头了啊?”
“呵呵!”
听到对方话里的埋怨,韩保山也只能是傻笑。
他知道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的确实不咋地,这爷俩辛辛苦苦的下乡收东西,风吹日晒的。
而自己不过是过一段时间来送点钱,再把存货带走,一年就来个几次,破烂侯有些怨言也是应该的。
“侯师傅,您就别挖苦我了,我这不是忙吗?”韩保山今天有求于人,也只能赔着笑脸。
见到大老板服软,破烂后也是适可而止,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说道:“行了,大忙人,今儿个找我什么事啊?”
“嗨,也没啥事,老爷子,您认识造假古董的师傅吗?”
“噗~”
破烂后一口茶叶水喷出,他摸了一把嘴,瞪着眼睛手指指着韩保山道:“嘿,你小子找那帮孙子干嘛?
我告诉你,你可别不学好啊!”
破烂侯情绪有些激动,他也是误会了,还以为对方想走歪路。
见状,韩保山也是连忙将刚才说给李奎勇的话给他说了一遍,这才让破烂侯放下了手指。
重新端起茶杯,破烂侯喝了一口,认真的思考过后,他点点头道:“我还真认识这么一个孙子,祖孙三代都是干这玩意的,就是好久没见了,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这帮孙子缺德事干太多,经常换位置。”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走吧!”听到有这人,韩保山也是心急,拉着对方的胳膊就要走,毕竟时间宝贵,可不能耽搁。
就这样,三人又离开了破烂侯的家,李奎勇骑车带着破烂侯在前面带路,韩保山骑车在后面跟着。
三人一直往城外跑,快到城墙根儿的时候,才往南拐进了一条小胡同,很快就停在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院旁。
院子破旧,可还是能看到里面的屋子有炊烟升起,破烂侯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他让韩保山和李奎勇二人在后面等着,他亲自过去敲门,敲门的手法还不简单。
韩保山听出来,对方敲的是三短三长,之后又是一短三长,整个过程弄的和特务接头一样。
敲完之后,三人就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直到过了一分钟,韩保山都有着不耐烦的时候,院门终于打开了。
一颗秃顶长相又猥琐的脑袋伸了出来,看到破烂侯的第一眼就是一乐:
“呦呵,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不大名鼎鼎的破烂侯,侯爷吗?
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您不是最瞧不上我们这边人的吗?”
“我呸,我到现在也没瞧得上你,去去去,毛财,侯爷我今儿个找你有正事,你就让我在门外站着谈啊?”
对于破烂侯的无礼,叫做毛财的中年男人并不在意,他警惕的看了眼韩保山和李奎勇,这才打开门。“进来吧!”
闻言,破烂后冲着身后二人一挥手,转身走了进去。
一进这院子,韩保山和李奎勇两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一股腥臭和各种难以描述的怪味扑面而来。
等几人穿过主屋,来到后面的院子时,这股味道更浓郁了。
韩保山仔细打量着院子,这里有一条长桌,上面摆满了很多古董文物,上面裹着不知名的泥巴。
仔细一闻,那股恶臭怪味的源头正是这看起来很恶心的泥巴。
看着两个年轻人捂着鼻子,毛财心中暗乐,知道这两个是生瓜蛋子,不懂里面的门道。
他快走几步,来到破烂侯的身旁,笑着问道:
“侯爷,这会能说找我什么事了吧!”
闻言,破烂侯白了对方一眼,也不搭话,捡起桌子上的一块玉佩,丢给李奎勇道:
“看看,这东西咋样?”
手忙脚乱接过东西的李奎勇,入手那么一摸,又抬起来往阳光下一照,瞬间吓得他手一抖,连忙两只手捧住玉佩,声音颤抖的说道:
“师,师傅,这,这是商周的吧?我还是第一次......”
哪知道李奎勇还没有激动完,破烂侯就打断了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指着旁边嘿嘿笑的毛财道:
“狗屁商周的,这特么是上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