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板,这雍王府难道是你说了算不成?
三日后,王家公子会带着媒婆上王府来提亲,到时候也会来相看你一眼。
你别傲着,有人能看上你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雍王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明明还可以留在府里折磨一段时日,
但前些阵子那件事一出,她便觉得留不得姜玉瑶了。
“求母亲垂怜,玉瑶真的不愿嫁去秦州,不愿做那中年男子的续弦。”
她放低了一下姿态。雍王妃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想反抗,真的很难。
任凭她再努力的偷着学习,偷着变聪明,装傻,也不过是想在王府留有一席生存之地。
她可以吃得不好,可以穿得简陋,
但唯独不想从雍王府被锁困十年后,连外边的天地都没见过一眼,她就被锁去另一处地方。
嫁给一个年纪大,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还满是问题的家族,然后磋磨一生。
姚佩凌就是欺负她的亲生母亲没在自己身边,就是欺负她全族被灭,
只剩她一人苟活,可以任意欺凌。
玉芙厅里的姨娘们没几下就散得差不多了,厅内就剩下姜玉瑶一人,就连雍王妃跟鹤昭芸都已经离开了这地方。
她眼角有些泛红的看了看周围,竟是陌生至此,没一处容身之地。
她的反抗,是无力的,没人听她说什么。
秋容从玉芙厅外走来:
“三姑娘,浮光台那边的下人说,世子几日不曾回府了,回来的时间也没确定。”
姜玉瑶内心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终于是断了。
这段时间,她不知怎的,鹤砚清突然疏远了她,自己想了许久许久,
也没想起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情。
回了海棠院,明明浮光台跟海棠院就是挨着的,此刻她却觉得千里万里,根本就跨不进去了。
三日后,便是她与王家定亲的日子,她要怎么办?
是不顾一切的逃,这法子风险极高,还是另外再谋个出路?
几日前,浮光台中,雍王妃姚佩凌突然造访了自己儿子的书房,还看见了那书桌上的画像。
雍王妃开门见山的道:
“世子,母亲也不跟你打哑谜。
你的那点儿心思,母亲都知道,但母亲也明言告诉你,你跟姜玉瑶,这辈子都没可能。”
鹤砚清将公文折子一关,扔在一边:“姜玉瑶,是我三妹,母亲难道忘了?”
雍王妃冷笑了一声:
“你是我生的,你心底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她起身走到鹤砚清书桌前,语声低沉晦暗了几分:
“姜玉瑶的身份本是个死刑犯,如今是王府庶女,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外人看来,你们是有血缘的。
你若是强行跟她在一起,
朝野上的那些政敌不知道如何在私底下排查你,向皇上检举你乱伦。
你可知这在大元朝是何等的重罪?
你是王府唯一的男儿,王爷对你寄予厚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在文昌帝面前出一口恶气。
你父亲,是先皇嫡长子,但继位却是那同父同母的弟弟,你觉得谁会服气?
儿啊,十年了,千辛万苦走到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觉得值得吗?”
姜玉瑶的身份,就是一记绝杀。
恢复姜家身份,拖着整个雍王府去死,不恢复,那就是庶妹,这辈子都不能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