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跨了一步，他双手交叠勾上她的脖颈，鼻尖蹭蹭，他眼睫半阖着不和她对视。
盛皿很配合，下一步要做什么她都随他意，她只是不……了。
沈时砚的呼吸灼人，半阖的眼睫有些浸润了，他哼唧了两下表示不满，还用鼻尖蹭她的脸。
……
“好了吗？”
“嗯？”他以为幻听呢。
盛皿说:“……我要工作。”
视线下瞥，沈时砚抿唇，笑容很浅，“可以了。”
他还只是有想下去的想法就被箍住了腰。
盛皿埋在他肩颈里……
沈时砚有些……地偏过头去，倒是让这个“作恶”的人更行便利了。
“你……工作吧，我要去看书……”他推推手底下的肩，却撼动不了束缚他的这个人。
“不是不……么？我现在补给你……”盛皿的犬齿在他耳后的肌肤上摩挲着，要咬不咬的。
“我只是想你回我一下，我没有想……”沈时砚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想吗？那好吧。”盛皿把他抱起来然后放手。
沈时砚站在地板上了，都还感觉不真实。
盛皿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说了一句“我去工作”就消失在他眼前。
被放过了又干嘛不开心，沈时砚敲敲额头。还有一些文件需要确认一下，他走去了书房。
待电子版和纸质文件全都核对完毕，文件分类整理好放到一边后他捏了捏眉心。
嗡嗡嗡——
他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按了一下接听键。
安静几秒后电话那边传来一句自我介绍式地打招呼，“学长，我是林谦远。”
沈时砚“嗯”了声，“我存了你的手机号。”
那边好像是笑了下，林谦远试探性地问:“学长，可以转下视频吗？我今天相亲，想让你帮我看看……我我怎么样？”
沈时砚蹙眉，他们是有微信联系方式的，想到这他又应了声。
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屏幕上很快就显示了对方的位置和人像，他没有切视角，这样有些不礼貌。
画面里的林谦远全方位地展示了自己今天的穿着。
他穿的很正式，应该是很重视今天的相亲对象的，沈时砚道:“很不错，祝你相亲成功。”
听到这话的林谦远浅笑一下坐回老板椅上，“谢谢你，学长。”
沈时砚又说:“以后那些文件还是不要送到我这来，当初你能完全胜任这个职位我才会放权给你的。”
林谦远高大的身影都有点耷拉下来，“学长，你看起来有点疲惫，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沈时砚摇头，“太久没工作，看文件什么的都让我力不从心。但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你自己能做到。”
林谦远沉默几秒才落下一个“好”字。
他总是这样客气又疏离。
“那等我有空的时候可以来看你吗？”
“你现在还在公司，是刚忙完吧？”
虽然被转移了话题但林谦远听见这话时还是抑制不住开心起来，“嗯，我打算晚餐就在公司街对面的那个西餐厅里吃。”他又接着说:“那个西餐厅是刚开的，味道不错，学长有空一起啊！”
“不了，你该忙的时候忙，有空就多休息，也不需要来看我，我有医生……”
沈时砚细微的表情被他捕捉到，他扯唇笑了下，觉得不妥他还是没忍住问:“学长是有……”
书房门本来就是半掩着的，门完全被推开弄出了一些轻微的动静。盛皿端着一个果盘放在他右手边，她并没有入镜，放好东西就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沈时砚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林谦远低头轻叹一声，抬头时又是笑意盈盈的，“学长以后都不会来公司了，是吗？”
沈时砚很果决，“不会。”
“好吧……”
沈时砚提醒道:“你没准备礼物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林谦远点头，“谢谢你学长。”
挂掉视频电话后，沈时砚将手机重新放回抽屉。
无所事事，思来想去感觉刚才有点怪怪的。关了电脑，他端着果盘走出去。
好像在学谁一样，他拧开门把手进了盛皿所在的房间，拿上一把小凳子坐她边上看着，也不说话，他往嘴里塞了一颗干果。
完了他又开始吃下一个，里面有桂圆干、桑葚子干、黑枣红枣干、葡萄干……种类还不少。
盛皿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细粉均匀地分装在一个个密封小袋子里。
弄好后她问:“不是看书吗？怎么到这儿来？”
“我看完了。”
盛皿“哦”了声离开座位，她拿着一个篮子在药柜前上上下下，挑挑拣拣。
沈时砚皱了下鼻子，他的感觉没错，医生就是有点怪怪的。
他过去跟在她后面。
转了一圈盛皿道:“你挡着了。”
沈时砚撇嘴，“哦”了声，退开好远。
拿完原路返回，盛皿把篮子放在工作台上。
沈时砚一直跟着，现在就在她边上。
她侧身挨近他，虎口钳住那脆弱脖颈……另一只手帮他抹掉了嘴唇上的碎屑，等弄干净了她的唇瓣才贴上去。
沈时砚紧紧抓着果盘边缘，呼吸都滞住了。
……
盛皿退开一些。
他下意识舔唇，鼻息间一股铁锈味。
那个坏家伙又凑上来，吮走他唇上渗出的血。
他没动，他觉得很委屈，所以眼泪掉了下来。
吃到了泪水，盛皿直起身，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果盘。
沈时砚抓得死死地，“你给了我的。”
“所以我不能要回来？”
“不可以。”他重复且大声道:“你给了我的!”
盛皿问:“知道我为什么咬你吗？”
沈时砚摇头。
她又矮身靠近，去吻他落在脸颊上的泪，“这是一个惩罚，可能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你才会知道。”
“为什么我不可以现在知道？”沈时砚后退半步，他不想盛皿吃他的眼泪，不干净。
“因为，你还没怎么开窍呢。”
沈时砚反驳，“你不说我拿什么懂啊？”
盛皿笑说:“那你试试看能不能和我心灵感应。”
沈时砚用手背抹了把脸，坐回小凳子上吃着果干，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