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听到了吗,刚刚什么声音?”
萧玉梅一张国字脸吓得煞白。
那声音,像是雷公就在她身边,要劈了她似的。
刘天宝听到了声音,这声音过于异常和响亮。
似雷声,又不像雷声,屋子都跟着震了一下,“听到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也觉得是不是老天要收了他。
他也没干什么坏事,不就爱占点小便宜吗,他又没做什么坏事。
他过去握住萧玉梅的手,摔坏的酒都不顾了,“别怕,别怕,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那腿,却分明抖得厉害,完全不听他使唤。
萧玉梅甩了甩脑袋,不停的跟自己打气,“你说的对,我们是自己吓自己。
刚刚也只是幻听。
这不是没事吗。”
她的手也握紧刘天宝几分,谁知刚握紧,耳边再次传来“砰”的一声,屋子再次震动了一下。
夫妻双方腿软的跌坐在地。
紧接着雷声响起,大雨刷的下从天而降。
木栀知看着终于落下雨的天空,松了口气。
她赶紧从空间拿出油纸伞,和苏墨琛一起撑起来,朝析木村村尾的地方走。
苏墨琛哪里舍得她费力气,立刻接过伞,带着她脚尖轻点,快速朝他们所住的屋子而去。
两个人刚到,何富贵就乐呵呵的寻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一只鸡,“木姑娘,你还真将雨给求来了,你可真是我们析木村的福星。
这方面几十里的人家,怕是都要感激你。”
说完,手里的鸡立刻递给了木栀知,“我家也没啥好东西,这个你收下。”
木栀知也没跟他客气,这鸡不肥不瘦的,用来做叫花鸡最好。
“富贵叔,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不过别再送东西来了,我不过顺手的事情。”
何富贵也不富裕,一只鸡对她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何富贵来说,绝对是好东西。
“行,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他来的快,走的也快。
回家之前,他又特意去找了一趟田老二,“田老二,木姑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咱也不能让人白帮,这十里八乡的也都得到了这场雨的益处。
你明日个四处宣扬一下,就说这场雨是木姑娘求来的。
怎么都得让附近的那些人,来感谢感谢木姑娘。”
木栀知不在意这些,但这好事他不能让人家白做。
田老二也觉得这事得说说。
苏家这一家子都是心善的,他不信苏家的人会通敌卖国。
就算真通敌卖国了,那也是他安庆帝不对。
苏家要是有了这好名声,别说到时候平反,就算是造反,起码也有人支持。
“行,刚好我明日个要去隔壁村一趟。
我就顺嘴说说这事。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咱们村来了个奇人,帮咱们村的地引了水。”
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点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雨下了整整一夜,翌日天不亮,田老二还是冒着雨出门了。
庄稼地里有水了,庄稼肯定能活,他得将灭虫的药备一点,顺便赶集买点东西。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几名官差便带着一批流放人员过来了。
不仅如此,就连苏瑾诃也在其中。
刘召听闻流放队伍已经来了,赶紧过来接收队伍。
前来的人员也是他同僚,叫陈旺。
据说家里有个亲戚还是一品大员,不过他们属于远房亲戚,来往不多。
陈旺看到他,热络的走过来,“刘大哥,这一路辛苦了。
皇上特意命我押送这批流放犯过来,人等会你点点,数字对得上,我便打道回府了。”
他嘴里说着,却是将刘召拉到了一旁,明显是有话要说。
刘召也明白了他的心思,跟着他走到一旁。
等没人了,陈旺才开口,“刘大哥,上面的人现在对你很是不满。
你知道皇上的意思,不允许苏墨琛活命,你这是做什么。
想反啊。”
其实他存了几分试探的意思。
刘召像是没听懂他的话,眉头皱了皱,“陈老弟,你莫瞎说。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押送官,什么反不反的。
而且我也没收到上面的命令,让我杀了苏墨琛。
皇上他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想苏墨琛活命,直接杀了不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你是不是听错消息了。”
陈旺:……
这是个什么脑袋。
平日里的刘召虽不算灵光,只要银钱,但也不是这么的不通人情世故。
这是真和苏墨琛之间有什么何做!
上面的人交待了,若是刘召不对劲,他便可以留下来,看着刘召。
可他一点都不想留下来。
一路押解过来,又淋雨,又睡不好,还动不动吃不好,这种日子他丁点不想过。
他心底也庆幸,要不是自己有个好亲戚,他就得和刘召一样,动不动就得当押送官。
这次他被派送过来,也是因为上面看在一品大员的面子上,让他押解这一趟,发现点苏墨琛的小秘密,回去了直接成为皇城司的人。
刘召装作不懂,他便细细给刘召解释。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盯着他,便小声开口,“刘大哥,你这样说就是你不对了。
上面人的心思,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我过来,就是督促他们杀苏墨琛的。
你管队伍,又不要你出手,只需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难道这也不行。”
刘召不吭声,他继续,“这次你要做的好,兴许回去了还能升官。
难道你要做一辈子的押送官。”
他知道刘召的追求,也是想去皇城司。
可刘召比他还没人。
所以机会得靠刘召自己去抓,此刻他机会给了,他不信刘召不抓。
刘召看了他一眼,“可苏墨琛不是普通的犯人,他若是死了,到时候责任算谁的。
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官员,死掉了也就死掉了。
他的名声在安国,可是很有影响力的。
一路而来,可是有不少老百姓,说他家通敌卖国是被冤枉的。
他要死掉,这不是让皇上被人戳脊梁骨吗。”
陈旺:……
他直接被刘召的话说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让刘召放水,这是让安庆帝被骂,兴许会出大事。
不让刘召放水,怎么杀苏墨琛!
他急得一颗头,两个大。
犹豫许久,他侧脸看向刘召,“刘大哥,苏墨琛必须杀,你可有两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