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你是想我死想疯了吧。”胡全咧着嘴,满脸戾气,指着木栀知的鼻子骂,“你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他骂完后陡然反应过来,木栀知手里怎么可能有他购买砒霜的罪证。
难道,苏墨琛还有手下存在。
不仅如此,苏墨琛还在偷偷的联系这些人。
若真是如此,他是不是可以,给苏墨琛安上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苏墨琛本就是因为私通外敌,一家子流放。
若是再落下一个谋反的罪名,这一家子铁定全部完蛋。
他阴冷一笑,“木氏,你说你有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别光张着一张嘴,就是不动。”
宋子卿和刘召亦是看向了木栀知,同时为她捏了把汗。
他们也觉得,要是木栀知能拿出证据,绝对是苏墨琛弄来的。
苏墨琛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怎么能弄来胡全的罪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苏墨琛还私养自己的亲信。
第二种则是,苏墨琛的腿痊愈了。
可不管这两种事情中的哪一种发生,苏墨琛一家都是死罪。
现场所有人也看向了木栀知,等待她拿出证据的那一刻。
他们仇恨胡全这种,杀害流放人的官员。
同时,那些想对付苏家的人,也希望借此,抓住苏家的把柄。
木栀知看着众人百变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快速拿出那份证词,“其实我早就看出,胡官爷对流放人员动了杀心。
他不只是对木夫人动过,也对我夫君动过。
第一次我们在路上原地休息的时侯,他就打算一刀解决了我夫君。
当时袁官爷察觉到不对劲,适时阻止了他。
我便开始注意他了。
所以上次去镇上采买的时侯,刘官爷跟我说胡官爷买了砒霜,我就悄悄花钱,让人找了药店的店小二。
这份证词,正是镇子上的人给我送来的。
不仅如此,他还将店小二给我送来了。
若是不出意外,最迟明日就能到达。”
她说完走向宋子卿,“宋大哥,您看看这份证词。
证词是药店的小二亲笔写下,签字画押后,用信鸽送来的。”
宋子卿听到她的解释,松了口气。
木栀知确实是这种有远见的人,难道真是他多想,错怪了苏墨琛!
想到这一路上,苏墨琛那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他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与此同时,刘召也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胡全完全傻了眼,“你胡说,绝对是在胡说。
就算你买通了人,人家怎么知道你怎么北上。
又怎么用信鸽给你传证词,这都是你的借口。”
“怎么不可能。”袁立忽的上前。
他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就凭木栀知救过他,他也得还了木栀知的恩情。
而且他当时确实看出了,胡全想对苏墨琛下手,木制子并没有说谎。
“胡全,北上流放的路线,一直是固定的。
我们每年走好几趟这条路。
也去镇子上采买过好些次,人家知道路线一点都不意外。
别说刘头看出你对流放的这些人动了杀心,我也看出来了。
胡全,你简直丧心病狂。”
胡全:……
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来对付他。
宋子卿看了看那份证词,证词确实写的十分详细,一看就是专业人士指点过。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苏墨琛后,收回眼神。
旋即将证词递给刘召,“刘官爷,证据确凿,加上你的供词,基本上可以断定,邱氏就是胡全所杀。
将人扭送县衙吧。”
看来,他得找机会,多和苏墨琛亲近亲近。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想法,应该很容易成为朋友。
刘召看了看证词,将证词收好,“宋大哥说的对。”
他威严的面向众人,朝着陈立平大声道,“陈立平。”
陈立平被喊,立刻小跑过来,“到。”
“陈立平,现在本统领命令你,立即带上两个人,将嫌疑人胡全,押送到附近的县衙,接受审讯。”
说着,他将证词递给他,顺便让宋子卿写下,详细的审讯过程。
不仅如此,他还将那碗带有砒霜的水,递给了陈立平,以及邱氏的尸体。
于此同时,木栀知拿出剪刀,剪下了胡全带有砒霜的袖口。
所有准备就绪,胡全被搜身后五花大绑,由陈立平和另外两名官差,押送着前往县衙。
至于前来作证的店铺小二,木栀知表明,她会写信告知对方,让他们即刻赶往县衙。
当然,夜北带着小二去县衙前,会做一番乔装打扮,变成镇上的人。
胡全被带走的那一刻,木栀知彻底松了口气。
她挺直后背,环顾所有人,发现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木子轩,都刻意避开了她看过去的眼神。
她走向刘召,“刘大哥,既然胡全伏法,那偷我家汤的木子轩,是不是也该惩戒一下?”
她不说,刘召也会惩戒木子轩,“苏三妹子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苏家如今没有拉车的人,让木子轩来,刚好。
他不客气的看向木子轩,“木子轩,你偷盗苏家的东西,现在本官罚你替苏家拉车一个月。”
木子轩:……
他不想去,丁点不想去。
可他知道他不去,刘召肯定用鞭子抽死他。
他只能不情不愿的来到苏家的木板车前。
木栀知对这个惩罚很满意,笑了笑,“刘大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是不是该重新启程了,已经耽搁许久了。”
刘召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确实得赶紧上路,不管今天在哪落脚,他都不想再在荒野过夜了。
他们若是走的快,可以赶到一个小村子过夜。
若是脚程慢,则能歇息在驿站。
他即刻命令大家原地休整一下,马上出发。
至于陈立平等人,他们会自己赶去跟他们汇合。
而苏墨琛,也通知了自己的人,一旦胡全到达府衙,就立刻让人将他斩杀。
木栀知也赶紧带人收拾东西。
一切就绪,她推着苏墨琛往前走,“夫君,你了解陈立平吗。”
一个如此没存在感的人,办事能力却强的可怕,还颇得大家信赖,这绝对是个能人。
这样的人,木栀知想拉拢。
但她明白,这样的人,一般很难拉拢。
苏墨琛被她毒辣的眼光惊艳到。
他手握成拳,抵着唇,轻咳了一声,“他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
三十二岁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一直当着不起眼的押送官。
曾经好几次有人要提拔他,但都被他拒绝了。
我查过他,但没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若是你想和此人结交,怕是要废些功夫。”
木栀知没想到,苏墨琛都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她也没太担心,淡淡一笑,“反正去西北的路还长,指不定路上会遇到什么契机也不一定。”
她看了看苏墨琛的双腿,“你的腿今天有什么感觉?”
苏墨琛伸手轻轻捏了捏,“就是感觉有点热热的烫。”
闻言,木栀知开心的笑了,她弯腰凑近苏墨琛几分,“夫君,你很快能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