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谢屿司身后,谢蓝伊和谢开霁对望一眼,心情各异。
谢屿司这群伴郎团,也就何疏月的闺蜜们敢这样戏弄了。
谢开霁正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解救自己的大哥,他甚至都想过,要不干脆自己牺牲一下,亲自上场算了。
谢蓝伊看了他一眼,淡然笑着:“别冲动,你大哥自会有办法的。”
她对自己的大哥,永远信任,更何况还有江离舟在呢。
谢蓝伊的话音刚落,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群伴郎的正对面,和她遥遥相望。
是苏砚修。
这可是接亲,他怎么挤进来的?
但她这会顾不上思考这些,她只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从苏砚修的角度看过来,她的目光正好落在江离舟身上,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她和江离舟已经快一年没见了,她觉得对方似乎比上次见时,脸上笑容更多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这是他兄弟婚礼的关系。
又或者……和李新蕾有关。
但她自己悄悄观察就算了,被苏砚修看见却是另一回事了。
那人如剑一样的目光嗖地一下刺了过来,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莫名觉得一痛,但忽然又想,他不过是自己孩子的爸爸而已,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管她看谁?
这么一想,忽然又理直气壮了些。
强制镇定的,她把目光望了回去,不退不缩。
那边的男人嘴角无意识一挑,眉眼的温度肉眼可见的降到零下。
伴郎团内几人都退了两步,把目光望向宋瑾闻。
还待在原地,思索要怎么跟那几个伴娘们商量商量,忽然后脖子一凉,回头时瞬间愣住了。
“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那几人整齐划一的迅速点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谢蓝伊,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苏砚修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看似散漫随性地倚在墙壁上,但口袋里的手掌紧握成拳,周身的空气随着他冰寒刺骨的体温,渐渐变得凝固了起来。
宋瑾闻一脸不忿:“我靠,不是说好了我是后备伴郎吗?”
几人瞬间笑了起来。
沈季白道:“后备不就是我们不行的时候你顶上吗?”
宋瑾闻:“……”
谢屿司抿唇朝应妙璇那边走了过去:“不如这道题划过,换成一人一只包如何?”
应妙璇嗤笑:“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喜马拉雅。”
他现在早已不是那个对包包一无所知的谢屿司了。
应妙璇愣住了。
谢屿司继续加码:“三个!”
舒心替她道:“成交!”
等应妙璇反应过来,她又是羞愧又是懊悔,但同时又有些暗爽。
反正不是她说的成交,那几个包她收得心安理得。
跟何疏月一块看蒋茜梦的直播,谢今歌愤愤不平。
她猛地一拍床单:“凭什么,我找我哥要个包都没这么爽快!”
蒋茜梦听见她的话,笑道:“不如你走走你嫂子的后门。”
谢今歌如同醍醐灌顶,立刻挽着何疏月的胳膊,谄媚道:“嫂子~”
何疏月抿唇:“一会也让你哥给你买三个。”
谢今歌差点就亲到何疏月脸上,但及时刹车,可不能毁了她的妆,她拉起何疏月的手,在她手背上狠狠来了几个吻:“还是我嫂子最好,最疼我。”
蒋茜梦笑道:“你嫂子不是比你还小一岁吗,你才是姐姐啊!”
谢今歌一点也不觉得丢人:“比我小也是我嫂子,是我嫂子就得照顾我!”
何疏月被她逗得差点口红都花了。
她乘胜追击:“嫂子,你不知道,我哥多抠门,他最近都不给我零花钱了。”
何疏月是知道谢家规矩的,没正式工作之前,除开正常开销,每人每月只能领到十万块零花钱,这也是防止子孙养成骄奢淫逸的习惯。
但谢今歌对工作没半点兴趣,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进启盛上班的,她想要零花钱,只能从坑蒙拐骗上下功夫了。
不过幸好,谢屿司每次都能被她坑到,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至于谢今歌的管教问题,何疏月不敢插手,她只笑着辩解:“你哥其实挺大方的。”
谢今歌一脸难以置信:“嫂子,你到底帮谁啊。”
蒋茜梦笑道:“肯定是你哥啊,没有你哥,她也做不成你嫂子啊。”
谢今歌一想,倒是合情合理。
她幽幽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从那个老外手里下功夫吧。”
楼下那边,很快进入了第三道题。
应妙璇一本正经拿着红本本,轻咳两声,开始念了起来:“这一局是考验新郎的,都是关于疏月的喜好,若是能全部答对就算过关。”
一听到这个,谢今歌来了精神,她一早偷偷摸摸溜进来时,就发现了那张纸,背面写着的答案她全都拍下来了,就等着谢屿司上钩呢。
她给谢屿司发消息:【哥,考虑得怎么样?只要五百万哦~】
谢屿司的手机在康叔手里,他凝着屏幕,是四小姐的。
他犹豫着,思索要不要贸然打断少爷。
那边,应妙璇翻开本子,开始念:“疏月喜欢吃什么?”
“很多,炙烤和牛,金枪鱼大腹,避风塘皮皮虾(pS:我剥的),草莓巴斯克……与其说喜欢具体吃某一样食物,不如说她更喜欢某个餐厅的风格。”
“那喜欢喝什么?”
“玫瑰烤奶茶,香草拿铁,兑了牛奶的英式红茶。”
应妙璇看着手里的标准答案,眉心微蹙,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那疏月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
“没有固定的牌子,好看的她都喜欢,但喜欢淡紫色和牛油果绿色系。”
“那鞋子呢?”
“没固定要求,但高跟鞋新买回来一定要撑一撑,不然磨脚。不过拖鞋只喜欢小羊皮的,够软。”
应妙璇有点崩溃,看了一眼最后那个问题:“那包包呢……”
谢屿司声音沉缓而有力,徐徐而出:“所有的粉色系她都喜欢,其他也不反感,但丑的她拒绝。”
“啪”地一声,应妙璇阖上本子:“谢先生,你是不是偷偷问过公主啊,你肯定作弊了!”
谢屿司笑了一息,手中的一束洛神花偶尔洒落几滴水珠在他手背,风轻云淡道:“不至于。连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这个丈夫岂不是合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