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数学课上,甘湉的心思几次飘到了九霄云外。
结果下课后,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前桌的雷歆求救。
雷歆可是班里的数学小能手,课代表一枚!
雷歆一出手,难题秒变小case。
那些试卷上的数学题,看起来挺能绕弯子的。
但雷歆稍微一拨拉,里面的门道儿就清清楚楚了。
每次听雷歆讲题,甘湉就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满脑子的迷雾,豁然开朗。
别看雷歆个子不高,这小身板里可是藏着一颗大大的能量球。
她那眼镜片厚得跟酒瓶底似的,六百度的近视也挡不住她对学习的热情。
雷歆还特意提醒甘湉:“期末考试这几道公式可能会考,你可得记牢了。”
甘湉一脸感动:“太感谢了,课代表大人!”
雷歆摆摆手:“嗨,这有啥,老师课上都提过了。”
甘湉吐了下舌头:“嘿,我走神了。”
“我早猜到了。”雷歆笑眯眯地说。
这时,一旁的苗伊娴戳了戳甘湉的脸颊:“去不去卫生间?走一波?”
甘湉连连点头:“走!”
出了教室,苗伊娴才问:“你咋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燕依那丫头,心里不痛快啊?”
甘湉摸了摸脸颊:“这么明显吗?”
“你这一脸心事,谁看不出来啊?”苗伊娴说。
甘湉叹了口气,坦白说她和燕依之间确实有点小矛盾。
但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她也不想再提。
苗伊娴一听,也没再追问燕依的事。
“能惹到我们甘湉大好人,那燕依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咱不说她了,白天不说人坏话,晚上不招鬼敲门。”
甘湉说着,不自觉地抬头往楼上看了看。
教学楼里每层三个班,一楼的一、二、三班,二楼四、五、六班,三楼七、八、九班……
每次甘湉和苗伊娴一出教室,总会不自觉地往楼梯拐角瞅瞅。
要是运气好,就能看到鲍睿渊靠在栏杆上。
鲍睿渊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啃书的书呆子。
他兴趣爱好广泛,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玩就玩个痛快,学就学个扎实。
甘湉啊,那叫一个规律,篮球场上总能捕捉到鲍睿渊的身影。
就像今天,要是运气稍微差点——准能撞上七班那位小霸王祝烨琳。
自从上周那档子事儿后,苗伊娴就像得了疑心病。
她生怕祝烨琳哪天心情不爽,找上门来。
这不,她一眼瞄到楼上的祝烨琳,背靠着栏杆,一副大佬样儿。
她赶紧扯扯甘湉:“瞧见没,楼上的祝烨琳,正那儿摆pose呢。”
甘湉一抬头,嘿,还真是。
楼上那帮小子正嘻嘻哈哈的,祝烨琳双手肘子往栏杆上一搁,侧脸轮廓分明。
他嘴角勾着,也不知道跟哪路神仙聊得火热。
甘湉扫了一眼,赶紧收回视线,对苗伊娴小声说道。
“咱还是撤吧,免得他找咱们不痛快。”
苗伊娴连连点头:“嗯嗯,说得对。”
俩姑娘脚底抹油,嗖嗖往卫生间奔。
这时候,楼上的祝烨琳刚好转身,目光不偏不倚,直接锁定了楼下的甘湉。
他悠闲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直到甘湉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季节,栀子花开了,教学楼前前后后种了不少,微风一吹,栀子花香满楼飘香。
祝烨琳的视线悠悠转到一楼那棵栀子花上,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思绪飘得老远。
女生卫生间嘛,排队是常有的事。
不过甘湉和苗伊娴也就洗个手,没两分钟就出来了。
刚出门,甘湉就跟班上的罗继辉来了个“亲密接触”,直接撞他背上了。
罗继辉转过身来,一见是甘湉,立马嬉皮笑脸。
“哟,这是干什么呢?想占我便宜?”
甘湉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罗继辉却故意挡道,逗甘湉:“没事,故意的我也乐意。”
甘湉无语:“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你让开。”
罗继辉还伸手扯了下甘湉的马尾。
甘湉今儿个扎了个马尾,后脑勺圆滚滚的。
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又直又细,那叫一个好看。
甘湉一脸嫌弃地拍掉罗继辉的手:“罗继辉,你有完没完?”
罗继辉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来来来,有种你就揍我啊!”
结果呢,甘湉还没动手,旁边的苗伊娴就先看不下去了,啪叽一下拍在罗继辉胳膊上。
“你这家伙,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扯人家头发啊?”
罗继辉无所谓地耸耸肩:“哎呀,开个玩笑嘛,至于这么认真吗?”
苗伊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开玩笑?你这是无知当有趣好吧!”
“苗伊娴,你才有病呢!” 罗继辉反驳道。
甘湉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怼回去:“你才有病!让开,好狗不挡道!”
说完,她拉着苗伊娴,绕过罗继辉就往教室里走。
这一幕,刚好被楼上的祝烨琳看个正着。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继辉。
旁边的寇瑞轩见状,好奇地问:“琳哥,你看啥呢?”
祝烨琳冷哼一声:“看个傻逼呗。”
说完,他的目光从罗继辉身上移开。
寇瑞轩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接着说道。
“罗继辉这家伙,打球时手脚就不老实,还老爱占女同学便宜。”
他又指了指甘湉:“那是八班的甘湉吧,换发型了,看起来更清纯了。”
甘湉以前一直是空气刘海,现在把刘海全撩上去了。
祝烨琳微微低头,瞥了眼趴在栏杆上的寇瑞轩。
寇瑞轩又说:“甘湉可是咱们小胖的女神哦。”
祝烨琳一脸无所谓:“关我屁事。”
但他的脸色却由晴转阴,甚至有些阴沉。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寇瑞轩看祝烨琳的脸色不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甘湉的漂亮在整个高二年级都是出了名的,她不仅学习成绩好,经常排在年级前十。
而且,她的美跟七班的班花燕依还不一样。
燕依是那种妖艳的天竺葵,而甘湉就像是春日里清新脱俗的玛格丽特。
七班和八班关系铁得很,任课老师都是一样的。
这事儿吧,免不了得比比看……
在七班那群小子嘴里,甘湉那可是高频词啊。
就说楼下那会儿,甘湉悠哉游哉地路过楼梯拐角。
巧了嘛这不是,正撞见七班的燕依和鲍睿渊,俩人乐呵呵地往上爬呢。
燕依小手一挥,轻轻拍了下鲍睿渊的胳膊,笑得跟朵花似的。
“睿渊,你这幽默细胞隐藏得挺深啊,我之前咋没发现呢?”
鲍睿渊耸耸肩:“不就是讲了个冷笑话嘛,结果全场静默,尴尬癌都犯了。”
燕依摆摆手:“哪有,我就觉得挺好笑的,哈哈哈。”
甘湉这一步子就愣在了那儿,眼神儿不由自主地往他们身上瞟了一眼,随即又赶紧移开。
燕依和鲍睿渊,同学嘛,嬉笑打闹挺正常的。
可甘湉心里头,就像是突然被针轻轻刺了一下,怪怪的,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候,苗伊娴也眼尖,一眼瞧见了那俩。
她故意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鲍睿渊!”
鲍睿渊一抬头,脸上还挂着笑呢:“哟,苗伊娴啊,有啥指示?”
俩人虽然不算铁哥们儿,但也算点头之交——
以前还在学生会共事过,不过这个学期都“下岗”了。
苗伊娴逗他:“没事就不能叫你啦?”
鲍睿渊挺大方:“行啊,我求之不得呢。”
边上的甘湉轻轻拽了拽苗伊娴的袖子,意思是咱们撤吧。
苗伊娴一脸不乐意,但还是跟着甘湉回了教室。
一到教室,苗伊娴就憋不住了:“你咋就溜了呢?”
“这时候正是跟鲍睿渊套近乎的好机会啊!”
甘湉一脸无辜:“套啥近乎啊?”
苗伊娴急了:“甭管说啥,能搭上话就是胜利的第一步!”
甘湉拿起数学卷子就开始埋头苦干,一副“我不在乎”的样子。
“伊娴,我得做题了。”
苗伊娴哪能让她这么轻易躲过去:“你这是咋的啦?不会被燕依那丫头给镇住了吧?”
上课铃一响,甘湉干脆闭嘴不言,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只能靠做题来平复心情。
甘湉不急,可苗伊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上课铃一响,这事儿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苗伊娴还是不死心地给甘湉传小纸条,上面写着——
“快去表白呀!你这么美,鲍睿渊哪能不心动,他铁定会点头的!”
甘湉瞅了一眼纸条,吓得赶紧塞进口袋里,生怕哪个眼尖的同学瞧见。
苗伊娴见甘湉没啥反应,也不搭话,又低头“唰唰唰”地写开了。
刚好这会是语文课,讲到一半,老师让学生自个儿做试卷。
甘湉瞥见苗伊娴本上密密麻麻的,忍不住轻声问:“你这是在捣鼓啥呢?”
“写情书呢!”苗伊娴头也没抬地说。
“给谁啊?”甘湉一脸疑惑。
“鲍睿渊呗!”苗伊娴答得那叫一个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