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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惊蘼 >   第16章 祖母生辰

不过荼音到底是孩子心性,对这些只是乐呵一笑,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荼音的潜意识里,也在默认自己可能会和云凡一起走下去,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倘若生了小孩,会随谁姓……这些她都有想过。年少时悸动只在一瞬,是最纯真美好的,干净不掺一丝杂质,只是单纯的喜欢。

他们一起长大,有足够的了解,没理由不在一起……不是吗?

两人在不星沉买了许多东西,荼音后知后觉才想起外祖母要过生辰了,她得提前为外祖母准备生辰礼物。

于是带着云凡挑了很久的礼物,最后货比三家选择一枚由白玉雕刻成的玉佩,这枚玉佩光滑细腻,在阳光下隐隐的泛着光泽,是块上好的玉。

因为是礼物为了凸显诚意,所以她咬了咬牙自己将玉佩买了下来。

荼音不爱喝茶,喜欢喝酒,所以她泡不来茶,而且非常难喝。

旁人都退避三舍,但只有云凡能忍着苦涩将一壶都喝完,为了成全她的脸面,可所谓吃了大苦!

回去时荼音在路边发现了一丛荼蘼花,郁郁葱葱的,花朵儿随风摇曳。

但好在荼族灵力丰富,可以无限延长它们的生命,这不八月的天,院内的桃花不也开的好好的?

虽说没有说什么时候要,但抄还是得抄的,她不敢去触荼夜的霉头。

云凡端了杯热茶在旁边守着她,他呆呆的望着荼音,嘴角却不由的上扬。

她搬了一张小桌子到院内,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抄着族规,凉风席卷着桃花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肩头,可她却一心一意的抄着族规,丝毫没有发现这样绝美的景色。

夕阳之下,凉风席卷桃花,落于她身侧,这样的情况下,谁能不动容?

一袭白衣的荼音正规矩的坐在桌前十分认真的抄着族规,云凡穿着水蓝色的衣裳静静坐在她的身边,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她的白衣上落了许多桃花,并不多余,反而给白衣添加了些许色彩。

荼音不喜欢束发,总是喜欢散着青丝,但为了不听荼夜的唠叨,她绑了个灵蛇髻,及腰的长发散于身后,让人觉得清冷矜贵。

她这个年纪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喜欢五颜六色的衣裳,但她偏偏喜欢这朴素的白衣。

荼音好像格外惹花草的喜欢,时不时有花草就落于她衣裳上,给朴素的白衣添加了色彩,美轮美奂了起来。

云凡手中的热茶逐渐的凉掉了,但他却没了心思喝,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眼前人,眸子里满是荼音的倒影。

凤仪是凤凰族的长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外祖母也格外喜欢凤仪。

荼音随着凤仪去参加外祖母生辰宴会,大家围坐在一起烤肉,一边喝酒好不快活,外祖母坐在椅子上,看着小辈们这样活泼讨喜,心里不免开心。

外祖母的眼神在云凡和荼音之间流转,打量着这两个小辈,越看越欢喜。

许是也觉得两人很般配,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给她生个重重孙。

外祖母的生辰没有大肆操办,而是小心低调,凤仪说是外祖母年纪大了,来太多人怕会打扰了外祖母,所以自己家里人聚一聚热闹一下就够了。

凤仪有个表兄今日也一起来了,这位表兄与青玄关系十分要好,凤仪和青玄也是他撮合的,青玄一直记得这份恩情,于是你一言我一语,成了一切都在酒里……

离开席还有段时间,荼音也总不能看着他们喝酒吧,于是就携了云凡出来散步。

在转角处却遇到了一个小孩,年纪尚小,走路都不利索,却直直的撞倒了荼音的脚上,然后摔了一个屁股蹲,荼音连忙将她拉起,顺便蹲下帮她清理了衣裙上的灰,轻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娃啊!?”

还没等小娃娃回话,转角处突然杀出一个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人,他慌张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荼音站起身,抬起眸子看他,这才发现是熟人。

这人似乎也认出来荼音,两人十分默契的一起说了句:“是你!”

他是表兄的儿子,叫裴洛。也算她半个“哥哥”,虽然她一直抗拒做这个最小的,但是没法谁叫她是最小的那个。

荼音问道:“想必这就是阿娘前些日子说的女娃娃了。”

裴洛笑了笑,伸手抱起裴柔,同她道:“就是前段日子新添的。”

荼音摸了摸裴柔的脸,“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裴柔倒是不怕生,扬起稚嫩的脸,露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甜滋滋的喊道:“姐姐!”

“真可爱!”说完荼音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糖来,笑着塞给了裴柔的手上。

她对裴柔也早有耳闻,想着今天可能会遇见,出门前特意拿了些糖,你看……这不是起了作用?!

裴柔见有糖,开心的露出了笑容。

荼音心里也美滋滋的,倘若她以后有了孩儿,一定要养的乖巧漂亮。

耽搁了些许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开宴的时间,于是几人一起去了前厅。

一大家子人围在桌前,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

荼音上前蹲在外祖母身边,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臂,外祖母看见荼音,不由的笑道:“乖啊!等会儿外祖母给你糖吃。”

荼音笑了笑,将早已准备好的玉献宝似的递到外祖母的面前,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外祖母,生辰快乐,阿音可是天天挂牵着您呢。”

外祖母看见玉佩“哎呦”了一声,然后同她打趣道:“哎呦,阿音有心了。”

荼音将玉佩挂在外祖母腰上,乖巧的不成样子,逗的外祖母直乐。

外祖母打小就喜欢荼音,小时候就可人的紧,跟在身后不哭不闹,她看着打心里喜欢。

外祖母眼睛一转看向云凡,忍不住打趣道:“小凡啊,什么时候把阿音娶回去?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正在烤肉的云凡,猛地一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两人脸皮薄,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起这个,简直羞死个人。

荼音被这么一说,脸都快红透了,云凡也不好意思的侧头咳嗽了起来。

两人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对于这件事双方长辈都是默认,觉着两人往后若是能结为夫妻,岂不是亲上加亲?!

云凡性子温和,也守规矩,但到了现在也没有表个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但长辈眼是最毒的,即便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

但荼音被云凡保护的太好了,到了如今还是一副小孩子性子,一点也不懂事,整天就知道野。

云凡总是惯着荼音,被罚抄族规,他起码得帮抄一半。要是荼音要偷溜出去云凡也会帮她打掩护,即便荼夜要罚荼音,那他是第一个阻止的。

所以荼夜把云凡支走也并无道理。

凤仪看着云凡,轻声笑道:“小凡这孩子,也是我打小看到大的,若是有他照顾阿音,我们也能放心。”

外祖母拍了拍荼音的手,笑道:“是呀,打小我就喜欢这孩子。配我们家阿音最合适了。”

云凡荼音被这一言一语搞的有些尴尬,默默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云凡有些难为情,但是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庆幸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睛也笑弯了,“我定会将阿音牢牢抓住的。”

桌上又是一堂哄笑,唯有荼音的脸红了一个彻底。荼音悄悄的抓住云凡的袖子,示意他不别说了,再说她要羞死了。

云凡拍了拍荼音的手,忽地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所以呢?愿意嫁给我吗?”

荼音有一瞬的愣住,眸子微微颤了颤,呆呆的看着他,随即轻笑道:“我这样不听话,你岂不是要费很多心思?”

云凡愣了一下,又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呢?那你要嫁给我吗?”

荼音抬起眸子,两人忽的对视。这一眼万年,荼音眼里满是笑意,悄无声息的握住了云凡的手,轻说了一句:“愿意!”

他们自幼长大,在相伴的这些日子里她不可能不动心,她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她爱云凡,也只为他一个人动心。

云凡也紧紧的握紧的荼音的手,脸上的笑愈发温柔。

其实早在一个个普通的日子里,两颗心早已经靠在了一起。

凤仪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默默的和青玄对视一眼,早就在心中默默地将两人的婚约定下了。

因为不经常回来,于是大家纷纷选择留下多多陪陪外祖母。

……

入夜后,月亮撒下斑驳光影,荼音因为睡不着,站在荼蘼花前静静的替它打理花枝。

荼音其实没有特别喜欢的花,也可能是因为荼蘼花里有个荼字,才格外得她青睐。

云凡从廊头走了过来,手腕上搭着一件外衣,看见她站在花前,随即上前将外衣搭在荼音肩膀上。

荼音先是怔了下,最后回头望着云凡道:“你看它长的好漂亮。”

云凡点了点,笑道:“很漂亮,但只能算的上第二。”

荼音站起身,扣上外衣扣子,无意问道:“那第一是谁?”

云凡轻笑一声,静静的望着她,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荼音眼尾一挑,傻傻的回道:“你是想说我吗?”

云凡见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有那么一瞬的呆愣。

微风吹来,荼蘼花轻轻颤着,淡淡的花香融进风里,带去远方。

云凡静静的看着荼音,最后纳纳的点了点头,他想说的就是这个,世间绝色都敌不过眼前人微微一笑。

荼音忽的笑了,她上前站到云凡的面前,笑的开怀:“好巧,我和你……是一样的。”

云凡方的一笑,十分喜悦的将荼音抱在了怀里。

两颗心越靠越近,直到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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