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府的将士,还在惊愕定南王府的人会哭哭啼啼。
这残暴之名都被定南王府给抢了,还敢哭?
显得被抢的他们,岂不是更弱?
岂可忍啊。
可再一听,原来哭哭啼啼的小年轻们,还没到入军营的年纪啊,算不得定南王府的将士。
怪不得,这么会哭呢。
还有点失望呢,还当这些老将们特意找来,是想和他们打一架的,竟然只是来讨杯茶喝。
得给这些老将们喝啊,刚刚是在夸赞他们的吧?
天啊,定南王府的将士,心胸也太大了吧。
知道他们天天互骂的,还觉得他们讲义气。
不像他们世子,问都不问清楚,上来就是一顿骂。
显得气节,一下子就矮了呢。
“......”
世子瞧着鄙夷自己的将士们,再瞧着在指责他的老将们,忽然心堵得慌。
怪不得父亲跑得飞快,是知晓这会儿得跪下来的吧?
看看这些老将,想阴阳怪气的话,还没完呢!
“我们郡主,原本就是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才派出我们这些年老体弱的老将,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辈们,来送寿礼。”
“这些寿礼,是我们郡主和扶桑郡的达官贵人,乃至百姓,亲手准备的。”
“你们大可对比看看,哪个封地能有我们的诚意大,送寿礼有上百辆马车。”
“朝堂押送到我们军营的粮草,都没有这么多呢。”
“我们也是见外面天天传着我们狼子野心的,得将诚意摆出来,让你们看看我们扶桑郡的忠心,是日月可鉴啊。”
“哪曾想,满满的心意送来皇城,却依旧要被骂狼子野心。”
“唉,我们这些老将,也是想来看看我们平乱的皇城,现在何等景象了。”
“没想到皇城的人,许我们平乱,不许我们再踏足的。”
“一来,就追着我们骂,唉,真不知道我们王府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相信我们的忠心。”
老将们伤心欲绝,给了小辈们一个眼神,就见他们懂了,抹着鼻涕眼泪就哭泣起来了。
哭得竟然让人心肝都颤起来了,兵部尚书都觉得手足无措,瞧世子都准备下跪了。
这些话传到皇城了,下跪的人,不少的吧!
再哭下去,他身后的官兵都要跪下来了。
兵部尚书还很惊讶呢,这些老将在战场上那叫一个凶神恶煞,竟然不随着定南王直接就是干。
如此能言善辩,定然是郡主教的!
这郡主莫不是故意的,让这些老将围攻镇北将军府,闹得城内城外都不安宁,都在扬着定南王府造反。
可这叫什么造反啊?
人家来皇城,是护送给皇上的寿礼的,名正言顺啊。
又是跟随着老王爷打江山的老将,还从军营退了下来,有功勋却无实权。
这些小年轻们,更是无功勋无实权的。来个皇宫,造的哪门子反?
郡主行事,真是滴水不漏啊。大张旗鼓闹上军营,还能全身而退,更是让下不来台的,反倒是他们。
指不定这会儿郡主,躺着看朝堂的玩笑呢。
那他还能由着再闹下去?
兵部尚书赶忙吩咐官兵去皇城宣扬,定南王府的老将是来送寿礼。只是途经镇北将军府的军营,想讨杯茶喝,顺便聊聊从前的战友之情。
他们绝对没有闹事,更不会造反。
世子面无表情,却不得不请着他们入军营喝茶,瞧他们还得意瞥了他一眼,气得咬牙。
他们就是故意来镇北将军府找茬的!
定然是觉得难得来皇城,能顺便欺负一下镇北将军府,自然要明目张胆欺负。
可再瞧他的将士们,还挺热情的!
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两家的关系很恶劣!
世子气死,见将士们倒茶,那茶叶恨不得一罐子全给倒进去,挺大方啊,他都不舍得多喝。
这可是朝堂新发给军营的新茶,全给他们喝了!
不知道他们军营很穷吗?
这些老将也是不客气,说喝茶,一杯接着一杯,也不怕噎死!
世子不想再待下去了,越发觉得父亲有先见之明,早知道,他就跟父亲一块跑的。
反正这会儿皇城的朝臣们都乱成一锅了,也不会注意到狂奔的他们。
皇城的重臣们确实忙得不敢停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还要为定南王府,平定造反之名。
城外军营的动静,身为重臣,自然早就知晓了,还能不尽快平息外面的谣言?
来皇城的可是有功勋的老将,来送个寿礼,还得安上狼子野心的罪名。
到时候要被骂的,还会是定南王府吗,不得是朝堂啊。
重臣们还气了一下,都是蔺家那老头子,先前倒是会添火,真做事,他还抑郁了。
那德安侯也是,先前笑疯了,现在躲着不敢出门。
也是,来的可是杀先太子的老将,他这会儿出门,只会添乱!
一个个只会惹事生非,要解决麻烦的时候,全靠他们这些正经重臣。
也怪他们,先前由着这些谣言传扬,现在平定起来,多累啊。
传扬谣言,可比平定谣言,要容易啊。
瞧他们现在,都心力交瘁了,再看郡主,听闻她又搬个凳子,出去和阿婆们唠嗑了。
也是不敢再传她任何谣言了,谁知道她又弄出什么动静出来,吓死他们?
瞧那狂躁扬名的镇北将军,竟然都被吓着往家里狂奔。
他是觉得,郡主待会儿会搬个凳子上门?
“郡,郡主,没来?”
“没,没来。”
管家瞧着忽然飞奔回来的将军,还是走的后门,都惊到了,却见他们将军又欣喜地拍着胸腹。
“不愧是本将军,就是比那臭丫头跑得快。”
镇北将军都顾不上喘口气,大步就往家里走,吩咐管家将大门关紧,又赶忙再吩咐。
“去买些大锁来,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那臭丫头围着他的军营,肯定就是想趁机来府上看他的笑话。
还好他聪明,先一步跑回来了。
听闻那臭丫头去德安侯府,都是住的主院,岂可不将主院锁上?
见管家还磨磨蹭蹭的,镇北将军一脚都要踢过去:“快去,等郡主来了就晚了。”
那臭丫头,指不定快到了呢。得在她来之前,把主院的门锁死了,最好是连他都打不开。
臭丫头就更别想能有机会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