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新月?曲畔记起在军服口袋里发现的那张纸条。
“阿爸,你认识闫新月?”曲畔没听曲瀚之提过与总统妹妹有来往。
曲瀚之深深晲了眼方华丽,对上曲畔立马笑容满面。
“不过是见过几面,不熟。”
方华丽还想说什么,曲瀚之沉声,“还有事?”
对上曲瀚之警告的视线,方华丽瑟缩,“没了。”
说罢,方华丽逃也似的转身上楼。
曲畔看出二人之间的古怪,同曲瀚之道。
“阿爸,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比如对外说他的女儿只能是曲兰,比如让她知道姆妈有可能当年经常去隔壁,不管是去见傅玲玉还是什么人,反正这不是件好事。
曲瀚之,“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畔儿,你只要记住,无论阿爸做什么,本心都是为了你好。”
曲畔从不怀疑曲瀚之的父爱,只是她想不出来让曲瀚之如此为难,甚至如此九曲十八弯却不敢挑明的到底是什么事。
曲畔不想逼曲瀚之,而且她想了解的事有很多渠道可以去查,没必要急于一时。
“时间也不早了,我回了,阿爸早些休息。”
曲瀚之点点头。
见楚小满困得直揉眼睛,曲瀚之命佣人拿来裘皮斗篷。
“困了就睡,裹严实了不会冷到……”
曲瀚之边给楚小满裹上斗篷边同曲畔说着。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疯玩累了随时随地能睡着,阿爸总要让人备着斗篷小被子的,一次也没让你受过凉。”
提及从前,曲畔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裹上斗篷的楚小满像只小熊,楚汉良伸手接过来免得累到曲畔。
一家三口走出客厅,曲畔回头,灯火阑珊中曲瀚之胖胖的身躯愈发孤单。
曲畔跑回去抱了抱曲瀚之,“阿爸,我没生气。”
当时是真的伤心了,过后却又直觉曲瀚之是有苦衷的,曲畔不想曲瀚之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他的女儿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依然保持着心底深处的柔软,他作为阿爸真不知是喜是忧。
“畔儿,别像你姆妈一样太过善良天真,这个世道狠辣绝情才能活得更久。”
曲畔眼底涌出热意,“我知道……只有阿爸是例外。”
曲瀚之慈爱的回抱了抱曲畔,突然就觉一股凉意彻骨袭来,抬头恰对上楚汉良泛红的眼。
我抱我女儿兔崽子也要管,呵!曲瀚之抱,就抱。
阿爸身上肉肉的暖暖的,曲畔也很喜欢抱,就是毕竟大了,只能抱一抱就松开。
往城堡走的路上,楚汉良浑身冷意四溢,曲畔不解这人是怎么了,但也不打算深究,脑子里想着方才曲瀚之与方华丽的古怪一幕,思索着该交给谁负责调查会比较稳妥。
走进城堡,佣人已经把卧房打扫干净,壁炉燃着火,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
楚汉良给睡着的楚小满脱掉外衣,曲畔伸手进被窝想要拿走汤婆子,却摸到一个冰凉的正在蠕动的东西。
曲畔整个人一僵,迅速收回手,拉着楚汉良退到门口。
“怎么?”楚汉良边脱下外套给楚小满裹上边问曲畔。
“被子里有蛇。”
楚汉良眉心一跳。
佣人放被窝里的汤婆子都不会太烫,一般是不用拿出来的,只不过楚小满和楚汉良都是火炉体质,不把汤婆子拿出来能把曲畔热死,而显然对方是不清楚这点的。
一想到但凡他们父子俩有一个怕冷的,曲畔没有去拿汤婆子,他就要亲手害自己的儿子被蛇咬死,楚汉良心中的怒火便压都压不住。
曲畔脸色冷得可怕,嘱咐楚汉良护好楚小满,打开窗户叫来夏风。
听说被窝里被人放了蛇,夏风拿出随身的哨子吹响。
细得人耳很难捕捉到的音律时高时低。
不多时,被窝里钻出一条通体深褐色的蝮蛇,睁着双阴毒的眼睛缓慢朝夏风爬来。
夏风交给曲畔一包驱蛇药,引着蝮蛇离开。
曲畔将药粉洒遍卧房各个角落,又掀开被褥仔细检查过确认安全,楚汉良这才轻手轻脚地将楚小满放到床上。
“我出去一趟,你和孩子先睡。”
放下楚小满,楚汉良便要离开,却被曲畔拽住。
“放心,不会再有下次。”曲畔保证。
有没有下次该教训的人必须教训,楚汉良拿开曲畔拽住他的手,却又被曲畔抓住。
“这里是曲家,一切交给我。”
平时楚汉良与曲瀚之怎样斗都可以,但在曲家,无论如何不能闹得太难堪。
“不行。”
妻儿受欺负,他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不可能袖手旁观。
曲畔没办法,双手缠住楚汉良劲腰。
“她们分不清大小王,我有的是办法治他们,杀鸡还用不到你这把牛刀。”
霸占属于她的房间,又要害她的孩子,表面恭顺背后使坏算是让这对母女玩明白了,她再不收拾真要拿她当软柿子使劲儿捏了。
“啊,救命啊!”主楼响起的凄厉叫声划破长夜传入二人耳里。
曲畔冷笑,“我说到做到,这才只是开始。”
楚汉良,“好,听你的。”
等离开曲府后,再由他来继续教训。
终于劝住了楚汉良,曲畔松开手催楚汉良去洗漱。
两个人临时决定来曲府什么也没带,曲畔打开衣柜打算找件睡衣给楚汉良换,却在打开柜门的瞬间屏息关门。
不等楚汉良问,曲畔先道,“衣服上有药,不能碰。”
楚汉良拳头捏得咯嘣响,打开门往外就走,被曲畔追上来拦下。
“我说了,交给我。”
楚汉良蹙眉,“都交给你,当我是摆设?”
发火的楚汉良脸部线条愈发冷硬,一双眸子闪着危险的光,像只随时会咬断猎物喉咙的野兽,却任由曲畔安抚地踮起脚摸他的头,又乖又凶的样子惹得曲畔忍俊不禁。
“你还笑?”楚汉良抿唇,语气实在不好。
曲畔打了个响指,一道黑影闪现,进去卧室后没多久拎着袋子出来直奔主楼。
不多时,主楼再次响起凄厉叫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