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身先士卒地率领着自己那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队伍,在战场上左冲右突、浴血奋战。
他们且战且退,试图从这片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的血腥之地撤离出去。
此刻,整个战场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敌我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厮杀声响彻云霄。
想要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顺利撤出,绝非易事,即便是经验丰富如常茂这般的将领,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达成目标。
“哎呀妈呀,小茂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啊?难道他不想打了,准备临阵脱逃不成?”正在奋勇杀敌的蓝玉忍不住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与敌人交锋,边大声叫嚷道,显然对常茂的举动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常茂那可是大小战事无不当先的,喜欢上战场。
这时候咋上了战场就一副要提桶跑路的架势?
“义父小心!”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弯刀朝着蓝玉的后背猛劈而来,千钧一发之际,蓝玉身边的一名义子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长刀。
硬生生将那致命一击给挡了下来,并顺势反手一刀,干净利落的结果了那个偷袭者的性命。
蓝玉心中暗叫一声侥幸,他转头看向这名救了自己一命的义子,赞许的点点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夸赞道,“好小子,干得漂亮!这次多亏了你反应迅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呐!”
那名义子嘿嘿一笑,朗声道,“义父您平日里教导我们,上阵杀敌时必须全神贯注,不可有丝毫分神,可您刚才不也因为关注郑国公而分神了嘛?”
蓝玉闻言不禁老脸一红,但随即又辩解道:“我这不是看到小茂那副架势好像一心只想撤退,其他人不去招惹他,他便也不主动进攻,感觉他似乎有意要率众离去才会分神的嘛。”
说话间,蓝玉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又接连斩杀了数名敌军,溅起朵朵血花。
不过目光还是撇了撇常茂,确定常茂是在边战边退。
李文忠带着骑兵一路直扑中军,为了救李景隆,也顺便帮李景隆拿下这夺旗之功。
李文忠也发现了常茂还没过来。
按理说,常茂就算让功给李景隆,那也不至于离得那么远吧?
而且咋越来越远了?
“我的天呐,这郑国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难不成他想要当逃兵吗?”一名士兵满脸惊愕地喊道。
旁边另一名士兵立刻反驳道,“你是不是傻呀?人家可是开平王的亲儿子!那可是在十万大军之中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存在,就算是在百万雄师当中,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下敌方上将的首级!像这样英勇无畏的大将,怎么可能会当逃兵呢?”
又有一名士兵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哪怕我们全都逃走了,郑国公也绝对不可能临阵脱逃的!”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起来,“哎呀,情况不妙啊!郑国公看样子是准备撤离战场了!”
这时候,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常茂这是在撤离战场啊,因为常茂越打越回去了。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居然能让郑国公连眼前的敌人都不顾,如此匆忙的离开战场?”
紧接着,一名头脑比较清醒的士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你们还记得咱们此番来到这片草原的初衷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道:“当然记得啦!咱们不就是为了开疆拓土,在这天山上放牧战马,到那浩瀚无垠的海边饮水喂马,最后还要效仿古代名将霍去病那样,登上狼居胥山祭天封礼嘛!”
开疆拓土、牧马天山、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就是这一战的目的。
这名士兵一拍大腿,激动地叫道,“没错,正是封狼居胥!”
瞬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炸开了锅。
“难道说......郑国公这是打算独自一人前往狼居胥山?哎呀妈呀,这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吧!居然就这样抛下咱们大部队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去封狼居胥了?”一时间,众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个不停。
李文忠枪出如龙,乾坤撼动,一啸破苍穹,长枪刺破云霞,放下一生牵挂……
李文忠此时正一门心思的朝着李景隆靠近,耳边传来了一阵士兵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这让李文忠心头一紧,猛的回过头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果不其然,定睛一看,远处那原本应该还能瞧见的常茂所率领的队伍此刻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李文忠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该死的土匪头子!居然使出如此阴险狡诈的招数,先是来了一招请君入瓮将二丫头引入漩涡,接着又是一招金蝉脱壳溜之大吉,最后再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瞒天过海!你他娘的竟敢跟老子玩儿起兵法来了!”
他妈的,常茂长脑子了。
妈的,这家伙不会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武力比常遇春还高,这兵法也要追上来了?
真他娘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呗?
这边,李景隆听到自家老爹怒不可遏的叫骂声,赶忙问道,“逆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骂谁呢?”
李文忠咬着牙说道,“还有谁,那个土匪头子常茂呗,也玩起兵法来了,用这夺旗之功故意把你给骗到这儿来,而他自己恐怕早就跑去封狼居胥立大功去了!”
听完这番话,李景隆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冲着常茂撤离的方向高声喊道。
“常叔啊常叔,亏我平日里对你敬重有加,视你如长辈一般,没想到你竟如此为老不尊!你欺骗小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欺负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亏,我二丫头咽不下!
可是李景隆看了看自己身边,那可谓是重重包围,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