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沈鹤园暴怒。
将手中的玉玺狠狠砸向侍卫。
那侍卫不敢躲。
生生挨了他这一下。
光洁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柱鲜血;
他低着头,努力的讨好着沈鹤园。
“大人息怒,属下立刻带人去将皇上找回来。”
“一定要找回来!”
沈鹤园怒吼着:“若找不回来,本相就让你们脑袋落地!”
“是,大人——”
侍卫领命,带着人悄然出了紫宸殿。
现如今皇宫中大半是沈鹤园的人。
他们将整个皇宫控制住。
里面的宫女太监以及嫔妃侍君不敢怒也不敢言。
像是豢养在笼子里的鸟雀。
说不准哪一天就要被拿出去任人宰杀了。
沈鹤园将玉玺收好。
又在紫宸殿仔细搜寻一番。
到处都不见澹台尧的身影。
他死死咬着牙,胸膛里憋着一股怒气。
若澹台尧此时清醒过来,将他所做之事公之于众。
那对他接下来的计划绝无好处。
“来人——”
沈鹤园朝外唤了一声。
外面守门的侍卫一窝蜂涌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可是一直守在门外的?”
沈鹤园说着死死盯着面前的侍卫。
生怕错过了他们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群侍卫互相看一眼。
齐声道:“回大人,我等一直在外守着,不曾离开半步。”
沈鹤园听了眯了眼睛。
又沉声问:“那可有人从里面出去?”
“并无。”
侍卫答完。
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
他抬眼看了一眼沈鹤园又快速将视线移开。
犹豫着问:“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
沈鹤园藏在袖口的拳头暗暗捏紧。
的确是发生了一件要紧事。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道:“本相有一块极为重要的玉佩遗失了,你——”
他说着指着领头的侍卫。
“带人四处找一找,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在.....在里面搜寻玉佩?”
领头的侍卫很是惶恐。
“大人,这可是皇上的寝殿,我们这样做.....可是要杀头的......”
“有本相在,谁能砍你们的头?!”
沈鹤园提高音量:“现在就去搜!”
“是——”
一干侍卫领命。
放慢脚步在殿内开始找起了东西。
沈鹤园盯着他们。
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呼吸慢慢变的沉重起来。
既然他手下的侍卫没见人出去。
那就说明澹台尧还在紫宸殿内。
难不成..........
这紫宸殿内还暗藏玄机。
找了好一会儿。
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沈鹤园也愈发没有耐心了。
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来。
见沈鹤园还在紫宸殿。
慌忙走到他身边。
“王爷,京师城乱了,那些叛军此刻正往皇宫的方向打过来,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叛军打过来了?”
沈鹤园眉眼间爬上了一丝不可置信。
“温承安那老家伙不是带兵去抵挡的吗,怎么,他现在已经废物到连一群百姓都挡不住了?”
“属下也不清楚。”
侍卫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方才传来的消息,那些叛军的人数比我们想的多得多,且他们招招下死手,温大人多半是挡不住了。”
“既如此,那就走吧。”
眼下是至关紧要的时候。
可不能让那些叛军扰乱了他的计划。
沈鹤园说着陇上斗篷。
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身后的侍卫见了。
纷纷跟上去。
紫宸殿的一处暗阁内。
温愿宁透过缝隙见沈鹤园的人全部撤走后。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转头望着身边昏迷的澹台尧。
抬手用袖口抹了抹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
好险!
差点儿就被他们发现了。
她方才顺着密道潜进紫宸殿。
将沈鹤园偷盗玉玺一事瞧的一清二楚。
慌乱之下她只能将澹台尧藏起来。
若是让沈鹤园杀了他。
那事情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温愿宁猫在暗阁里不敢出声。
直到外面的动静完全消失。
她才小心翼翼的按下身旁的机关慢慢走出来。
现如今这皇宫像是漏了雨的筛子。
到处都不安全。
她回头瞧一眼澹台尧。
想保下他,只能求助自己的父亲了。
京师城内。
关牧及时带着部下赶到。
打的叛军节节败退。
在关牧和温承安的配合下。
几人总算是守住了这地。
但他们没想的是。
在双方交锋时。
另一队叛军另辟蹊径。
悄然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皇宫外纷纷起了战乱。
厮杀声传入宫墙。
里面的宫女太监听到这动静。
纷纷收拾起细软想办法逃命去了。
也就是在此时。
沈鹤园带着部下趁乱悄然出了京师。
京师城沦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邻近的各县郡。
有人听了收拾家当连夜跑路。
也有人在此时纷纷加入叛军阵营。
大叫着他们早就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一时间。
京师周围的县郡也纷纷发生了暴动。
各地官员眼见着局面愈发控制不住。
果断收拾起钱财连夜坐马车跑去了别的地方。
宏嘉四年八月初。
京师彻底陷入混乱。
远在边境守的士兵恐怕做梦都没想到。
他们守护的边境还没怎么样。
远在千里之外的景国都城倒是因为百姓长期的不满。
先一步沦陷了。
与此同时。
林州偏远的一处村庄内。
破烂的房屋中冒出缕缕炊烟。
这村子一看就是荒芜了许久的。
里面怕是连活物都没有。
突然冒出一缕缕青烟。
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清晨——
雾霾还未散去。
唐久提着猎物推开了一扇木门。
见躺在床榻上的澹台肆起身就要下来。
他急忙放下手里的野兔跑过去扶着。
“王爷,您才刚醒,不宜乱动。”
“无妨——”
澹台肆说着咳嗽好几声。
昏迷了许久。
他的声音变的十分的沙哑。
望着自己左肩上缠绕的白布。
澹台肆伸手碰了碰。
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即袭来。
“嘶——”
他疼的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昏迷多久了?”
“快有十来天了。”
唐久见雪白的纱布上又渗出了一点一点的腥红。
他赶紧走过去将方才熬好的药端过来。
“王爷,你中了那松岩一箭,差点儿伤及了心脉,短时间内不可再用内力。”
“呵,本王此次倒是小瞧了巴颜勒了。”
澹台肆扯了扯唇角。
慢慢抬起手接过药碗。
他仰头一口喝下碗里的药。
眉头依旧紧锁着:“其他人如何?”
“其他人无事,我们从林州城出来后找到了这处废弃的村庄,正好让弟兄们好好休整一番。”
澹台肆听了点点头。
他的脑海里还不断闪现着十几天前在林州和巴颜勒等人交战的场景。
“林州城此刻如何?”
“西江国和东莱国的军队已经进去了,看情形,他们多半是在准备着下一步攻打河州的事宜。”
说到这儿唐久不甘心的握起拳头。
他看着澹台的伤口,愤然道:“王爷,若不是出现了那叛徒!我们又怎会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