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蕾忍不住感慨道:“今天没看天气预报,竟然下起了大暴雨。
廖维看着窗外,回应道:“是啊,这雨势可不小,外面还打着雷呢。”
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珠南市,可他们却被堵在了高速路上,动弹不得。
叶白开着车,皱着眉头说道:“刚才应急车道有急救车过去,我估摸着前面应该发生车祸了。”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司樾打来的,只听他声音急切地说:“韩队,我要跟你说件事。”
韩见野的眉头微微挑起,“怎么了?”
“我们安排人扮成工作人员去庞丰登住的宾馆提取生物检材,结果发现庞丰登并不在房内。不过,他房间有一条固定的绳索从窗户直通一楼。我们原本以为是我们私下跟踪被他发现了,所以趁着大雨逃跑了。但他的衣物都还在,谁知道不过25分钟的时间,我们派去暗中监视孙媌的侦查员来报,说有一个可疑的雨衣人进入了孙媌的家,然后又匆匆地跑了出来。我们的人发觉不对劲,连忙赶去孙媌家,发现她全身是血躺在地上,幸好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而那个雨衣人也被我们抓获,正是庞丰登……”
韩见野瞬间联想到一个问题,“他这是打算趁着暴雨夜悄悄走后路准备行凶,衣物都在宾馆,他不走正门,监控查不到他出入的身影,这是在给自己留不在场的证据。”
司樾非常赞同韩见野的分析,“是的,没错。幸好我们提前预料庞丰登会回来报复孙媌。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还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把作案的匕首。故意杀人,人赃俱获,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
“好,你们先审问他,我们现在被堵在高速路上,一时半会可能没那么快能回去。”
韩见野挂断电话,默不作声。
叶白看他神色凝重,问他:“所以庞丰登真的动手了?”
韩见野点头:“是的,我们的人及时察觉了异常,孙媌这次算是死里逃生了。”
廖维说道:“上次庞丰登被赶出去的时候,我们就觉得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才过了三四天,他就忍不住要报复了。”
齐小蕾略微气愤,眼中满是不屑:“这种男人真是让人恶心!十几年来住在女方家里,吃穿用度全靠女方,还动手打人。典型的软饭男!被赶出去了还不甘心,非要回来报复女方,自取其辱。”
叶白倒是觉得,“抓了也好,省去了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毕竟现在他们要给庞丰登和庞秋树做亲子鉴定来验证他们的猜测。
而此刻的庞丰登,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那些突如其来的便衣民警当场擒获,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令他心灰意冷,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
当韩见野一行人返回警局时已经是深夜了。
司樾汇报:“庞丰登已经招供了,他说之所以行凶,是因为心中愤懑难平。他觉得这十几年自己也付出很多,然而孙媌却如此绝情地让他滚蛋,他心中越想越生气,这才一时冲动去孙媌家并动手。”
“冲动?”韩见野闻言,不禁哂笑一声,“如果真是冲动的人,又怎会等到暴雨之夜,再费尽心思地用绳索从二楼垂降至一楼去行凶?这等拙劣的借口,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信服。”
司樾自然不会轻信他的狡辩,“单凭他的衣物还留在宾馆房间之内这一点,我们便足以断定,他原本是打算在行凶之后,再原路攀绳返回二楼的房间。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若非我们提前部署人手进行蹲守,又恰巧假扮工作人员去房间提取生物检材,谁又能料到庞丰登竟会在暴雨之夜穿着雨衣去行凶杀人。”
韩见野抬头,目光凝视着窗外那依旧肆虐不止的暴雨,“再等等,等那份鉴定报告出来再说。”
在一旁的叶白,沉默得仿佛融入了周遭的静谧之中,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随着雨点噼里啪啦地不断撞击着玻璃窗,而渐渐飘向了遥远的思绪深处。
这份鉴定报告,其分量之重,不言而喻。
它不仅关乎着十几年前,那条或许已然消逝、却又疑似被另一生命悄然取代的谜团。
更牵动着叶白内心深处的一个惊人疑问,现在的庞丰登会是16年前将自己绑架的绑匪朱青南吗?
此刻的他,非常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