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又犯起了酒瘾,不管不顾地执拗着要去喝酒。
魈面对我这醉意汹涌而催生的蛮不讲理的劲儿,实在无计可施,只好由着我又灌下了两杯。
这两杯酒入腹,刹那间,我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脑袋里像是被浓稠的浆糊满满当当塞住,意识迅速模糊,直接醉得昏睡过去。
无巧不成书的是,巴巴托斯方才也多贪了两杯,此刻的他同样烂醉如泥,神志不清。
只见他晃晃悠悠地又朝着摩拉克斯的方向挪去,看那架势,竟是想爬到摩拉克斯身上,仿若要把摩拉克斯当作什么稀奇坐骑,骑着上路一般。
放眼望去,拜堂的,哭诉的,骑着老登上路的
魈目睹眼前这般混乱不堪、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只能无奈地轻轻摇头叹息。
事已至此,他最后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昏睡的我打横抱起,默默向山下走去。
我在他怀里沉沉睡着,双颊上还晕染着尚未散尽的酒意红潮。
而魈则迈着沉稳且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安置我的地方缓缓走去,那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一幅既静谧又透着些许诙谐意味的画面。
一路上,寂静无声,唯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沉稳的呼吸声交织。
他偶尔会微微垂眸,看向怀中的我,目光中满是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那眼神,恰似静谧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如春日里最柔暖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面庞。
魈抱着我走着,思绪飘回儿时。那次大人与留云借风真君相谈甚欢直至深夜,待大人惊觉自己睡着,并未将其唤醒,也是这般轻柔地抱起离开。
往昔情景与此刻重叠,只不过这次是自己抱着大人了…
可就在快要抵达府邸之时,我竟毫无征兆地悠悠转醒过来。
然而,那浓烈的醉意却依旧如鬼魅般紧紧缠绕着我,丝毫没有要消退的迹象。
我这人吧,本就酒品欠佳,这一醒来,那股子撒酒疯的劲头瞬间又开始往上蹿了。
我迷迷糊糊地在魈怀里使劲挣扎起来,四肢毫无规律地胡乱挥动着,嘴里也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一会儿吵吵嚷嚷着还要接着去喝酒,一会儿又仿佛认错了人,把魈当成了毫不相干的旁人,叫嚷着让他赶紧放开我。
我那副模样,可谓是狼狈至极又滑稽可笑,只是我自己却全然没有察觉,仅仅凭着那股子醉后的冲动肆意妄为。
接着,我努力撑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好不容易才看清了魈的脸。可此时被酒精严重麻痹的大脑根本无法正常运转,也完全没能认出他来。
我只觉得眼前之人面容冷峻帅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独特的英气,便下意识地以为是哪家的小郎君。
于是,我那不受控制的嘴立马开始滔滔不绝地胡言乱语起来,言语间尽是轻佻与戏谑:“哟,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呀,长得这般标致,难道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不成?”
一边说着,我还伸出手想去捏捏他的脸,只是手指在空中晃晃悠悠,怎么也够不着目标,而我的整个人也在他怀中不停地扭来扭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半分端庄稳重之态。
魈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调戏弄得一阵不知所措,停下脚步,看着被抱入怀中的我…
他微微轻咳一声,试图唤醒我混沌迷糊的意识:“大人,莫要再胡言乱语了,您醉了,我是魈。”
可我哪里能听得进去,只当他是在故意与我打情骂俏,顿时愈发来了兴致。
“魈?怎么和我家那孩子同名啊”我嘴里嘟囔着
“小郎君,你陪我再去寻些乐子如何?”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在他的胸口画着圈,脸上虽被面具遮住,可那股子醉态与轻佻之意,却仿佛连面具都无法隐藏。
魈见状,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脚下加快了往府邸走去的步伐,满心只盼着能尽快将我安顿妥当,好让我能安静下来。
谁料,我突然又剧烈挣扎起来,然后顺利的挣脱出来,借着酒劲猛地一个踉跄冲向他,顺势就将他壁咚在墙上。
我的嘴角笑的变态,调戏着眼前的“良家妇男”对他说:“小郎君,你可知我家有会后空翻的小鸟,要不要来看?”
魈被我这完全出乎预料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紧绷起来,面对我这荒唐至极的言行,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且这只会后空翻的小鸟,不会指的是自己吧?好像也没其他的了,要让那小肥啾后空翻算了吧,它那体格…
魈被我抵在墙上,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
我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快意,愈发想要捉弄他。
我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小郎君,你为何如此紧张?”说罢,我还故意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
魈的耳根迅速红透,他别过头去,不敢与我对视,声音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大人,您……您莫要再这般戏弄于我。”
我却不依不饶,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发丝,“你这头发摸起来倒是顺滑。”
此时,魈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他对我深藏已久的爱意在心底翻涌,可又害怕我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一旦清醒便会离他而去。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将我拥入怀中的冲动。
我看着他的反应,心中越发好奇,继续调侃道:“小郎君,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我,眼中满是深情与无奈:“大人,您醉了,待您清醒,便会知晓一切都是荒唐。”
可我醉意正浓,根本不想放过他,踮起脚尖,几乎与他鼻尖相触:“那若是我偏不想清醒呢?”
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目光在我的嘴唇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