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们会种,江白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炭笔,刷刷在纸上写了一封信,将其交给徐妮。
“你带着这些种子,去南安县的江家村。”
“到时会有人安顿你们的。”
徐妮愣了一下,随即大喜。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蛮夷已经破关,眼前的恩人实力如此厉害,想来那江家村定是一处安稳之地。
原本她还正愁着,自己与阿爷该到何处安家,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有了去处,他们也能安心一些。
送走了徐妮,以及一群想与她一起去江家村的百姓,江白带着江绿顺着徐妮指的方向,来到他们村子。
在村西头一片一平米见方的地里,江白见到了被毁坏的土豆苗。
拿着家伙什在地里刨了一下,里面空空荡荡的,地里还没长成的土豆,早就被那些人给挖空了。
江白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那盒子里放的土豆,上面还带着泥土。
想来是徐妮与她阿爷逃难时,顺手挖了几个当做种子装走了。
也亏得她装走了,不然这土豆还真没种子。
好在一颗土豆可以种好几窝,只需要芽点就能种,不然就那几颗,还不知道得种多少年才有成果。
江白带着江绿继续往西,路上遇到蛮夷兵便顺手解决。
再加上季延文带着兵亦在围剿蛮夷,导致被派往南安县的蛮夷精兵被杀的被杀,被俘虏的俘虏。
“阿姐,算算日子,阿娘的手快好了,我们要回去了吗?”
江绿抽出剑,将蛮夷官兵的尸体踹到一边,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嗯,南安县境内的蛮夷人应该清理得差不多了。”
江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将尸体处理干净,便开始往回赶。
另一边,季延文亦觉得差不多了,带兵回援路州。
京都,信王世子搁下信,脸色阴沉不少。
“世子爷,那江白也太厉害了些。”
“还有安王,没想到他手上竟有那般多的兵器。”
“突袭路州与南安县的蛮夷人都被安王的兵马以及那江白收拾得差不多了。”
听着幕僚的话,信王世子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想到自己看书时江白的介绍,便头疼不已。
那可是个人形凶器。
堪比热武器杀伤力的存在。
他手上培养的暗卫已损失数百人,可也没有将她抓来。
就连宋氏,也没能抓到手中。
“江白那边先别管,此次蛮夷攻入,安王擅自出兵,将消息透露给太子和二皇子。”
知道江白是个硬茬子,信王世子暂时不想与她对上。
既然解决不了江白,那便解决那个天命之子。
解决了安王,他就不信,她还能扶个死人当皇帝。
想到这里,信王世子的脸色亦变得好看不少。
次日。
御史便弹劾安王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皇帝年纪已经不少,正是最恋权势的时候,听到安王豢养私兵,当下查也不查,直接下了一道圣旨,斥责安王狼子野心,无君无父,削去他的爵位,收回封地,贬为庶人,即日压回京城候审。
圣旨快马加鞭送往路州。
安王明煜既要防备蛮夷精兵,还要围剿逃进山里的王少阳主仆。
又过了些日子,偏偏王少阳主仆半点下落都没有。
被府上下仆叫回府中,听完圣旨宣读,他的脸直接冷了下来。
“安……不对,明煜庶人,请吧!”
来宣旨的内侍高抬着下巴,略带冷笑的看着明煜。
明煜沉着脸,看着这内侍小人得意的模样,眉头狠狠地皱了皱。
他那父皇真是昏了头。
不过是御史的一家之言,他竟就这么信了。
他自然不想被贬为庶人。
脑中突然响起江白当初说过的那句话,他眼眸一动。
而那内侍还在不停的催促。
与他同来的侍卫手中的刀已经抽出,瞧那模样,似是有他不配合便强行拿下的意思。
经过一番心里争斗,明煜狠狠地吐了一口气。
“罢了。”
听到他的话,那内侍以为他认命了,当下便笑了起来,抬手让侍卫上前拿下明煜。
却不想,明煜淡淡招手,一群士兵便冲了进来。
“拿下,格杀勿论。”
那内侍大惊,还欲说话,却被进来的士兵抓着快速抹了脖子。
跟来的侍卫也没落着好。
“我们未曾见过京城的天使,可明白了?”
“明白。”
见手下将士们一脸严肃正经,明煜满意的点点头。
不就是造反吗?
也该造了。
想到这里,他便离开王府,驾马朝着平山跑去。
平山,江宅。
江白手里端着一碗开水,刚喝了一口,便吃惊的放下。
“你想让我帮你找王少阳?”
她讶然。
这安王还挺看得起她,王少阳逃进的那座山可不小,她又不是猎犬,如何能在茫茫大山里找到人。
明煜自是明白她的疑惑,解释道:“我听说你在平山豢养了一群狼,还有一头大虫。”
“山林之中追踪猎物,想来狼群定没有问题。”
“且那王少阳派人暗害你父亲,难道你不想给你父亲报仇吗?”
给江安粮报仇?
江白挑了挑眉。
说来这天气渐渐好了起来,江安粮是去年六月去世,再有几个月便是他的忌日。
给他报仇也说得过去。
“报仇我完全可以等到他出来之后再去,犯不着现在动手。”
“山高林密,可不好找他的下落。”
没想到她会拒绝,明煜愣了一下。
“你要如何才肯出手。”
江白的实力他是知道,有她出马,定能找到王少阳。
“这样吧,你写个欠条。”
江白熟练的拿出纸张和炭笔,明煜的嘴角用力的抽了抽。
他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我现在只是一个庶民,连爵位都被剥了,你要我这么多的欠条做什么?”
想到自己房里那一盒子欠条,明煜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倒也没什么,单纯就是喜欢。”
江白笑了,未来皇帝的欠条,怎么会没用呢!
明煜与她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听她这么说,便知道这事能办,但欠条也得打。
甭管心里怎么想,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写下欠条,盖上自己的手印。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自己好似在牵卖身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