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后,虞听晚去办公室那边找谢团长。
文工团的会议室内聚集了一众人,有谢团长,还有文工团的领导。
黎季月、傅成御和贺郁川在外面等。
他们是无关人员,不能进去,也不好站在门口偷听,就在办公楼外的一棵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等。
虞听晚说自己能解决,大不了被开除,无所谓,让他们不要担心。
她虽然是顶级小白花长相看着柔弱,实则很有主见,跟吵架从没输过。
她的性格本来就不适合在体制内,特殊时期先在这苟着。
如果被开除就去考老师,部队机关小学缺人,一个老师要教几个班或者多个科目。
区区小学老师考试难不倒她。
半小时后她出来了。
黎季月几人看到她出来,迎了出去。
“晚晚,怎么样?”
虞听晚上前挽着她的手臂,“没开除,就是警告处分外加一万字检讨书,老套路了,不过值得个高兴的是沈芊雪和许珊珊被开除了,真他妈爽,哈哈哈!!!”
“的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你这是自损八百杀敌两千,值了。”
惩治了讨厌的人,还把她们扫出职场,以后能少很多糟心事。
虞听晚非常赞同的点头,“对,反正我觉得非常划算,等回去我跟阿川骑车去镇上买多点菜,大家一起庆祝。月月,那个检讨书……”
空间的系统管家有ai搜索功能,可以帮写检讨书,自己再修修改改,抄下来就是自己的东西了。
检讨书就是形式主义,反正她觉得自己没错,坚持做自己。
黎季月保证说,“包在我身上。”
“晚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爱你。”
……
国营饭店。
沈芊雪指使她人陷害同志被开除军籍和党籍,手续都没办完,觉得没脸在军营待下去,一口气跑到镇上。
许珊珊习惯当她狗腿子,也跟着出来。
沈芊雪回头瞪着她,不耐烦开口,“你跟着干什么?”
“我,我习惯了,芊雪,你爸是副师长,如果你爸有办法保住你的军籍,你能不能顺便跟你爸说一声,帮帮我?”
“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自身难保了,我还要保你?”
许珊珊一脸难堪,抓紧衣角低头闷声说,“你爸是师长肯定有办法的,我……家里没关系,你不想帮就算了。”
沈芊雪的肚子传来一道‘咕噜~’声,“饿死了,先去吃饭。”
她一头扎进国营饭店。
许珊珊抬头看了眼国营饭店,摸了摸干瘪的口袋,站在门口踌躇不敢进。
她没钱。
她出生在普通家庭,没什么才艺,能读完初中已经是恩赐。
那时文工团缺人,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不出所料,她是最后一名。
那一批报名的几乎都被招了,后来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一家六口,父母、兄弟姐妹四个。
她排行第三,老大老四都是儿子。
全家只有她爸一个人工作,大哥没工作娶不到媳妇儿,她爸把家里的工作让给大哥。
父母为了不让四儿子下乡,借了一大笔钱,给她四弟买了个工作,四弟找到工作后也快速和一个女同学结婚了。
大哥和四弟有自己的小家,一个人工作养全家,入不敷出,偶尔还要问父母要钱。
父母舍不得为难儿子,二姐嫁人了,就逮着没出嫁又有一份好工作的许珊珊使劲薅。
她一个月三十块钱工资,要把二十五块寄回家。
如果家里知道她文工团的工作丢了,她灰溜溜的回家,肯定会被打死,然后被关起来随便卖给一个老男人换彩礼钱。
她二姐就是被卖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当续弦要高价彩礼,给弟弟娶媳妇儿。
年轻男子的生活费来源都要靠父母,老男人就不同了,他们工作了几十年,多少有点积蓄,想要娶年轻没结过婚的,就要付出更大更多的代价,彩礼或者工作。
家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离开部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人行色匆匆赶时间,也有人慢悠悠的逛街,他们都有归处。
而她没有。
在人群中竟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贺郁川载着虞听晚。
有说有笑的,很幸福。
如果她当初没嫌弃贺郁川收养两个孩子,答应中间说媒人和她相亲,现在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人就是她了。
虞听晚贱人抢了她的幸福!!!
“许珊珊,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滚进来帮我拿菜。”国营饭店内点完菜的沈芊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心情不爽想找个人出气,周围都是陌生男子,拿对方撒气怕被打、又打不过,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比顾客还傲,心情不爽还敢辱骂、殴打顾客。
如果敢把对方当出气筒,双方能打起来。
她又饿又累,没力气打架了。
她坐下就不想动了,需要人帮她拿饭菜。
许珊珊没钱也舍不得在死贵死贵的国营饭店吃饭,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跟着沈芊雪过来,捡她吃剩的。
不想触霉头,刚想离开,听到沈芊雪喊她滚进去,连忙应声,“哦,来了。”
她走进去,还没坐下就被沈芊雪从桌子底下一脚踹过来。
“滚去帮我拿饭菜,七十八号。”
“哦,好!”许珊珊连忙应声跑去窗口拿饭菜,敢怒不敢言。
她还想讨好沈芊雪保住工作,去把饭菜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看她正埋头吃饭才战战兢兢坐下。
饭菜飘香,沁人心脾,勾起人腹中的馋虫。
以前来都是捡沈芊雪剩下的吃,两人撕破脸闹掰了,沈芊雪把剩下的饭菜倒了,也不会给她吃了吧。
早上在食堂只吃了半饱,担心影响比赛,中午还没吃,都快下午三点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不停的咽口水,一碗白米饭对快要饿死的人来说都是山珍海味。
摸着兜里的五毛钱,好几次想去窗口点一碗白米饭,都忍住了。
她在赌,万一呢,沈芊雪吃不完,她又不会打包,说不定还愿意把剩饭给她吃。
沈芊雪是易胖体质,为了保持身材,经常点一碟红烧肉和一碟菜心、一碗饭,一般都只吃一半剩一半。
红烧肉只吃瘦肉部分,每一块都咬去瘦肉。
吃饱后,还剩一半,她把吃剩的饭菜推过去,用着施舍点语气说,“吃吧!”
“谢谢!”
许珊珊手忙脚乱的接过她丢过来的筷子,不介意对方的语气和鄙夷的眼神,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对快要饿死的人来说,只要有口饭吃就满足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珊珊收回夹菜的动作,垂头丧气的叹息说,“打算?什么打算?我无权无势,连工作都保不住了,只能收拾东西灰溜溜滚回家了。”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放过虞听晚那个贱人,没用的东西。”
许珊珊弱弱的回了一句,“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么好的家世,大部分人没有工作就要饿死活不下去了,哪有心思想报仇的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如果是吵架沈芊雪,她早就开怼、抱怨命运不公。
“哼!都是借口,你就是没骨气!”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珊珊不想跟她争辩,她高高在上瞧不起底层人,认为自己的想法都是对的,从来不听别人的想法和劝告。
沈芊雪继续吐槽怒骂虞听晚。
许珊珊边吃边听,大多数都是点头摇头,偶尔附和一句,她现在只想吃饱,吃饱才有力气想报仇的事。
吃完后,有力气了,听着沈芊雪的抱怨,她像是被洗脑了,满脑子都是仇恨。
对!都怪虞听晚,如果不是那贱人,她就不会被记过开除军籍党籍,不会离开文工团,不会失去经济来源。
是虞听晚毁了她的一切。
隔壁桌的一个男子似乎对两人的谈话内容很好奇,靠在椅子背上,竖着耳朵听,眼里划过一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