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在世,人们总是仰望。我知道,有些故事,大家已经听腻了。但这位,他的故事。即使我再讲一千次,大家也会称奇。我想,作为一个卡拉曼人,大家一定听过维纳尔一世的传奇经历,但陛下旅途中经历的光怪陆离岂是史书几笔能够写完的。这些故事,无论是我站在陛下身侧亲身经历过的,还是从他口中听到的,无需任何美化,仅仅只是平铺直叙就足以震撼人心,甚至就连我这个古怪的名字都有一段往事,只是可惜我不能讲出来。而我身为亲卫所叙述的也不过万一,罢了,写下,且博诸君一笑。”——《三千日夜》 作者:亨利?博肯特努
《骑士、豪侠与匪徒I》
一个关于三个出身迥异但性情相投的故事,却又……
夜晚降临在米昂城中。
但火光却时不时在一处处亮起。时不时还传出军靴脚踩大地,与喊杀之声。
“犯人们跑出来了...这种到处都是罪犯的时候去找另一个罪犯可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呀,维纳尔...维纳尔?!”
潜行在前面的朱莉回头一看,哦人没丢。
倒是维纳尔刚刚还在看石板。
“哦?哦!”
朱莉:“你发什么呆呢!?”
维纳尔面色有点纠结。
“没什么,话说,我们都爱哪里了?”
朱莉往前一指。
“如果刚刚那个小贼没骗我们的话,前面的城市水道就能直通水帮。”
“好,下水。”
“我可以,你不行。”
?
“你傻呀?你这半套铠甲浮的起来吗?”
朱莉盘起了头发。
“我下水。在前面侦查,你听我信号在岸上走,注意躲避巡逻队。”
扑通一声,进了水中。
呕!
这水的味道~
朱莉前强忍着不适在前面游泳开路。
脱离城市太久,在草莽中厮混时间长了,回到以前经历过的环境有点不适应。
吹哨躲闪,鸟鸣继续前进。
靠着朱莉的配合,维纳尔至少躲过十几次巡查。
就这么到了附近。
“呕!可算是上来了!”
“咳咳。”
维纳尔一闻。
......
还行,没算腌入味。
“走!停!”
前边也冒出了火光。
朱莉几个闪身飞跃而上高处。
然后下来。
“是火拼,我们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维纳尔沉吟道:“是么?我怎么觉得,我来的正是时候呢?”
这里已经是下城区了,平时巡逻队都不爱来,此时正是力量最为真空的时候。
维纳尔自出了中城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任何人巡逻。
“呵呵,我建议你最好别。你现在入场,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极有可能被两方围攻。”
“我明白,先过去看看,走吧。”
......
“光头!我没兴趣跟你拼个你死我话!一口价!给我一艘船!我保证不再回来!”
科斯坦尼怒目圆睁。
“巴丁拉!你个潘杰瑞亚杂碎!这么多年牢真是白坐了!不懂什么叫规矩么?你越狱老子管不着!但是我要是给你船了!我怎么办!?还有!难道你觉得走水路就能跑得掉!?别做梦了!你当城防军的家伙都是你这种贪得无厌吃干饭的么?闸门早封了!”
领头的闻言,脸色也很不好看。
但他也没办法,即使知道现实,他也依然要用这个理由团结这些不认识自己的手下。
但这个话头也不能接。
“既然你不愿意通融!那就这样来好了!”
随即就将自己手里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制式长剑往前一挥。
“上!”
然后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
当然,身后的几个乌合之众肯定不会他一叫就真的往上冲。
只有几个是和他真正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狠角色真的跟着一起冲了上去。
而地痞流氓之中则主要负责摇旗呐喊之类的。
仅仅只有顺风的时候才会勇猛一把,往前冲。
仅仅只有几十个人被带动了起来,陆续也冲了上去。
这都在预料之内,所以第一下他就要打出气势来。
“现在是晚上!水帮的人大多都不在,上,夺下码头!”
维纳尔表示很好,你绝对等不到那些乌合之众支援你了。
“走!”
行行行。
朱莉也拔出了随身的短刀。
和维纳尔一起冲了出去。
维纳尔进城肯定是不能带长戟和大剑的。
这属于被管制的武装。
所以他带的是仪式长剑。
不能用来劈砍,但是刺人刚好!
一群叫好的乌合之众就这么被人给撅了后腚。
朱莉在人群中散播死亡的舞蹈,维纳尔则是剑剑封喉。
抖一个剑花,将血滴甩掉。
又是一剑刺向了一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家伙。
这就是恐惧。
战士为什么需要勇气?
因为你一旦恐惧,能作出的判断也会做不出来,能动的了的身子也会动弹不得。
“切,这些家伙可比你的那些手下弱多了。”
“别拿他们相比!那些家伙虽然对我来说是搭伙的,但怎么说也是道上老人了!”
仅仅是在说话的空档里,朱莉就已经又砍到了三个人。
一个在后面鼓舞压阵的家伙看到了这副场景。
嚎叫着带着大盾冲了上来。
他看见了朱莉的灵活,一时间没有选择她作为目标,而是选择饿了维纳尔。
呵。
一脚蹬翻对方!
盾都给你踹碎了!
倒地吐血不起。
“超...超...”
没气了。
还有一个戴头盔的。
维纳尔躲都不躲,就让他武器在自己身上砍!
长剑收回剑鞘,双手直接迎了上去。
斧头横斩到了胸甲上,但是维纳尔一点硬直都不吃。
一手抓住他的下颚,一手扣住上颚。
错身位移过去,强手裂颅。
给在场所有人表演了一个手撕壮汉。
鲜血和脑浆带着头盔一起洒落在地,划出一道弧线。
看着这眼前凶残的一幕,这群平日里面对弱者时一副高高在上强者姿态的家伙全都如同如梦初醒般惊恐逃窜。
但这种讲将自己背后暴露给朱莉的行为根本就是找死中的找死。
但逃跑终究有点用。
仅限对方不打算追击的时候。
朱莉五十三杀。
维纳尔三十一杀。
不得不说,对付大多数无甲单位时,攻速高比威力大更占优势。
不过就是十几秒,全身甲士脱个甲的功夫,将近两三百人,将整个街道都填满的一支队伍就散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一地尸体。
巴丁拉基本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前面的战斗上,但是当他感觉到身后有一点不对时,稍微往后砍了一点。
但迎面而来的是一柄锤子。
砰的一声!
正中太阳穴。
把他砸的眼冒金星。
前面的几个趁机几刀捅出去!
“啊!”
维纳尔也冲了上去。
中、左、右!
三剑,三刺,三条命。
当中央的三个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的时候。
科斯坦尼对手下说:“放火苗信号,总部安全,还有,把东西推回去。”
然后自己下场了。
......
解决完了这场闹剧的维纳尔什么都没干,就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来迎接他。
他已经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武力,还没有表现出恶意。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一个光头很快就带着笑容迎了上来。
但很有仪式感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感谢两位,不知道两位名字叫什么?”
“艾斯帕克。”
维纳尔行了一个礼。
对于维纳尔没有报出全名的行为,对方也没说什么。
“鄙人科斯坦尼。现任水帮船主。”
“幸会,在米昂下属城镇的时候见过您的手下,您的热情即使在外也能感受的到。”
“啊,哪里,一点小小的方便。”
虽然今晚即使维纳尔不来,水帮也不会危险,但他并不打算放过交友的机会。
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但是品行还要观察一下。
“不知道两位今天来这里是?”
“初次进城,就遇上了这档子事,我也不嫌丢人,特来叨扰。”
“这没关系,相逢就是我们的命数,更何况还是朋友。”
会上杆爬呀。
维纳尔一笑。
“多多感谢。”
“没有,只是您不觉得,这么一个晚上,就这么睡过去,太浪费了吗?”
维纳尔眯眼。
“什么意思?”
“如果您有兴趣,不如跟我们来怎样?我想,你会对我们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敬谢不敏,请!”
......
维纳尔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处商馆被烧毁,水帮的人正在搬运财物。
维纳尔扫视了一圈。
科斯坦尼只是一个二阶超凡者。
还是算上了点年纪的那种。
如果,当时维纳尔不出现,现在参与劫掠的劫掠者,恐怕就会变成保卫者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日常?”
“当然不是,今日,可不常见。”
“我还以为,你们只是...”
“码头工人?”
科斯坦尼笑着回答。
“您其实没有猜错,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憎恨的人。”
随后一挥手。
“撤!哪些灰皮不会放任中城区乱起来!”
回去的路上。
水帮的人熄了灯。
维纳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一扇扇窗户的。
但他们就是能轻松的丢进去。
“嘘~”
还有一个水帮成员吹了声口哨。
然后脑袋上挨了一下。
“安静!”
“所以,你们喜欢劫富济贫?”
“不完全是。穷人有穷人的苦楚,富人有富人噩梦。”
钱袋叮当作响。
恰如天堂福音。
对方还给维纳尔递上了一袋。
但是维纳尔没有接下。
朱莉则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
“什么意思?”
“有人欢喜有人忧,您觉得我帮了谁,又害了谁?这就是这座城市的底色。有人让我找机会,我干了而已。”
科斯坦尼伸手示意。
“这个城市变成这样,也不全是我们的责任,有人总说我们不干好事,但在帝国几乎想要将整个半岛财富虹吸过去的情况下,这座城市里又有谁是干净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懂辩证的。”
“不是,只是经验罢了。对了,我说的,包括会为了那一把火哭泣的人。”
“知道。”
维纳尔扭头。
“话说,你为什要把手往外面伸呢?”
“为了您。”
维纳尔看着他。
“准确来说,是为了像您这样的人。”
“从何说起?”
“我以前也是一位冒险者。”
“哦。”
“我以前从来都是清白的,即使是在冒险途中。”
很多冒险者其实和土匪与佣兵的边界非常模糊。
“那可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
“话说,你不要么?”
维纳尔笑了笑。
“说实在的,我挺缺钱的。”
“那为什么不拿呢?”
“千金难买我乐意,可能只是命运与诸神没有把我逼到这个份上呢?”
科斯坦尼看着维纳尔,又看向了朱莉。
“那你为什么又拿了呢,女士?”
“世界上没有轻松来的快的钱,都一样罢了,万物看似有高低,人也有贫富,但终归大家赚的都是血。”
维纳尔点点头。
“她说的不错。”
“您是改主意了么?”
“不。”
“既然已经赞同了,为什么还不拿呢?”
“嗯?可能是因为不够荣耀?不够光明正大?”
“所以,偷袭不可取,强取就可以喽?”
维纳尔正色看着他。
“一念之间。”‘
两人对视,
科斯坦尼回应了一个微笑。
“那就请您把这和这些带到维采去吧,请您用荣耀保证,您会把这些钱带给当地的洗衣女工。”
说完,还带上来了一个箱子,交给维纳尔,很沉。
“为何是洗衣女工呢?”
“可能也只是像您一样?一念之间?突然想干点好事呢?”
......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没有多余的交谈。
科斯坦尼请两人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暴乱在持续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平息,维纳尔也向主人辞别了。
临行前,科斯坦尼拉着维纳尔。
“您保重,以后我还会有事拜托您的。”
“您也保重,日后想必会多有叨扰。”
......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科斯坦尼摩挲着手指。
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长条。
“所以,你会是下一个吗?”
手指划过光滑的表面。
“两个青铜品质?你们两个陷入和我一样的处境,会怎么做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