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东莱郡,即墨县。
李政就是即墨人士。
如今他总管十万青州军,坐镇青州,可谓大权在手。
李政传令下去,让东莱郡守,即墨县令做好巡视准备,过两天他要去巡视。
通报下来了,原济南郡郡守,解彰,升任了青州刺史。
李政眼中深邃,解彰...此人虽有所耳闻,却并无深交。听闻其在济南郡时,颇有些治理手段。
青州军驻军大营就在济南。现在原先的济南郡郡守升任了这青州刺史。
李政轻抚下颌,陷入沉思。解彰的到来,或许会打破自己在青州现有的权力平衡。
刺史管政务,兵马使掌兵权。文武分家,这一直是主公倡导的。
但当初没设刺史之时,他这个兵马总使巡视诸郡当然不在话下。
但是如今,自己去巡视这即墨县,会不会犯了忌讳。罢了,本将回趟家怎么了。
两天后,李政调动三千兵马随他一起巡视即墨。
抵达东莱郡时,东莱郡守与即墨县令早已率领一众官员在城门外恭迎。
李政看着眼前这些熟悉又略显谄媚的面孔,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只是简单寒暄后,便径直入城。
他离家颇久,很久没回家看看了。
看着这些陈年老房,心中也是感慨,这里贯彻了他整个童年。至于家中老母,早在去岁,就已经带到邺城安置了。
他把县令,郡守叫到身前:“需要什么支持,想要什么支持,今天本将在这,你们尽管提。”
李政没想到,他们对他口里的支持一点不上心,那关心什么呢。
他们这些人,明里暗里都在询问了解对解彰升任一事...
“听闻解刺史主张变革,不知李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李政听了这话,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变革与否,皆应以青州百姓福祉与稳定为重。若解刺史之举能利青州,我李政自会支持;若有不妥之处,我这十万青州军也不会坐视不理。”
众人听了李政这话,心中皆是一凛,表面上纷纷点头称是,可眼神中却各有思量。
东莱郡守陪笑着说道:“李将军深明大义,青州有将军与解刺史一同治理,必定会更加昌盛。”
李政心中冷笑,这些官场老油条,此刻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他并未过多理会,继续在城中巡视起来。
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县令汇报即墨县的民生、赋税等情况。
巡视完城中,李政又来到了城外的农田。看着田间劳作的百姓,他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曾在这片土地上挥洒汗水。
他驻足良久,询问身边的县令:“今年收成如何?百姓赋税可还吃得消?”
县令连忙躬身回答:“回将军的话,今年风调雨顺,收成还算不错。况且内阁那边也下令,今年青州田税减半...”
李政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内阁此举倒是利民。赋税减半,百姓压力能轻些,日子也能好过点。只是,这减税的政令,落实起来可还顺利?”
县令犹豫了一下,额头上渗出些许细汗,低声说道:“将军,政令倒是顺利传达下去了。只是,下面具体执行的小吏中,有些人....有些人阳奉阴违,在丈量土地时,多有手脚,想从中捞取好处。”
李政眼神瞬间一冷,寒声道:“竟有此事!这些蠹虫,竟敢在这等关乎百姓生计的事上动手脚。平日里,你们都是如何监管的?”
李政可是在军中实行连坐法的主,心子骨狠着呢。
不过,他倒是奇怪,怎么县令主动提起了这些事。这不是直接把刀递到了他的手上吗。
只见旁边县丞,面色苍白。这些事都是过了他的手,他在即墨县中是老资历了,平日一直没把县令放在眼里。
没想到,县令今天给他整了这出好事,想借李政的手除掉他。
李政将县丞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不动声色,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竟敢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公然违背内阁政令,中饱私囊,实在是不把本将和内阁放在眼里!”
转头对县令说:“你即刻将此事的详细情况整理成卷宗,包括涉及的小吏名单、舞弊手段、具体贪墨数目,一个都不许遗漏。”
县令连忙应道:“是,将军,下官这就去办。”
李政又对随行的将领吩咐道:“派遣一队士卒,协助县令查办此事,确保参与此事之人无一逃脱。”将领领命而去。
随后,李政提高音量,对在场的所有官员说道:“今日之事,给你们所有人提个醒。”
“任何妄图损害百姓利益的行为,都必须严惩!此次即墨县赋税舞弊,不管涉及到谁,本将绝不姑息!”
众官员纷纷跪地,齐声说道:“谨遵将军教诲!”
李政看着跪在地上的县丞,眼神中满是厌恶。做出这等蝇营苟且之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虽然还没证据确凿。
很快,县令就带着卷宗回来了,这效率实在是令人诧异。可想而知,已早早做好准备。
“丈量土地时多划三成隐田,再向农户追缴所谓‘漏税’。”
看着这些,李政面色平静:“王县丞,这就是你做的事?”
卷宗很详细,人证物证都有表明,条条框框直指王县丞,所有事情都过了他的手。一众小吏也都被直接拿下,押送了过来。
李政看着被押解过来的一众小吏,又扫了眼手中详实的卷宗。
抽出佩刀,寒光一闪:“这些贪赃枉法之徒,留之何用!统统斩了!”
身边士卒们得令,手起刀落,一众小吏瞬间身首异处,鲜血在田间蔓延开来。
县令和郡守见状,脸色骤变,对视一眼。县令赶忙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将军,这...这王县丞毕竟是一县主官之一啊,如此处置,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按规矩,应当上报内阁,等候上面的裁决啊!”
郡守也附和道:“是啊,将军。王县丞虽然犯下大错,但事关重大,贸然斩杀,恐内阁怪罪,还请将军三思啊!”
其实在没有任命各州刺史之前,郡守的位置已经很高了,除了内阁,下面就属他们位置最高。
再往下就是到了县一级了。
李政冷冷地看着二人,眼中毫无妥协之意:“上报内阁?等到内阁批复下来,不知又要耽搁多久,这些人公然违背内阁政令,鱼肉百姓,罪大恶极,立刻处置,以平民愤,本将会直接上禀主公!”
郡守和县令默然不语,人家都搬出主公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李政环视一圈,看着周围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官员们,缓缓开口:“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效仿他们,不管你后台多硬,官位多高,本将绝不留情!”
李政说罢,看向王县丞。
那县丞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李政手一挥,两名亲兵上前,将县丞架起。县丞面如死灰,眼中满是绝望:“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李政走上前,手中佩刀高高举起,闪烁着冰冷。周围的官员们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一幕。
“哗”得一下,手起刀落,县丞的头颅瞬间滚落,鲜血喷涌而出。
李政将带血的佩刀插入刀鞘,又看向县令和郡守,说道:“你们二人,今日虽未参与此事,但身为地方主官,监管不力,难辞其咎。暂且记下这一次,若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休怪本将不念情面!”
县令连忙谢罪:“将军开恩,下官定当铭记教训,不敢有丝毫懈怠!”
郡守整了整衣冠,说道:“将军训诫得是,监管不力,罪责难逃。往后引以为戒,加强对辖内事务的管理。”
李政也没了继续巡视的心思,再三几次督促要好好整改。随后率军回了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