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说话，顾安乐也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说着说着还感动了自己，咬着下唇，用手捧着脸，小声呜咽了两声。
众人本来还想着解释两句，现在看到小幺第一次这样发泄情绪，不由面面相觑，谁也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他是憋了多久的心结，哭了足足有十多分钟。
最后哭累了，转过头看见五张放大的脸，被吓了一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投向顾谨言，让顾谨言发话。
毕竟顾安乐最崇拜的人就是顾谨言了。
顾谨言无奈，好笑道：“目前，至少我死之前，你应该不用捡垃圾。”
只是他的“死”字一出来，顾安乐又“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姜沉鱼无语，“老板，放弃冷笑话吧，求你了。”
顾妈妈也跟着吐槽：“知道他心态崩了就别招他了。”
婆媳俩的脑回路一模一样。
顾欢喜也想吐槽，但是她张嘴的时候正好对上顾谨言的眼神，视线又默默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自己唯一能惹得起的顾安乐身上。
也是真的想吐槽顾安乐：“我真看不出来他的小心脏这么脆弱，他一直耷拉着脸，我一直以为他才是我小哥呢。”
其他人也笑意盈盈地看向顾安乐。
顾妈妈是觉得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儿偶尔哭一次并不是什么坏事，尤其是顾安乐这种表情不太外放的孩子。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还真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大的负担。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揉了揉顾安乐的头发，道：“我们小乐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孩子。”
顾安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误会了什么，脸上很快就恢复了面瘫酷哥的模样，可脖子却红了一大半。
姜沉鱼在一旁看着，想到了顾妈妈刚刚抚摸自己的时候，表情是不是也是这么温柔。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忍不住有些开心。
顾谨言看见了，也没有戳穿她，只转头和顾安乐和顾爸爸说起柳妈妈今天过来的事情。
柳家一家人都很傲慢，能说出那样的话，后面肯定不会轻易饶人。
顾家年前就只有两个需要提案的重点项目，一个是顾谨为的游戏，一个是顾安乐的星空灯。
“他们就算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也不会对顾谨为下手的，所以小乐的设计可能要受到一点儿影响。”顾谨言对他们分析。
顾安乐有些失落，星空灯毕竟是他们团队的心血。
可他一向都是最顾全大局的，所以主动说道：“我公司里的专利作品有很多，这次放弃也没关系。”
“我们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放弃？”姜沉鱼不解，她的概念里只有争取，没有放弃。
顾安乐错愕地看向姜沉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很相信姜沉鱼能帮他再一次度过危机。
顾谨言也不赞成地开口说道：这次放弃了就会有下一次，你准备放弃多少次呢？”
“既然游戏不会被拦，那就把星空灯也并入到游戏项目里不就好了？”姜沉鱼说得简单。
其他人疑惑地看向她，等她的下文。
顾谨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星空灯是一个观赏用的物件，怎么变成游戏？”
“我不知道。”姜沉鱼回答得理直气壮。
可就在顾安乐失望低头的时候，姜沉鱼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詹北肯定知道呀。”
“詹北是一个很厉害的计算机高手，只要告诉他一个概念，他就会有很多想法的。”姜沉鱼怕他们不信，还卖力地说着詹北的好话。
顾谨言听着，心脏不由一沉。
有点儿吃詹北的醋，“那这次解决了，下次怎么办？”
“不会有下次的。”姜沉鱼叹口气，柳妈妈那个情况能撑到年底就算是柳家的人幸运了。
等柳妈妈出事，哪里还有心思来为难他们？
顾谨言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终究也只是点了点头，赞同了姜沉鱼的办法。
其实他有更简单的办法——用利益捆绑来威胁柳家，这样高效又简单。
但是他喜欢看姜沉鱼为了顾家的人出谋划策的模样，他想让她融入到顾家。
……
第二天。
顾谨言到了公司，果然收到了退回的星空灯项目书。
给顾安乐和姜沉鱼说了一声，就没再插手这件事。
元旦到春节是一个很忙碌的档期，他不仅要处理很多的项目，还要抽时间和姜沉鱼约会。
毕竟能活的时间就这么短，而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姜沉鱼不知道顾谨言的忙碌，她自己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只是把顾安乐和詹北两个人带到一块儿，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然后就拎着自己的小背包赶公交车去了。
她今天上午有两个无一道长给她介绍的风水订单，中午还要去和顾谨言一块儿吃午饭，哪有时间和一个高冷酷哥和一个究极社恐磨磨叽叽。
为什么谈恋爱就要一直粘在一起啊？姜沉鱼不理解，但她很乐意做。
顾安乐和詹北两个人都是很认真的性子，开始还有些认生，又碍于姜沉鱼的面子不好意思说什么。
但很快聊到自己的想法和理念的时候，两个人又像是找到了知己似的，越聊越痛快。
一见如故，也不过如此。
顾安乐听说了詹北最近的遭遇，认真地替他想了想，建议道：“既然你和你的合作伙伴已经没有了共同目标，还是早些拆伙才是对你们自己和员工的负责。”
“如果你不懂这些的话，我可以让我公司的律师帮你处理。”顾安乐对他倒是真诚。
他的公司很小，但里面五脏俱全，有很多配置还都是顾谨言给他介绍的，都是精英。
詹北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踌躇，“我一个人可能无法支撑一个公司。”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姜沉鱼之前的话——他和钱达现在的状态更多的是在互相利用。
顾安乐明白他的意思，偏头思考了一下。
许久才提出一个方案：“或者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当然，我们只是普通合作，而不是一块儿开公司。”顾安乐连忙又解释了一句，毕竟詹北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一个有名的人物，而他的公司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
他对詹北解释道：“你可以把所有的项目都授权给我，然后我再去外面谈合作，你对你的游戏有百分百解释权，如果不满意，随时可以解约，这样可以吗？”
这样詹北就相当于顾安乐的绝对甲方，完全不用再担心自己游戏最后的结局。
同样的，顾安乐的公司也可以借着詹北的合作闻名于市场，也算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样双方都能得到一个良性循环，完成双赢的局面。
詹北明白他的意思，但一想到自己和钱达的结局，还是有些担忧：“这样时间久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毕竟等顾安乐的公司起来了，也就用不着借用他的名气了，到时候他还会愿意按照他的方式卖游戏吗？
顾安乐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