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严惩陆寻!”
“求陛下,严惩陆寻!”
“破坏邦交,处死陆寻!”
“破坏邦交,处死陆寻!”
被阳光照耀的璀璨的大殿之上,十几个臣子跪在地上,声音充满了激昂!
文相与武相对视一眼,将目光投向血胆侯的方向。
那些人,全都是血胆侯培养的亲信。
是血胆侯趁机发难!
沉着脸,文相与武相目光微沉。
看向陆寻,却愣了一下。
那张脸上,依旧还是平静无比的神色。
就好像,那些重臣们请命要处死的,不是他!
慕容华那修长的手指在龙椅上点着,目光在那些跪着的官员身上扫过。
嗯……
很好,又能清理一波只知争权夺利的朝臣了。
收回心神,慕容华的眸子清亮,手指指向跪在最前面的官员,开口道:“你来说,陆寻何罪之有?”
最前面的官员被慕容华点到很激动,高昂地扬起头颅,一脸义愤填膺地开口道:“启禀陛下,那陆寻明明被任命为接待官,却独自一人去杀越国使臣!”
“导致我燕国与越国之间邦交恶化,成为死敌!”
“明明……”
“明明如今我燕国占据了主动!”
“马上就能改善与越国一代代的血仇,甚至能和平相处,却完全被此子破坏!”
“简直罪不可恕!”
“其罪当诛!”
说到最后的时候,那官员甚至破了音,咆哮道:“就连国公府都该诛!诛九族不为过!”
这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可慕容华的眼眸却越来越冷。
朝中重臣更是鄙夷地看向那道身影,眼眸深处带着几分不屑。
这话若是他的真心话,那此人,就连大燕百姓都不配做!
陆寻淡笑着看向那人,微微颔首,开口道:“你觉得,我大燕能掌握主动,逼得越人求和……是因为谁?”
“是因为你的嘴?”
“诛陆某的九族,你是要杀我爷爷?”
“难道你不知我爷爷乃是戍守边境,造成如今我大燕国占据主动的功臣?”
说到这里,陆寻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劝谏帝王杀功臣,你究竟是我大燕臣子,还是大越的内奸?”
这话,顿时让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官员脸色变得惨白,面无血色地跪在地上,慌乱解释:“陛下……臣不是……”
“臣只是……”
“臣只是……”
“而且你说……改善越国与燕国之间一代代的血仇?”陆寻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眼眸轻轻瞥着,蓦的轻笑一声:“你祖宗听到你这话,都得掀开棺材板出来抽你!”
“嗬嗬嗬……”
周围瞬间响起了哄堂大笑。
朝堂之上的重臣们,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臣子,嘲笑之意不加掩饰。
那臣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身躯巨颤,一双眼睛都憋红了,却一个字都没法反驳。
“闭嘴,陆寻,你如今犯下滔天大罪,在众目睽睽之下,擅杀越国使臣,这已经是有违皇恩圣旨了,如今还在这里擅自辩驳,该当何罪!”跪下的百官中,一个老臣开口。
白发斑驳,脸上带着正色。
“你瞧瞧,这才像泼脏水,泼得油滑的很,就算陆某能反驳,也不会引火到他自己身上,你啊,这水平还是差一些,得多学!”陆寻蹲下身子,一脸语重心长地教导一开始说话的那个臣子。
那臣子的脸阴沉的可怕,整个身子颤抖着。
老臣的脸色也很难看,怒斥道:“陆寻,此乃朝堂之上,由不得你胡来!”
陆寻缓缓起身,手指指向那老臣,淡淡地开口道:“别急,马上就到你了!”
“你说陆某有违皇恩圣旨?陆某且问你,圣旨只说了让陆某当接待官,没说过让陆某怎么接待吧!”
这话,突然让整个朝堂都安静了。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寻。
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寻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免死金牌,感觉今日的免死金牌好像更亮了一些:“陆某只是用剑接待一些越国使臣,没想到越国人那般没用,一个对手都没有。”
“谁说……用剑接待,就不算接待?”
“你……你强词夺理!”老臣的脸憋红了,脸颊上的皱纹都在颤抖着。
周围其他朝臣们也纷纷出言怒斥。
早已等待多时的端王,面纱下的脸微微泛着冷意,唇角翘起,站出人群,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话说!”
“说!”慕容华目光幽冷,看向端王。
端王眼眸微微弯了弯,看起来似乎是在笑,开口道:“臣觉得,陆小公爷此次并未做错什么,也无需惩罚!”
“甚至,应当奖赏!”
这话,让整个朝堂都争吵了起来。
陆寻眯着眼,看着端王,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冷意。
端王温和一笑,声音柔和:“臣觉得,陆寻体现出了我燕国之实力,与对外的态度!”
“我大燕,就该如此强硬!”
“况且越国本身便是战败之国,他们求和,就应该知道,我们大燕是不会接受的!”
“陆小公爷乃是我大燕的功臣,臣提议,应赏!”
这话,顿时让周围的朝臣更是议论纷纷。
不过……
朝臣们看向陆寻的眼神,逐渐开始不善了。
陆寻唇角微翘。
看起来似乎是笑得很开心。
软刀子扎人,端王的手段,倒是有点意思。
陆寻上一世,处理慕容嫣那个蛇蝎惹的麻烦太多了,没少见类似端王这种人。
看起来好像是在为别人考虑,帮别人说话,可说的话,却直接将对方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去!
不过……
陆寻笑容变得灿烂无比。
双手猛地扬起,微微向下压了压。
嗡!
乱哄哄的朝堂,在这一瞬间,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诸位……你们说陆某有罪?”
“可……”
“越国使臣又没杀光!”
“有没有罪,何不问问越国使臣?”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着陆寻,不明白陆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宣,越国使臣觐见!”
陈灵泉煞白的脸上,因声音过于尖锐,憋得有些红。
下一刻,一个身穿华贵长袍的女子,蒙着面纱,款款走到大殿之上。
那些跪在地上的臣子们,纷纷抬起头,一脸惊诧。
“越国使臣,皇室公主,严若敏,见过大燕陛下!”
严若敏款款行礼。
并非大礼,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抬起天鹅长颈,严若敏朗声道:“陆小公爷,绝非罪人!”
“不管对于越国来说,还是对燕国来说,陆小公爷,都是功臣!”
轰!
所有臣子都惊讶地看过去,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