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苦笑。秦淮茹嫁进城里,并非要在这里受苦。
于是问道:
“妈,家里目前还有多少钱?”
“本月我去厂里取完结余工资,咱家的经济来源就断了。”
“存款还能维持多久?”
贾张氏支吾:
“家中剩下的...不多了。”
贾东旭吃了一惊,
“不多?具体是?”
贾张氏踌躇许久后才说:
“其实…只剩下不到三十块钱了。”
他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每月工资都交给你,日常也没大的花销,为什么会这样……”
贾张氏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低声道:
“因为江波那厮让我腰受伤进了医院。”
“再加上棒梗腿上的花费。”
贾东旭急得满脸通红,冷汗直冒。“那也不能花光啊......”
猛然间起身,却一阵头晕,跌回到椅子上。他情绪几乎崩裂。原本还以为能撑一段时间。
不料现实远比想象的严重。
贾张氏突然站起身:“不能这样算完了!”
“厂里凭什么开除你,我要去找他们理论!”
贾东旭提不起半点精神。
“算了,妈。”
他叹道。
“找也没用,徒增笑柄罢了。”
接着,贾东旭继续说道:“妈,家里的存款快见底了,最近还是节约些吧。”
贾张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行,我知道了。”
她的小眼睛转动了几下,似乎还在盘算着什么。
……
四合院的门口。
秦淮茹无处可去,在院外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躲在一棵大树下暗自流泪。
“秦姐?”
“哎呀,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秦淮茹听出了是傻柱走来了。她抹了抹眼泪,说:“没事,就是眯眼了。”
傻柱哼了一声:“别瞒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番关心令秦淮茹心中的委屈喷涌而出,忍不住又啜泣起来。傻柱看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唉,你看你这么一哭我也难受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跟我说说呗,就算帮不上你,起码给你出个主意嘛。”
秦淮茹抽搭了几下,慢慢地说:“柱子,我们家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她考虑了一下,决定告诉他贾东旭被开除的事。
傻柱明显吃了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秦淮茹答道:“也就是这几天吧。东旭一直没告诉我们的,我跟公婆也是后来听说的才知道这事。”
“要是真这样,你们家以后该怎么过呢?”
傻柱担心地说。“你这怀着孩子,几个月后就生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婆婆把所有气都撒在我身上,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说我是个克星。”
傻柱非常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不行,我要去找东旭谈谈。”
秦淮茹赶紧拉住他说:“柱子,你千万别去,就算了吧。她想怎么说随她,我没往心里去就好。”
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傻柱关切地问:“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秦淮茹茫然地看着远处,“我自己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想起了当初老娘在秦家沟时嘱咐的话:如果在贾家住不下去,趁年轻早点想办法。可是她娘家在农村,在北城也没什么工作,还怀着孕。即使有想法,谁会真的愿意接受她呢?
虽然院子里不少男人看中她的容貌,但从心底里关心她的人却不多。只有眼前这个相貌普通、但真心待她好的傻柱。想到这里,她满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她注意到他的衣着和发型变得焕然一新,尽管那张脸上仍然带着一丝沧桑感,但这变化让她感到不同以往的精气神。
心细的秦淮茹立刻发现了傻柱的不同寻常。“柱子,你是不是交对象了?”
傻柱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他,一时不知所措。
他挠了挠头,说:“没有……”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嗨!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淮茹听他说完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确实是有点事。
“那是谁呀?我帮你参谋参谋吧。”
傻柱憨厚地笑了笑:“人家可能还不认识我呢。”
“等有进展再说吧。”
秦淮茹嗔怪地看着傻柱:“呦,对我都保密啊?”
“算了,我不问了。”
傻柱赶紧解释道:“没,没,真的是八字还没一撇呢。”
“要是有消息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秦淮茹看着傻柱压抑不住的微笑,心里莫名感到一丝不悦。
但她依然表现得很平静:
“这可是你说的?”
“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喜酒也得给我留一份啊。”
傻柱仍然笑着回答:“那当然。”
接着,他认真地说:“你也别太着急,院里还有易大爷和我呢,肯定不会不管你们的。”
秦淮茹心中感到一阵温暖,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些年多亏了傻柱的帮助。
“快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傻柱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秦淮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
“同志们,这是咱们西城分局识字班的第一课。感谢大家抽出时间来参加。”
“那天,老徐跟我说想在侦察队办个识字班,而且已经找到了授课的老师。”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棒!”
“这么好的机会,应该扩大到我们整个分局。”
“看到大家这么高的学习热情,我很高兴!”
于是临时决定把上课地点改到大食堂。
因为报名人数远远超出了预期,很多人都听说过江波在便民食堂上课的情况,连领导都对其赞不绝口,所以大家都很好奇,都想亲耳听听他的课。
当掌声响起,江波走上了讲台。
实际上只是挪出了一块地方而已,江波站在黑板前,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毫不慌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鸿鹄之志”
。
江波转过身,对大家说:
“请问哪位同志认识这个成语吗?”
过了片刻,没人举手。只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猜测不已。
这时,徐景山缓缓举起手说:“我说的不一定对啊,这四个字看起来是——鸿、鸟、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