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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浊修 >   第14章 本质

“你什么意思?”苏落猛地一回头,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人再次消失不见,随即身影出现在了他身侧。

“不用这么激动的呀小师弟,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你的体质如此的特殊,可以没有心魔。那我的体质和你的体质相互对立,如何能没有特殊之处?”

苏落瞳孔一缩,随即扯了扯嘴角:“可拉倒吧?一个心魔想和我说明这些,你觉得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噗……”站在他身边的心魔忍不住娇笑了起来。苏落此时警惕的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敢有任何松懈。

“不用这么戒备着人家嘛,你要知道我现在虽然是最本质的她,但是被她视为心魔,所以还是相当害怕你的啦,毕竟你在这儿的身体就是靠这一缕浊气构建的。”

见苏落面色不变却也什么都不说,她来到他身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苏落的嘴唇:“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轻轻转身,消失在了苏落的左侧,却又出现苏落右侧。

“按照道理来说心魔失守之人身心都会被心魔占据。”

“就算被拉回来了也不会记得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因为自己的神识已经被牢笼囚禁,不会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

“可是除了第一次以外,她……不对,应该说是我,却记得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的声音像是有一种相当古怪的力量,直指苏落脑中:“还是说,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呢?”

苏落瞬间动了起来,一拳挥了出去,却只打到一层似有似无的青烟上。

“唉呀,我就喜欢你这样子替她着急,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心魔再一次出现在了苏落身后,“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不想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你消失。”苏落冷着脸对她说。

“这可真是冷淡,不过被你讨厌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呢,哈哈哈哈……”

心魔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随后来到了苏落的面前。

“不过随你听不听,我还是会告诉你。”

随后不管苏落如何表现,她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天下有一道,名为儒道,儒道一脉修行之人相当的多,练得一身浩然之气。这一脉修行之人虽然多,但是在修行的心境上却是有的人之间却大相径庭。”

“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呢?”她望向苏落:“你觉得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落此时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这里一般,没有办法主动解除问心诀离开这个地方。

而此时心魔作祟,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回答:“人本身只是一张白纸,环境才会影响一切,哪儿有什么天生善恶。”

“唉呀呀,好棒的回答,说的相当的不错呢。”

心魔笑眯眯的轻轻鼓掌:“不过不完全对,因为人之天性确实有善有恶。”

“有的人天生穷凶极恶性情暴躁,只是因为后天善的教育将这些改变为嫉恶如仇、惩恶扬善,有的人天生温和如玉心地善良,但是也会因为环境的压迫而变成那心如蛇蝎的诡计多端之人。”

“后天的教育没有办法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在对不过。”

“环境只是在改变一个人对待还有表达自己性情的方式。就像我刚刚说的那两类例子,天生性情暴躁的遇到恶人不会坐下来和他们讲道理,天生性情温和的也不会直接拿刀上去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

苏落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想说?你就是云姐那个天生的自己?”

“嘻嘻,不愧是我相中的人,就是聪慧。”

她巧笑嫣然地走过来,来到苏落的面前,微微弯下腰,视线与他保持齐平。

“我天生所受的教育本来就远超常人,性情也并非那种粗陋之人,倒不如说我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去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像另一种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完全摒弃原来的自我,而直接成为那样的人。”

她轻轻摸着苏落的脸,像是在细品苏落的眉眼一般,却被他挥手拍开。

“不过她好像打算这么做,似乎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把我压在心底可没有用,所以我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出来。”

“怎么,你这么做不会是想说为了自己好吧?”苏落嗤笑了一下。

“当然不是,她没本事找到自己的道,不愿意接纳自己,那就让我来重新让我自己回忆,原来的我是何等的自私、贪婪、嗜杀且有着难以满足的欲望。”

“这么说你懂吗?不是我要出现的,我本就是她,是她忘了本,所以将我以这种形式分裂出来。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向往高尚的美也是我原来的贪婪之一。”

“……颠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苏落冷笑了一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而眼前这个心魔则是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笑了笑:“你会知道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因为我可不是那种天资平庸之人,不管怎么样,接纳自己是我迟早有一天能够做到的,就像……”

“就像你迟早会是我的一样。”她说着笑了起来,突然吻住了苏落。

苏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先是呆滞在了原地,然后慌乱之间推开了她:“想做什么?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即使唇间那柔软的触感和不知名的香气仍然还在,可是眼前的那个心魔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落还没来的及细细消化,整个人就感觉一阵子天翻地覆。随着神识一阵相当难受的眩晕感,苏落的眼前又是一黑。

然后他就猛地睁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大口地喘着气,看向了李云淼,她此时已经倒在了纯钧的腿上,眼眸紧闭。

“怎么回事?”见苏落醒来,纯钧问道。

就在刚刚苏落尝试着对李云淼使用问心诀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随后李云淼就身体一颤昏了过去。

“我刚刚见到了……云姐的心魔,她说她是……最原本的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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