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万里,忽悠而过的白云,犹如仙女浣纱。某个宿醉的女郎还在酩町大睡,直到阳光再也不好意思躲在薄薄的云彩后面,透过窗棱打在少女的脸上。
吃的好好,睡得饱饱。
朱七七伸展着懒腰,在床铺上怪异的扭动着身子。懒懒的坐起来,还以为是在自己那张舒服的大床上,再睡个回笼觉,往后倒仰下去。
哎呀,真疼。
我的五星级枕头了,那可是高级白鹅绒哒,怎么变的这么硬了。
睁开双眼,迷迷蒙蒙看清黑黢黢的屋顶,上面还有张蛛网,这才慢慢意识回笼,自己在那个时代早已香消玉殒了。
夹着被子翻了个身,眼前,自家清隽俊秀的相公正伏案认真的在抄书。
啧啧~,简直是妖孽呀,无懈可击的侧颜,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唇角微抿,性感至极。
这应该就是穿越的福利了吧,老天爷给她这个超级单身狗这么帅酷的一个男人。
朱七七舔了舔嘴唇。
“看够了没有,该起床吃饭了。”
某男低沉清冷的声音仿若空谷冷泉激石。
激荡在少女的心间。
“嗯,还没。”
“什么。”
薛锦年抄完一张书,放下毛笔,侧过身来,看着床上那只慵懒的猫儿。
手臂还有些酸胀,昨日夜里某只猫儿的头枕了一宿。
“昨日的饭菜没有吃完,我热了给你留在锅里的,还有,你二伯娘一大早已经来过两回了,看似挺着急的。”
某男说完又转回身子继续抄书,昨日浪费了太多时间,今日必须抄完,明日就要送去的。
没得功夫在理某女。
“哎呀,什么时辰了,你咋也不叫我了。”
朱七七从床上弹起来,这才想起答应了娘和几个伯娘今日去山里采木耳的。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的,一身的酒味,朱七七憋着嘴闻了闻,起身从箱笼里翻出一身昨日洗干净的衣服,本想叫某人出去避一避的。
可看了眼那道认真的身影,咽下了话语,躲在帐子后头快速的换了一身。
拿着脏衣服就出门去了。却不知身后的某个人提着笔愣是一笔也没有写下去,滴下的墨汁晕染成一朵水墨花朵。
眉头紧皱,当务之急只怕是要好好教导教导此女子。
朱七七到厨房,将脏衣服泡在洗衣盆里,快速的洗了个脸,漱口,随便扒拉几口饭食,跟堂屋里的薛母交代了声,就背着小背篓急急的出门去了。
朱七七今日穿了身碧青色棉布春衫,衣服素净,没有繁复的刺绣,今日在头上扎了个同色系的布巾子,一条麻花辫子甩在身后,随着女子走路的幅度,发尾摇摇摆摆。
薛锦年从支棱起来的窗户口看过去,就见朱七七一路小跑着出了院门,朝气灵动,宛若春日里刚刚发出的嫩芽儿般,充满生机。直到那抹碧青消失在路弯处,才收回被牵动的眼眸。
朱七七一路小跑往朱家大院去,刚拐过山弯,就见自己老娘跟三个伯娘一同往她的方向走来,后面还跟着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的朱二毛。
停住脚步,等人走过来,废话不说,带着人就往后山林子里面走去。
春日里的林子异常喧闹,各种不知名的鸟儿总爱在枝头比拼歌技。
朱七七在前头带路,看着那些鸟儿心思转开了,也不知道城里有没有那种宠物市场,若逮到几只,肯定能卖个高价。
“七七呀,还有多远到呀。”白氏胖胖身体跟在后头有些吃力。
朱七七指着前面分界线明显的林子说道:
“娘,不远了,前面那片树林子就是了,还有啊,那片林子多是松树,林子里除了木耳,还有好些菌子也是能吃的,若是能找到松茸菌,那个也能卖不少钱。”
“七七呀,啥是松茸菌。”
一听能卖钱,二伯娘江巧娘两眼放光,不放过眼前看到的一草一木。
也不怪江巧娘如此想挣钱,也是穷怕了,娘家穷,夫家也穷,娘家还有兄弟姐妹要扶持。
“不知道这个时节有没有,一般要夏季才会有,多是长在海拔较高的松树与栎树林子里,大的有小娃娃手臂粗,上面有菌子的伞盖,多是褐色或者深褐色,松茸味道鲜美无比,有菌种中之王的美称。”
朱七七眼观六路,也在寻找着,不知不觉解释的十分详尽。
“天啊,小七,你咋知道这么多。”
后面几人听的一愣一愣的,除了听懂了是一种手臂粗的菌子,其他啥也没明白。
朱七七回头,看了看后头呆愣住的几人,眼神里全是惊恐,当然除了白氏眼里是冒着粉星星外。
“呃,我也不知道我咋就懂了,反正看见那些东西还想这些信息就自然而然冒出来了。”
朱七七无辜得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双手合十,对着上面葳蕤的高山拜了拜。
“爹不都说了吗,定是山神赐福咱家七七的,才让七七脑子变得聪明绝顶。”
“是呀,是呀。山神莫怪山神莫怪。”
几个伯娘也都学这朱七七得样子虔诚得参拜。
朱七七偷偷瞄了一眼,就连叼着狗尾孢草得朱二毛也在拜拜。
嘴角微勾,古人对神灵那是无比虔诚,以后在有其他表现也就有书法了。
谁要是不服,找山神去,也可以脑袋开个瓢试试。
朱七七坏坏的偷笑出声。
“七七,咋了。”
白氏贴着爱女,听到七七的笑声。
“咳咳,娘,咱们到地儿了。”
“啊,到啦,在哪儿了,七七你说那木耳和菌子在哪儿了。”
二伯娘有顺风耳哒。
“前面那些桩子上长得黄黄得那些就是,摘得时候小心些,别破坏了树状,这样过几天就又能长出来了。”
前两日才摘完,今日过来也是报着侥幸心理,看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没想到,原来长出来得地方又冒了出来。
“呵呵。”
朱七七挠挠脸颊,面上傻呵呵,心里乐呵呵。
感情真是遇见了宝山了。
“呀,大嫂,二妹,三妹,四妹。这一片儿真多,快来呀。”
姜巧娘兴奋得在林子里走来走去,又不敢下手,等着蔓蔓过来教。
“真奇怪,这片儿我以前来怎么啥也没有。”
朱二毛看着长辈乐呵呵得采摘,到处看,都疑惑这还是不是原来得大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