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不敢我不敢。”
杨凌枫满足地躺到了欧阳朝旁边,伸臂抱住他暖呼呼的身体,“这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啦。”
欧阳朝深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把他一把狠狠推开的冲动。
他以为,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他一定也不可能睡着。
结果,他却居然渐渐有了睡意。
最后竟陷入熟睡之中。
欧阳朝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早呀阿朝。”首先迎接他的除了清晨的一缕阳光,还有杨凌枫阳光灿烂的笑脸。
欧阳朝唰的一下坐起身来,警觉地觉察了一下身体是否有异样。
他发现周身并没有任何疼痛和不适感,可见杨凌枫并没有趁机对他做什么,这才长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衣着和发饰。
全过程中,已经穿戴整齐的杨凌枫一直像痴汉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阿朝你刚睡醒的样子也那么好看,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死角,太绝了,造物主怎么那么神奇!”
……欧阳朝觉得此处有变态,他得赶紧跑。
于是,他整理好就赶忙起身走出房间。
“走,咱俩去吃早饭。”杨凌枫紧随其后,并且似乎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欧阳朝的手,“商家堡这么有钱,给咱们准备的早餐一定很丰盛。”
“放手。”欧阳朝试图甩开他,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啊不是吧,咱俩都是一起睡过觉的关系了,不能牵手吗?”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欧阳朝往他掌心狠狠掐了一把。
杨凌枫吃痛地“嘶”了一声,只得暂时放开了欧阳朝。幸亏他已经习惯了欧阳朝的别扭,心想再慢慢想办法搞定他就是了。
两人一起走到商家堡的膳堂时,谢羽和杨慕华等人也已经在那里了。
商家堡果然给几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而且商堡主及其儿子女儿都齐聚一堂,倒是很隆重。
谢羽发现只有商堡主的儿女是坐下来吃饭的,女婿们则站在一旁侍立,这等级差别一望便知。
平时几乎从不和他人主动交谈的欧阳朝,今天却注视着商家堡一众女子中唯一坐着的男子,冷冷开口道:“你就是那个商家堡五公子,昨天和杨凌枫切磋的人?”
“……对,”商灵青愣了愣,礼貌回答,“正是在下。”
“切磋而已,你下手这么重做什么?你已经要伤到人了,不懂得把内力撤回去吗?这都不懂还比什么武?”欧阳朝开口就是连珠炮式的一通指责。
杨凌枫闻言也愣了片刻,随即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这还是欧阳朝第一次替自己出头呢!
“抱歉。”商灵青垂眸道歉道,“是我一时不慎,下手太重。”
“青儿,”这时商容英沉声开了口,“他们远来是客,你竟打伤客人,委实太不知轻重了。”
商灵青忙起身跪了下去,“孩儿知错。”
“既然错了就要罚。来人,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她话音一落,就有两个体型很彪悍的女弟子,抱着板子和长凳过来了。
商灵青默默起身挪了位置,趴到长凳上,准备接受责罚。
“等下等下!”杨凌枫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赶紧出声——这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啊!“我和商公子只是公平切磋,他不小心伤了我而已,不至于要如此责罚吧?”
商容英淡淡道:“你们宽宏大量是你们的事,但我商家堡有商家堡的规矩,我向来治家很严,还望诸位不要干涉。”
欧阳朝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算治家再严商灵青也是那么大的人了,岂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他的屁股?
他本来只是想教训商灵青两句,并不是想让他遭受这种身心的双重摧残。
“昨天伤他的人,不是你吧?”商容英忽然看向长凳上的商灵青说了一句话,“此等邪祟竟一直附在你的身体里,好在你们共用一具身体,我今天便要好好治治他!”
她话音一落,手一挥,板子便重重落到了商灵青的臀上。
“娘!等一下!”一旁的商灵橙出声阻止,然后凑到商容英耳边轻声道,“你这样当众责罚五弟,就不怕‘他’会出来吗?”
商容英还没来得及答话,本来乖乖趴在长凳上挨打的商灵青,忽然猛地起身,将身旁的女弟子重重推开了,看向商容英大骂起来:
“好你个老妖婆,又在欺辱于他!”
“什么情况啊??”杨凌枫等人都对这一幕看呆了。
“哎,真是家门不幸。来人,把他拿下!”商容英又是一个挥手,“把他给我摁在地上狠狠地打!我就不相信今天还治不了一个妖邪了!”
此时的商灵青一改刚才的服顺,拔出剑来见谁刺谁,有一种大杀四方的架势。
但他的武功虽高,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女弟子们按在了地上,大板加身。
“住手!”谢羽忍不住一声厉喝。
然而商家堡的弟子们怎么会听他一个外人的命令呢?依旧朝着商灵青打得起劲。
“……慕华,你帮帮他!”谢羽只得看向杨慕华求助。
谢羽都发话了,杨慕华还能袖手旁观吗?
于是他也“唰”的一声拔出佩剑,往膳堂中间劈下一道剑光,“没听到阿羽说话吗,都给本座住手!”
众弟子见地面竟然生生裂开了一条缝,都吓了一大跳,赶忙停手。
很显然杨慕华是刻意往地上使的内力,如果他的剑是朝向她们任何一个人,这人都能立时被一剑劈成两半。
“……诸位有时不知,”商容英知道不能轻易跟杨慕华这种高手来硬的,只得好言好语地解释,“犬子前些年被邪祟附身,那邪祟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作乱。也曾请过驱妖大师,奈何这邪祟道行太高,所以未能成功。”
“依我看,”商容英的长女商灵红一脸嫌弃地开口道,“就应该把他给活活打死了,这样邪祟也一并死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话连杨凌枫一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谢羽皱眉凝思着。
他也许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世上哪儿来的邪祟?最可怕的魔鬼,只有人心。
商容英虽然没有出言赞成大女儿说的把商灵青活活打死,但她刚才的行为也没多大区别。
“商堡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治家很严,那对女儿也会当众说打就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