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音还是第一次组这种饭局,她特地把秘书带过来了,秘书看起来有经验多了,一直在跟这些股东聊着。
坐在最中间的股东笑着看向宋献音:“早就听说过宋小姐了,老裴也是有福,多了个这么有能力的女儿。”
宋献音眼睛弯了弯:“虽然我不是裴叔叔的女儿,但裴叔叔对我就跟亲闺女似的,不然也不会让我来裴氏锻炼一下。”
宋献音丝毫不提自己在林翩月耳边念叨了多久。
股东乐呵呵地看着她:“我跟你裴叔叔年纪一样大,小献音叫我秦叔叔就好了。”
宋献音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吐出来,她礼貌地笑了笑:“秦叔叔。”
“根据我们的市场调研,Nexora technologies……”
宋献音话还没说完,股东就打断了她,他上下打量着宋献音,语气越来越亲昵:“看来你裴叔叔很看好你哦,小献音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特殊。”
秘书看着拉下脸来的宋献音,赶紧缓和气氛:“秦总,裴总自然是不在乎这些小事的。”
那个股东看着旁边的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这可说不定。”
他松了松领带,靠在椅子上:“小献音,你才刚入职场,不知道职场的一些规矩。”
他挑了挑眉:“你至少得给我们这些老头倒杯酒吧,你这哪有一个求人的态度。”
“对啊,好歹陪我们喝几杯啊。”旁边的人附和道。
他本来都不想来的,但一看到他的长相,这才给了个面子。
秘书站起来,连忙举起酒杯:“秦总,宋小姐不会倒酒,我来替她喝吧。”
股东摇了摇手指:“这可不行哦。”
秘书挤出一抹微笑:“秦总,咱们又不是外人。”
股东没再说话,看着宋献音笑而不语。
宋献音看着他摸着肚子的样子,笑出了声:“秦总,您又不是手断了,干嘛偏要我给您倒酒呢。”
“要是真想喝我倒的酒,我不介意给您上香的时候,在您坟前倒几杯。”
她最讨厌给脸不要脸的人。
股东的脸一下就黑了,他“刷”地站起来,指着宋献音狠狠骂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这张脸你以为我们会来吗。”
“没教养的东西,也不看看我们是谁,一个拖油瓶……”
“啊!”秘书看着砸在股东脸上的酒杯吓了一跳。
“宋小姐,别激动啊别激动!!”秘书赶紧拦着抓着股东衣领的宋献音。
股东也被宋献音吓了一大跳,他大骂道:“我们早就同意裴祁湛的提案了,只不过是逗你来玩玩,你一个拖油瓶比得过裴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吗?”
宋献音气得直接抓着股东就往墙上撞,她从小欺负人欺负惯了,从来不会点到为止。
看着宋献音不把人弄死誓不罢休的气势,秘书赶紧出去找帮手了,其他的股东早就被宋献音的样子吓跑了。
本来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撞上疯子了。
秘书直接往楼上跑去,大少爷今天也在跟其他股东谈这件事,他没敢跟宋小姐说。
“这个提案确实不错,虽然保守了些,但我们现在刚……”
“少爷,出事了!”秘书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直接推开了门。
他嚎叫道:“宋小姐要把秦总打死了,少爷!”
不会出人命啊,这可不是普通人。
酒店里的服务员也紧随其后,等裴祁湛到包间的时候,就看见宋献音在踹着地上的人。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有些害怕地往后站了站,但裴祁湛早就习惯了。
因为刚刚过于兴奋,宋献音感觉自己的胸越来越闷,逐渐有些喘不过气,她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心里越来越气。
这个老登。
见宋献音放手了,其他人赶紧把地上的人拖远了些。
宋献音扶着墙,感觉头越来越晕,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她快要站不稳的时候,裴祁湛稳稳扶住了她,他眉头紧紧皱着,她额头上出着冷汗,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裴祁湛跪在地上,让她半躺在自己身上,他熟练地从她包里拿出硝酸甘油。
裴祁湛冷静地把药放在她嘴里,他看向秘书:“倒杯温水来。”
秘书赶紧倒了杯温水过来,他有些害怕地看着宋献音,宋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打得那么猛。
宋献音难受极了,她捂着胸口,眼泪不停地流着。
都怪那个老登,她好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如果不是他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
她睁开眼睛,推开裴祁湛递过来的水,她强撑开口道:“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们设局玩我呢。”
裴祁湛看着她眼角的泪珠,他突然有一种想帮她把眼泪擦掉的冲动,但下一秒又握着拳头硬生生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他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宋献音皱了皱眉,他懒得解释,直接把水杯对准了她的嘴。
宋献音被呛了一下,她恶狠狠瞪着他:“你是不是有病,我死了你就满意了吧。”
秘书在一旁不敢吭声,宋小姐怎么这么讨厌大少爷啊,明明他们今天下午待着还挺正常的。
裴祁湛垂下眸子,拿纸巾擦了擦她唇边溢出来的水。
他看着她色泽艳丽的唇顿了一下,他沉默地移开视线,把她抱到沙发上。
宋献音还趁机踹了他一脚,黑色的西装上瞬间出现一个突兀的脚印。
宋献音躺在沙发上,咳了咳:“裴祁湛你别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包间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人,她躺在沙发上,像是完全被沙发包裹住了。
裴祁湛回想起她刚刚靠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很小,很脆弱,跟她平时欺负他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么轻,那么软,她的脖子很纤细,看起来很轻易就能捏断。
他确信自己是讨厌她的,但看到她脸色苍白地躺在自己怀里,他突然觉得她还是把包砸在他脸上的样子更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