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胜在金昌县城开会的时候听说过银甲军的威名,没想到这次真的见到了。心中激动不已。更为令他激动的是,眼前竟然只有一千多人,就赶跑了宕州四万大军,这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吗?
还在他发楞的时候,祖庆以为耿胜不相信他,于是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耿县令,你在金昌县城见过我。”
耿胜盯着祖庆仔细一瞧,确实是那个年轻的小将。
于是立刻打开城门,将一千银甲军迎接进城。
不过,银甲军队伍后面几辆马车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什么东西,上面盖着麻布和草帘子,看这个样子好像一根粗大的树桩子。这是撞门木?守城要这东西干嘛?而且还好几根?”心里一阵嘀咕。
祖庆与耿胜见了面。了解了一下城内的情况。
随后,冲士卒们命令道:“把火炮抬到城头上。”
一声令下,几十个士卒掀开那麻布和草帘子,露出一个个黑色的炮管。
耿胜等人再次呆住了,这是啥玩意儿?还要把这铁疙瘩抬到城墙上?
哦,我知道了,在敌军攻城的时候,推下去,砸死敌人。嗯,确实能一下子砸死几个。哎,不对啊,只有这几根,砸完了,没了,能砸死多少呢?几十个了不得了......
就在耿胜等人胡乱猜想的时候,那几门火炮已经被安放在了城头之上。还从马车上抬下好几个木头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
祖庆指挥士卒们忙完了,转身,指着那对着城外的火炮,对耿胜说道:“耿县令,这叫火炮。刚才你们应该听到了,那巨大的雷声便是这火炮发出的。”
“这......这......”
还没等耿胜“这”完,祖庆又指着旁边的木箱,“这箱子里是炮弹,只要把这炮弹装填进炮管里,点燃,炮弹就会飞出去,在敌群中爆炸。一发炮弹可以炸倒一大片,少则十几人,多则数十人甚至上百人。不管他穿着什么铠甲,也不管他武功多高强,在炮弹面前都会瞬间炸成齑粉。
他们是傅将军派来的炮兵小队,专门负责发射火炮。只要朝廷的军队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祖庆骄傲地介绍道。
耿胜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听到的那晴天炸雷,不是什么天神救赎,而是这叫火炮的东西发出的。怪不得,宕州大军被炸得四散而逃呢。
有了这神物,还怕什么宕州大军啊?
激动,开心,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
姬友道跑出了好几里地才勒住受惊的战马。
停下,收拢残余将士。
一清点,妈呀,连城门都没摸着,连死带逃的,就损失了近一层的兵力。
姬友道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给自己劈下炸雷?自己平时也没做什么坏事啊?对待手下将士,从未克扣过一分一厘军饷;对待百姓,也从未恃强凌弱过......难道率军攻打益乐县城,老天看不下去,要惩罚我?这一仗果真打不得?
......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营帐。
决定先暂缓进攻。
另一边,进攻金昌县城的晋州兵马,也遭遇了同样的结局。还没靠近城墙,就被炸得七荤八素,四散溃逃,损失好几千人马,最后不得不暂时停战休整。
上次,韩德在攻打金昌县的时候吃了傅青云的大亏。后来,梁晖等三人又被傅青云所救,他把傅青云恨了个大洞。他一心想报复,可心里阴影却告诉他:你不是傅青云的对手。
于是,在这次对傅青云的三路围剿中,好说歹说,才说动晋州刺史,由晋州兵马收复金昌县,而他则带着重新集结起来的凉州大军浩浩荡荡地攻打漳泽郡。
听说漳泽郡的银甲军被调走了,那么这次收复漳泽郡还不是探囊取物,小菜一碟?
结果,在漳泽郡城外,一连打了两天也没打下来。还被那城头上的火炮炸死炸伤了好几千人马。
他不得不暂时驻扎下来,想想用什么办法夺取城池。
可还没等他想到办法,就迎来了他的至暗时刻。随着一阵隆隆声响起,大营被端了!
刚稳定心神,准备组织反击,又冲过来两队如狼似虎的黑衣蒙面人,每队大约有近千人,都骑着马,每人手上举着一柄很长的砍刀,眨眼之间便冲到了面前,劈削砍刺,刀刀致命,很多凉州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等反应过来找人对打的时候,人家早已跑远了。
这就是步兵对战骑兵的弱势所在。
那近两千梁家堡的护堡军,在曾猛的带领下,在韩德的凉州大营里来来回回三四趟,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凉州兵马毫无招架之功,一个个哭爹喊娘,怀疑人生。
至此,韩德带去攻取漳泽郡的三万多凉州兵马,损失一大半。
最后只得灰溜溜地逃回定城。
然而,这还不算完。
有更大的惊吓等着他。
韩德带着一万多凉州兵马狼狈不堪地来到定城外,却发现城门紧闭。
大家心情本就极差,现在到了家,城门竟然都不开。很生气!
行军司马驱马上前,冲着城头喝道:“大军返城,快开门......”
还没等他说完,一瓢冷水从城头上兜头浇下。这位行军司马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水珠,气得暴跳如雷,开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嗖”!
“扑哧”一支箭矢直直插入他的喉咙,一股鲜血狂飙而出,“扑通”一声,这位刚才还嚣张至极的行军司马便直挺挺地跌落马下,没了气息。
周围的士卒纷纷惊恐地抬头看向城头,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谁这么大胆?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行军司马射杀了。这还了得。
很快便有士卒禀报给了后面中军的韩德。
韩德心里不觉一惊。
他强装镇定地驱马来到阵前。定睛一瞧,那城头之上,哪里是原先的凉州守军?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不好!难道傅青云趁我去攻打漳泽郡之际,偷袭了我的定城?那晋州兵马干嘛去了?不是去对付金昌县的傅青云了吗?傅青云怎么可能还能腾出手来攻占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