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满心狐疑地接过令牌,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道:“这是金吾卫的令牌!二哥,陛下为何要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给我?”
面对时瑶的疑问,时瑾缓声道:“近日朝中局势动荡不安,陛下担心樊威统领可能已被魏林暗中收买。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便可凭借这块令牌统领金吾卫,确保陛下的安全无虞。”
“不应该给你吗?”时瑶的眼眸中依然闪烁着疑惑之色。
时瑾缓缓地伸出手来,掌心中赫然出现一块禁军的令牌。
他将令牌轻轻往前一递,说道:“我也有。”
时瑶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那两块令牌之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不解。
稍作停顿后,半开玩笑地说:“陛下这是没人可用了吗?怎么会同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咱们两个人啊!”
时瑾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陛下并非无人可用,而是对我们的充分信任。所以,这块令牌可是责任重大,不可轻视。”
时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随后,她嘴角上扬,笑着说道:“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时瑾轻声说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时瑶连忙叫住了他,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道:“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辰了,马上入冬了,你就在这歇息一晚,天亮再回去。”
时瑾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于礼不合,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见他态度坚决,时瑶眼珠一转,又提议道:“那要不你去陆屿院子里的房间睡吧。”
时瑾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倒也不错,于是点了点头应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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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休沐,你带阿瑶出去转转。”余婉君在早饭后轻轻拉住陆屿的衣角,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陆屿有些不情愿地皱起眉头:“娘,还要上街啊?你们这些时日难道还没有逛够吗?”
余婉君瞪了他一眼,伸手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道:“我和你能一样吗?你看看你,最近一直在大理寺忙办案子,也不多花点时间陪陪阿瑶。你要是不跟阿瑶好好相处相处,怎么能让她做我的儿媳妇呢?”
陆屿吃痛地大叫一声,赶紧往旁边跳开几步,揉着被扭疼的地方嘟囔道:“哎呀,娘!您轻点儿!”
时瑶的目光好奇地投了过来。
余婉君见状,立刻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对着时瑶柔声说:“阿瑶啊,让这个臭小子陪你出去逛逛呗。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马车,你们稍等一会儿就能出发啦。”
陆屿无可奈何地看向时瑶,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辜又无奈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好!”时瑶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余婉君笑着说道:“那我这便去安排了,天冷了,你们俩看看是否需要换套衣服。”言罢,她转身离去,留下时瑶和陆屿两人独处一室。
时瑶稍作思索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看向陆屿,轻声问道:“我哥走了吗?”
听到这话,陆屿不禁有些疑惑地反问道:“你哥?”
时瑶连忙解释道:“我二哥,昨晚半夜的时候他来找过我,我见他一脸倦容,就让他先到你院子里歇息去了。”
陆屿恍然大悟,随即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南风!”
只见一个身影快步走进屋内,正是南风。陆屿看着南风,询问道:“时二哥可在我们院中?”
南风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时二爷确实在咱们院中,这会儿还睡着呢,季风正在院里守着呢。”
时瑶听闻此言,面露关切之色,轻声说道:“不必守着,我昨夜看到他的脸色极为疲惫,让他多睡会儿。”
陆屿点点头,对南风吩咐道:“那就依阿瑶所言,莫要打扰二哥休息了。”
南风应声道:“好的,小的明白。”
“我们现在走?”陆屿见到余婉君身旁的丫鬟快步走来,转头看向时瑶轻声问道。
“嗯,走吧。”时瑶轻点颔首应道,然后抬起脚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镇国公府的大门口处,一阵冷冽的北风吹过,风声呼啸,寒意逼人。
那寒风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地肆意咆哮着。
停放在门前的马车早已换下了轻薄的帘子,取而代之的是厚实而保暖的帷幕,将车内与外界的寒冷隔绝开来。
陆屿看着时瑶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眉头微皱,关切地说道:“变天了,你先上车。”
听到他的话,时瑶没有丝毫犹豫,她轻盈地踏着车凳登上了马车。
“快去取一件披风来!”陆屿担心时瑶会受寒着凉,连忙吩咐一旁的丫鬟。
丫鬟心领神会,迅速转身朝着时瑶所居住的院子跑去寻找翠竹拿披风。
没过多久,丫鬟便拿着一件柔软温暖的披风匆匆返回。
陆屿伸手接过披风,上了马车,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并仔细地理顺了披风的褶皱。
“我不冷,凉州可比京城冷多了。”时瑶轻启朱唇,淡淡地说道。她的目光坚定而平静,仿佛这寒冷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冷也披着,你的伤虽然好了,但也不能受寒。”陆屿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
时瑶顺从地披上披风,感受着那温暖的重量落在身上。
她伸出手,缓缓撩起厚重的车帘,望向外面已经入冬的天色。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她的心不禁揪紧起来,充满了忧虑。
父亲和大哥带领着七万大军如今不知道在何处。冬天异常寒冷,条件艰苦。
虽然她知道父亲向来未雨绸缪,早已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但棉衣是否够用却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担忧。
陆屿注意到时瑶脸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疼惜,轻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