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不禁微微红了脸,在他掌心里眨着眼睛问:“侯爷想要几个?”
谢经年说:“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我又怕你受罪,要不就生一两个意思意思算了”
楚烟:“……”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意思意思算了?
怎么感觉他对孩子的态度如此敷衍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谢经年言归正传:“你觉得沈琢玉可靠的话,就把咱们二房的产业交给她吧,公中的产业先不要动,免得引起老夫人和大房三房的注意,动静太大,外面也会有人留意到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楚烟听他提起大房三房,不禁想起谢经华逛花楼的事,便旁敲侧击道,“侯爷和三老爷不是亲兄弟吗,怎么很少听你提起他?”
“他好好的做他的事,有什么好提的?”谢经年说,“他是母亲最小的孩子,母亲心疼他,舍不得他上战场,就让他走了文官的路子,他能力也就那样,反正家里也不指望他,无功无过,稳稳当当就行。”
楚烟心想,他要真能无功无过,稳稳当当还好,就怕他能力不足,还想挑大梁。
好比上一世,侯爷遇难后,侯府交到他手里,没几年就败落了。
其实楚烟从嫁进来就没有把谢经华往坏处想过,哪怕知道前世他接管了侯府,也以为那只是皇帝的意思,他是无奈之下才接手的。
可就在刚刚,谢兰舟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楚烟警惕起来。
谢兰舟说三叔不是坏人,就是担心有人把他带坏。
很多人一开始都不是坏人,受到的诱惑多了,慢慢就迷失了本心。
所以,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谢经年说,“我已经和万松书院的院长说好了,淮哥儿明天就可以去书院报到,只是我明天要上早朝,就让兰舟陪你们去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楚烟顿时眉开眼笑,暂时把那些烦心事丢到一旁,站在他对面,对他福身道,“我先替淮哥儿谢谢侯爷,以后得了空,再让他亲自给侯爷磕头。”
“磕头就免了。”谢经年笑着说,“你既然替他谢我,总该拿出点诚意来。”
“怎么才算有诚意?”楚烟问,“侯爷想要我怎么做?”
谢经年不说话,目光落在她弯弯带笑的樱唇上。
楚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羞红了脸:“侯爷你又不正经。”
“我什么都没说,怎么就不正经了?”谢经年为自己喊冤。
楚烟说:“你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你心里想着呢!”
“我心里想什么了?”谢经年压着唇角的笑意,明知故问。
楚烟眨眨眼,突然凑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谢经年被她这蜻蜓点水的一下弄得心痒难耐,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唔……”楚烟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双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随即就被他强势的亲吻弄得呼吸紊乱,心里小鹿乱撞。
谢经年很克制,亲了一会儿,在两人即将失控的边缘及时停下,放开了楚烟。
楚烟小脸通红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对他这种收放自如的自控力又爱又恨。
“侯爷,夫人,晚饭好了。”艳霜在外面轻唤。
谢经年便起身牵着楚烟的手向外走去:“走吧,吃不了人,只好去吃饭了。”
楚烟先是一愣,瞬间涨红了脸。
这个男人,正经的时候太正经,不正经的时候,也太不正经了。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楚烟起床服侍谢经年穿衣洗漱去上朝,等他走后,就去了听澜院找谢兰舟。
谢兰舟才刚被二喜连拖带拽地拉出被窝,全程闭着眼由着二喜和另外几个小厮服侍他洗脸梳头。
听闻楚烟过来,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比冷水洗脸还管用。
“大清早的,你来干什么?”他坐直了身子,因为头发被梳头的小厮抓在手里,他不能转头,就斜着眼睛看楚烟。
楚烟说明来意,问他愿不愿意陪自己去娘家接弟弟,再和他们一起去书院。
谢兰舟当然是愿意的,嘴上却扭捏道:“你娘家如今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怪没意思的。”
“……”
楚烟噎个半死,十分的无语。
谢兰舟见她那样,自己先笑了:“行了行了,我跟你去就是了,反正我也要去书院的。”
楚烟:“这还差不多。”
谢兰舟又道:“原还说要罩着你弟弟的,可惜我过几天就要去给太子殿下当侍卫了,不过你放心,我把他托付给我的好兄弟照顾也是一样的,现在祝康成滚蛋了,万松书院都是我的人。”
他在那里絮絮叨叨,楚烟却在想他和太子的关系。
皇帝怎么会想到让谢兰舟去给太子做贴身侍卫呢?
是当真欣赏他的本事,还是别有用心?
先前侯爷说外面有不少人怀疑谢兰舟的身份,皇帝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
把谢兰舟弄到太子身边,是不是一种试探?
太子对谢兰舟满怀的愧疚和父爱,两人朝夕相处,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吗?
真愁人。
“想什么呢,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谢兰舟得不到她的回应,转过头看她,随即疼得“哎呦”一声,头发被扯掉了几根。
二喜连忙拍了那个梳头的小厮一巴掌:“三喜,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看把世子爷的头发都扯掉了。”
“小的该死,世子爷恕罪!”三喜惊慌请罪。
“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谢兰舟说,“你赶紧的,别耽误了夫人的正事。”
“赶紧赶紧。”二喜催促道,又去叫正在叠被子的小厮,“大喜,你先别叠了,去把世子爷的早饭端过来。”
楚烟以前没留意谢兰舟身边其他的小厮,听二喜叫了这个叫那个,忍不住想笑。
“大喜,二喜,三喜……”她问另外一个正在给谢兰舟熨衣裳的小厮,“莫非你叫四喜?”
“不。”那个小厮红着脸难为情道,“小的叫丸子。”
“为什么?”楚烟大为不解。
“因为四喜丸子。”谢兰舟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出乎意料?”
楚烟:“……”
这名字,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