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侯夫人就和宁安大长公主告罪,说家里出了点儿事情,需要先行回府云云。
宁安大长公主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挽留,甚至就连二少夫人梅知许都让一同回去了。
回去的马车上,苏槿月还是跟庶出的两个妹妹一辆车,这么早回去,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满,但对于侯夫人的命令,她们也违抗不了。
回去的一路上,车速明显快了许多,庶出的两位小姐也从加快速度行驶的马车里,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表情也从对提早回家的不满,变得忐忑不安。
最后,两人中岁数较大的那一位,还是鼓起勇气,和苏槿月打听。
“大嫂,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母亲这么着急回府呢?”
苏槿月正在内心抱怨马车的颠簸,古代的马车就是这点儿不好,防震技术太差,她想着为了自己的舒适考虑,是不是先自己做一辆出来,要不然外出实在不方便。
听见那位庶出小姐的问话,苏槿月忍着不耐,只回道:“我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估计等回府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苏槿月就闭眼不再说话了,庶出的两位小姐对视一眼,也都安静下来了。
回到府里,进了二门,苏槿月和两位庶出小姐就没人管了,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指挥力气大的粗使嬷嬷将沈予熙抱进了闺房。
今天跟着沈予熙出门的丫鬟都被关押起来,严厉审问。
侯夫人在沈予熙的闺房指挥的所有下人团团转,请府医的、提热水准备给沈予熙泡澡驱寒的,找换洗衣服的……等等等等。
苏槿月和两位庶出小姐就躲在不碍事的地方老实等着,没有侯夫人的命令,她们也不敢提前离开。
二少夫人梅知许,一开始也和侯夫人一起进了沈予熙的闺房,但没一会儿就被打发出来了。
苏槿月暗叹,不管多高的身份,一旦做了媳妇,出了事情,哪怕根本不关自己的事,也免不了被婆婆迁怒。
今日的事情,沈予熙明显是被皇家争斗算计的,梅知许今天一直在宁安大长公主身边服侍,梅知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现在,梅知许都是一脸懵。
虽然苏槿月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她一个侯府的不受重视的庶出媳妇,怎么可能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所以,苏槿月缩了缩脖子,还是继续苟着吧。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侯夫人一早就派人去找沈侯爷了。
沈侯爷知道家里出了事,就赶紧回来了,但女儿的闺房他不方便进,只能在外间等着。
当家主事的来了,苏槿月和两位庶出小姐也不能躲着了,只得规矩的上前行礼。
苏槿月和沈淮之成婚后,这是第一次见到沈侯爷的真面目,苏槿月行礼后,偷偷的用余光扫视。
沈侯爷沈明泽,现年38岁,这个年纪在现代,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但在古代,已经是快要做祖父的年纪了。
沈侯爷剑眉星目,身形挺拔如松,哪怕已经到了中年,也是肩宽窄腰,气质卓然,大马金刀的往那儿一坐,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严。
苏槿月内心赞叹,沈侯爷这副样貌,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再加上身世的加持,不知会让多少高门小姐为之倾倒。
不过,苏槿月有些纳闷,怎么沈淮之的长相和沈侯爷没什么相似的地方,难道是沈淮之的长相是随了他母亲?
沈侯爷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关女儿的名誉,侯夫人是不想嚷嚷的人尽皆知的。
沈侯爷回来后,已经有机灵的丫鬟进内间禀告了,不知为何这会儿还没出来。
他只好先和苏槿月和两个女儿了解情况,但她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询问无果后,沈侯爷只好说起了其他事情。
“淮之的身体,这段时间听府医禀告说是好多了,这都是你这个做媳妇的功劳,听说昨天你们夫妻还一起出府了?
好啊,淮之的身体一直是我的心病,如今他成亲了,身子也渐渐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虽说沈淮之的身体确实是苏槿月的功劳,但是这种时候苏槿月也只能谦虚的表示不敢居功。
之后,苏槿月和沈侯爷就着沈淮之的身体情况,闲闲聊了几句,气氛也算融洽。
不多会儿,外面突然来人禀告,说沈淮之来了!
苏槿月惊讶,沈淮之怎么来这儿了?
苏槿月来不及多想,朝着门口紧走两步,去迎沈淮之。
沈淮之原本还在慢慢走着,看到苏槿月的身影,也不由得紧走两步。
走近后,沈淮之眼神绕着苏槿月观察了两圈,发现她安全无恙后,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沈淮之知道苏槿月她们回府的消息,已经有一会儿了,原本想着苏槿月应该很快会回去,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
沈淮之这才着急起来,后来又听说,府中女眷去赏花宴似乎出了什么事,但具体什么事却打听不出来。
他着急之下,就亲自找过来了,如今看到苏槿月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怎么过来了?”
“你没事吧?”
苏槿月和沈淮之同时开口,话语里关心的却都是对方。
苏槿月眉眼弯弯的看向沈淮之,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马上解释道:“我没事,是予熙妹妹落水了。”
沈淮之点点头,现在他们两个来不及细说,沈淮之既然过来了,总要先拜见沈侯爷这个父亲。
“淮之见过父亲。”沈淮之进来,恭敬的对着沈侯爷行礼。
“好,不用多礼,赶紧坐吧。”沈侯爷没等沈淮之给他行完礼,就利索起身,抓着沈淮之的胳膊,将他硬生生拽了起来。
“呃,谢父亲。”沈淮之被沈侯爷的动作惊的失措了一下,而后迅速恢复正常,给沈侯爷道谢后,就坐在了沈侯爷下首的位置。
苏槿月随着沈淮之坐在了旁边,她看着这父子俩,明明在一个府里生活了十多年,看起来却尴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