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这本书的诱惑中挣脱出来的时候,中午的圣诞节宴会早已结束。
只有礼堂挂着的红绿装饰,几棵圣诞树,以及树下面的一堆还没拆封的礼物,证明这里曾经有过宴会。
陈杰克在圣诞树下拿了几个彩炮,从里面炸出了一个咬人溜溜球似的玩意,两顶变色的女士巫师帽,和一个无法倒下的旋转陀螺。
溜溜球罗恩很喜欢,他拿走了,
两顶女士巫师帽……陈杰克去厨房吃饭的时候,送给了家养小精灵们了,这让他们十分高兴。
吃完火鸡三明治,一些圣诞蛋糕后。
碰见了同样过来厨房,拿甜点弗雷德和乔治,他们邀请陈杰克去外面打雪仗,
陈杰克笑着拒绝了,他的心思都在那本书上。
他在图书馆里,过了一个非常满足的下午。
直到夜里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前,他都认为这是多年以来,自己过得最为愉快的一个圣诞节。
可惜,这种好心情就只持续到了,他回到宿舍之前。
陈杰克驻足停留,看着那个坐在另一个空床铺位上,银须飘飘的老校长时,心里一个踉跄,顿感不妙,
但场面话还要说一说的。
“邓布利多教授!这本书真是太棒了!感谢您的礼物,抱歉,我没给您准备。”
陈杰克举起手中的书籍,示意自己的感激。
邓布利多笑吟吟的注视着他,“你喜欢这本书就好。对于我来说,你上次提出的那个理论,就是最好的圣诞节礼物了。”
“如果下个圣诞节你真想要送的话,可以来两双厚厚的羊毛袜。杰克,你要知道袜子永远不够穿,这是最实用的礼物了。”
“坐吧!”
“希望你能够陪我这老家伙聊聊天,谈谈你这些天的发现……我想这本书你应该已经迫不及待看完了吧!毕竟连圣诞节宴会都没参加,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邓布利多指了指对面陈杰克自己的床铺位置。
陈杰克坐了下去,将书放到一边,沉吟片刻。
他心中明白邓布利多既然找上门来,肯定会有其目的,就像上次那样……而且这本书的意味这么明显,还立刻找上门来。
想了想后,他决定直接说:
“邓布利多教授,你应该发觉那场魁地奇比赛的意外事故……与我有关吧?不然也不会送我这样的圣诞礼物……”
邓布利多:“呵……,杰克,你总是这么出乎意料。”
“我像你这个年纪,可真没这么坦诚。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聊聊,那天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巧妙的仪式场……你是怎么弄出来的。直到现在,我虽然能够想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却无法知道你当初到底依靠什么做到那一切的。”
“都是意外。”
陈杰克顿了顿,犹豫了一番,还是伸手从自己枕头底下,掏出了那三张速写,递给了邓布利多。
趁着这位教授仔细查看图画时,一一解释起来自己对魁地奇球场的布置。
那些图腾,护身符,可以扩大声音,相互连通的卢恩魔文……以及那几张图纸代表的意义。
“那些线条都是小巫师们随着情绪激动,无意识散发出来魔力。我通过感知这些魔力,来从侧面观察他们集体意识的形态。”
“这张图的整体构型代表了当时球场上小巫师们的集体意识。那是一种混沌,同时又糅杂一起的信息团……充满了对比赛结果的期待,回荡着那种同质化的兴奋情绪。”
邓布利多看着那张鸟巢模样的图像,有点惊讶,他的确没想到面前小巫师的研究,居然到了这一步。
但他还是劝道:“杰克,你这样太过冒险了。”
教授还要说些什么。但陈杰克已经点点头承认。
“的确,这种方法感知魔力真的很危险。我明白这一点后,就立刻启用了原本的备用计划。”
陈杰克指了指下一张,接着说:“这些混沌魔力的确会搅碎每一个巫师的意志,法力再高强的巫师也很难对其细致感知。所以我决定模仿那些麻瓜的宗教仪式……通过一种简单的方法,来引导群体性的认知和意识的改变。让其变化到容易感知,而且这种变化,也证明了集体意识的存在。”
“什么简单方法?挑动对立?”
邓布利多正要询问时,突然想起了那场魁地奇比赛后,麦格教授曾经气急败坏的想要寻找一些破坏球场秩序,言语粗鲁侮辱两方学院的小巫师们。
但由于那场魁地奇场恐怖袭击事件过于恶劣,完全遮盖了那些辱骂他人的小事,所以在麦格教授放弃追查后,几乎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
陈杰克提起后,邓布利多才记起有这件事。
他也立刻意识到,面前小巫师应该就是通过挑动群体间对立,彼此分化,来让仪式魔法成立的。
如此简单!
真的很了不起!
邓布利多翻到第二张图画,
果然,原本混沌,混乱如巢穴一样的魔力场域,变为了一个相互旋转的涡流,两种愤怒的魔力,彼此对抗着,转化为截然对立的两方。
太极!
看着这个图案,邓布利多联想到自己在藏区的经历,他曾经见识过同样构型的魔法。
居然会形成这样的构型。
邓布利多立刻根据自己的经验,明白这种方法引导群体意识真的可行,
的确如杰克·陈所言……这样对立魔力,比起先前那种混沌的魔力场域,的确有序了许多,也对巫师感知的压力也减轻了一大半。
或许……这东西真的能证明到集体意识的存在。
不,现在这种群体巫师情绪被引导后的变化,导致魔力场域的变化,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邓布利多有点兴奋。
他有些急切想看看仅剩下的那一张图画又能证明什么,翻到最后。
只是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立刻深吸一口气,身上魔力自发涌动防御起来。
这张画!
他探出苍老修长的手指,在画纸上面细细抚摸,上面的每根线条……能感受到……那种滑腻的凹凸不平感,而且仿佛在纸面流动一样。
画似乎拥有魔力似的,在活着,在流动……疯狂的感觉,不断随着那个旋转的黑色圆盘透露出来。
圆盘地下那根竖起来,扭曲着的看台塔楼,更像是要刺破羊皮纸似的,那些跃出的黑色小人……在无比恐惧的尖叫着。
声音如影随形的在邓布利多耳边回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