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年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动作十分轻柔,就怕把她给吵醒了。
做贼一样。
摸一下停一下,细细观察,发现她呼吸匀称,似乎没有醒来的倾向。
可能是今日累了。
再加上寝殿里面有安眠香的缘故,自然就要睡的香甜。
“岁岁。”
他起身,乌黑的眼瞳就像是带着钩子一般,牢牢的固定在了何岁宁的脸上,准确来说,是唇瓣之上。
秦瑾年看了许久。
最终没有忍住,俯下身体凑了上去。
睡梦中的何岁宁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嘟囔了一声转了个身。
他僵住了身形,愣在了原地。
等过了一会儿,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了。
没有亲到。
秦瑾年犹豫了犹豫,还是忍无可忍的低下头亲在了她右侧的脸蛋上。
肌肤如雪。
带着淡淡的香甜的味道。
他只是用薄唇轻轻碰触了一下,就感受着无边的软绵。就像是踩在了软软的棉花上,脚下没有实感,但是他却甘愿沉迷在这种感觉之下。
扑通……
他忍无可忍。
何岁宁也忍无可忍,直接伸出脚重重的踢在了他身上,直接将高大的秦瑾年踹到在地上。
夜明珠跟着掉落在了附近的毯子上,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秦瑾年抬起头看去,先是看到了一双纤细修长的一只美腿,宛如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视线下滑。
又看到了她线条流畅的脚踝,脚背的肌肤柔软光滑,微微隆起。
一根根脚趾圆润可爱,散发着健康的粉红色光泽。
他看呆了。
何岁宁气笑了。
这若是换成别人,早就被她打死了。她只是踹了他一脚,也算是她心软。
可心软是心软。
生气还是生气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秦瑾年对她居然会是这种感情。
并且已经扭曲到半夜爬她的床,偷亲她。
她甚至刚才假装转身想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立刻醒悟转身离开,她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可他胆大妄为。
居然亲了上来。
何岁宁因为生气嗓子都略显哑了,“你出去。”
她怕再看他几眼,又要踢他几脚。
“母后……”
他可怜兮兮的瘫软坐在地上,抬眸无辜的看着她。
可惜何岁宁以前就知道他是装的。
以前觉得可爱。
现在只觉得可恨。
狠狠瞪他一眼,“你若是真的把本宫当你母后,就趁着本宫还有心情和你说话,滚出去!”
“岁岁。”秦瑾年听到她近乎绝情的话不装了。
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她的面前,何岁宁心下一惊刚要说什么。
就发现他已经从年幼消瘦,而如今变得宽大富有安全感的身影俯下身来。
然后她的嘴唇传来一阵滚烫、柔软的触感。
“!”何岁宁惊呆了,一时之间只握着双手握着他的胳膊,瞪圆了两只眼睛却忘记了挣扎。
秦瑾年不知道如何接吻。
他只是靠着一腔热血的本能就冲了上来,也只会傻乎乎的贴着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就暂停了。
何岁宁反应过来,重重推了他一把。
这一次秦瑾年迅速的退开了,脸上露出了她熟悉的表情——那是她第一次在错误的节点的时候,见过已经完全体的大反派秦瑾年才会有的表情。
如今的秦瑾年摸着自己的薄唇,露出似笑非笑,又有些扭曲的笑容,“仙女姐姐,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你逃不掉的。”
本来严肃的场景。
看多了偶像剧的破烂非要跳出来破坏氛围,[宿主,我给你翻译一下:女人,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滚!”
这话不光是对着秦瑾年说的,也是对破烂说的。
破烂唰的一下圆滚滚的当场滚走了。
秦瑾年一本正经的行了跪拜礼,和之前一样看似恪守礼仪。但又不一样,因为那双眼睛充满了占有欲和疯狂的盯着她看,“母后,儿臣就先告退了,您好好休息。”
(╬◣д◢)。
要是世界上每个人的头顶上有表情包,何岁宁的表情估计是这样的。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
当天晚上。
何岁宁没怎么睡着,感觉像是睡着了,又立刻醒了。
反反复复。
等到第二日清晨,杏子扶着她起身梳妆,都觉得她神色萎靡,担忧的询问她要不要去找御医过来看看。
她摇了摇头。
昨晚发生了那种事,何岁宁就是想不太明白。
她只是想完成顺利完成任务,达成原主的诉求。
好好的照顾了一个小屁孩,中间对他来说还隔了好几年,怎么就突然转变成了这种感情。
难不成真的是曾经看的那些偶像剧说的那样。
秦瑾年的生活里面到处都是灰尘和雾霾,唯独自己是他的一束光,所以才死死的握着不放手。
唉。
叹气。
梳妆完成,她吃过早膳,正休息着。
想着秦瑾年今日会不会厚着脸皮来请安,没想到秦瑾年没来,秦景行倒是气冲冲的来了。
他的眼睛已经彻底的瞎了。
如今为了美观绑了一块黑色的类似于眼罩的东西在眼睛上面,尽管那块黑色的布设计精美,上面的刺绣也是栩栩如生。
可瞎了就是瞎了。
曾经的翩翩少年男,如今瞎了一只眼,总觉得颜值都下降了不少。
何岁宁有这样的感觉,身为当事人的秦景行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自打眼睛瞎了无药可治之后,每每一觉醒来看到眼罩下的丑陋。秦景行都要大发雷霆,痛不欲生。
他恨。
恨自己不争气,为何幼年如此,长大还是如此。
恨。
恨秦瑾年,下手如此阴毒。
越恨就越是平复不了心情,变得急功近利起来。
秦景行越想越生气,一大早的就跑来申请入宫,然后找上了何岁宁。
“宁儿。”
何岁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看来他真的是着急了,居然当着杏子的面就毫无礼仪。
她直接让杏子出去了。
等杏子走了之后,秦景行就坐在了何岁宁的对面,“宁儿,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这个形势,保不齐那天秦瑾年就会得到父皇的宽恕。万一父皇又有意立他为太子,那我们之前的筹划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筹划什么?
何岁宁淡定的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清甜中夹杂微微苦涩,浓厚醇香,好茶。
原主说到底不过是个工具人。
见她不说话。
秦景行表情温柔的很,甜言蜜语从口中跟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